335.

篝火晚會之後，桢和鳴人與止水兩人分了手。鳴人才五六歲，正應該好好享受睡眠。盡管他之前的确被那流浪忍者擊昏過，可沒多久他那超強的生命力就讓他清醒過來，基本相當于沒怎麼睡。所以，桢便送鳴人回了他現在的家。

小鳴人當然不太樂意，因為笑眯眯的止水和溫和的小鼬明顯要比一直闆着臉的桢可親得多。但小破孩并沒有選擇權。他撅着嘴巴走在回家的路上，又擔心觸怒了女魔頭又會被敲一頭包而時常回頭偷看桢的臉。當然了，為了保證自己的威嚴形象，桢可一次都沒有笑過，盡管她早就消了氣，覺得小鳴人這會的小模樣超可愛，好想過去捏小臉了。

可愛歸可愛，她當然可以溫柔滴對他，但總得讓他長長記性吧？不然的話，這次隻是個實力低微的流浪忍者，認不出鳴人的身份，才沒出什麼大事。下次呢？鳴人怎麼可能一直擁有這樣好的運氣？

“鳴人，我要你和我保證，”到了鳴人家樓下，桢叫住了他，并蹲下身來讓自己的視線能和鳴人的平齊，“以後不要私自出村了。”

和精力過剩的小男孩強調“不要亂跑”是根本不可能的，這和鳴人是不是人柱力毫無關系。就算一個普通的六歲男孩，也不能硬把他圈禁在家——學校這兩點一線内。這一點桢還是很清楚的。而且，鳴人将來總會畢業總會在某位指導上忍（比如卡卡西）的帶領下出村做任務，這就不是獨自了……嗯，反正在他有能力自保之前，還是老實在木葉村裡呆着吧。這裡可是世界上最大的忍者村了，足夠一個小男孩瞎折騰的。

“哦。”鳴人不情不願地答應着，很明顯沒往心裡去。

桢無情地說道：

“跟我發個誓，你要是再私自跑出去，就當不上忍者。”

小鳴人的嘴巴鼓了起來，眉頭皺的緊緊的，小胸脯一起一伏。他當然不願意發這個什麼鬼誓，可是再被敲頭怎麼辦？

“我……我将來是一定要當忍者的！我要當那個最厲害的忍者！”鳴人氣鼓鼓地說道，“我不發誓。”

不發誓就代表他一定會到處亂跑……也對，哪個小孩願意受這些限制呢？

桢歎了口氣道：

“你當上了忍者當然可以随便你，可是，老師應該和你們講過安全第一的道理吧？你看看今天，如果不是我們把你救下來，你就被那個流浪忍者帶走了，你會被他賣掉，買你那個人會把你當成苦力來培養，不會教你忍術，那你還怎麼當忍者？”

這似乎是個現實的問題。鳴人的小腦袋瓜終于不再直線運行了，他想了想，覺得桢說得很對，于是重重點了下頭，“嗯”了一聲。

“好吧，我一定不會跑出去了。”

他依然沒有說“如果亂跑就當不上忍者”之類的話，但是桢已經很滿意了。六歲的鳴人和三歲的鳴人不同，他對事物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盡管很粗淺），桢需要做的是盡量引導他而不是強迫他。而且，他死活不說那句話也證明“當不上忍者”對小小的他來說十分重要，是不可以随便拿來說的話題。

也不知道這算是太過自信還是太過不自信啊。

如此，就到了桢和鳴人告别的時候。她想了想，覺得雖然她根本沒和鳴人說幾句話，今天也已經算是最近幾年來她和鳴人接觸最多的一天了，很值得慶賀。

正當她轉身要走的時候，鳴人叫住了她：

“桢……姐姐？”小鳴人猶豫地低聲說道，“他們都不願意理我。”

他們指很多人，老師、同學、同學家長、鄰居……老師們肯定知道鳴人的身份，更有不少人在那次慘案中失去了親人朋友；同學當中有鳴人在孤兒院的同學，他們會把那個“九尾妖狐”的外号叫到忍校裡來；叫的多了，大人們也都會知道是怎麼回事。三代下過封口令，不讓村民們說這件事，然而人言怎麼可能防得住。大人們可以不說，孩子們呢？最主要的是，他們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件事，那麼就不會有人喜歡鳴人，至少不會願意接近他，也就相當于“他們都不願意理我”。

“鳴人，你是不是上課睡覺了？”桢想起了小井野的話。

鳴人的小臉漲得通紅，他辯解道：

“……也不光是我啊，鹿丸丁次他們上課也睡覺的！”

桢：！！！

1.他們又不像你似的有個尾獸在身，睡覺了除了老師管管，小朋友們一般也不在乎這個啊。

2.鹿丸丁次上課睡覺，鹿久和丁座知道不？她是不是應該充當告密者把這兩個小破孩一并出賣掉？

“好吧，你至少可以和他們倆交朋友了。”桢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想這倆小孩都有家長給開小竈，能和你比麼，不過又一想三代怎麼也不可能讓九尾人柱力當個文盲或者沒常識的笨蛋，她純屬瞎操心。“那個……盡量，盡量别上課睡覺了。行不？”

鳴人又“哦”了一聲。他緊接着問道：

“那我怎麼能讓他們喜歡我？”

這個問題可有點複雜。

九尾在木葉制造了慘案，水門大公無私地把它封印在了兒子體内，于是所有的包袱都要鳴人來背。被九尾殺了親人朋友的那些人就算是看到鳴人不會覺得仇恨，但也大概率不想接近這殺人兇手。這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再有就是，抛開鳴人人柱力的身份不提，家長們肯定更願意讓孩子跟那些學習好的、家庭溫暖的、一看就不會産生心理疾病的學生們多接觸，鳴人這樣的剛好把這些元素都成功地躲過了。

但她還得給鳴人解決問題。别的不說，小鳴人難得向她提問，總得替他想想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