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木葉二号人物居然在自己村子裡遇襲還受了重傷?那襲擊者還跑了?這還了得?趕緊給我派人去追捕!!!!
桢當然知道團藏大人這傷是自己搞出來的。她知道,團藏大人也知道,可她說了肯定沒人相信,團藏大人……團藏大人今天特意穿了身白衣就是為了把傷情弄得明顯一些,他是絕對不會把真相說出去的!
拜托這位領導啊,你明明隻想讓手下人有個合适的、正當的理由離開村子并且很久無法歸來,你想個什麼辦法不行,非得讓她腦袋上頂着個叛忍的名号——桢能百分之百地确定,自己逃脫成功之後馬上會被冠上個襲擊村子領導人并叛逃的罪名——前提是自己能逃脫成功……
而且,團藏大人你為了這一天未免也太下本了吧?桢能确定,那一刀下去,團藏大人的手臂絕對是廢得不能再廢!有什麼高端的醫療忍術也沒用!他到底對自己、對她什麼仇什麼怨,甯肯以廢掉自己一條手臂為代價也要讓她以叛忍的名義離開?
在桢慌亂地奔跑在木葉的大街小巷上時,她心裡各種稀奇古怪的想法混成了一團雜亂的線球。然而當她想要揪住其中的一個線頭以整理好這堆亂麻時,卻總是無能為力。當然了,她知道,即便是雜亂無章,最終的結論隻有一個——現在的木葉對她來說已經極度危險,她需要馬上出村,晚一秒鐘都有可能遭遇滅頂之災。
當她正在以自己這輩子最快的速度前進時,意料之中的事終于發生了。
她曾經的隊友,一直的同事,乙,正在向她的方向靠攏。同樣,另外三四個“根”裡的忍者也在呈一個扇形逼近。盡管他們幾個人彼此之間距離很遠并無聯系,但她知道,他們一定是過來對她進行阻截的。她心裡很清楚,團藏大人手裡可不缺感知系忍者,山中家族的忍者們最擅長的就是利用輔助工具将情報遠程通知給同伴。她現在在平城的視線内就像是個閃亮的燈泡一般醒目,根本瞞不了人。
她奔跑着,迅速離開了村民們聚集的地區,來到了木葉人員稀疏的北側訓練場。木葉的地形對每個忍者來說都早已爛熟于胸,她自然也不例外。北門肯定是不能走了,那幾個看大門的實力低微她并不怎麼在意,但人多意味着危險性更大。雖然團藏大人在忍者們當中風評不佳,卻總歸是木葉的領導,他出了事,“根”就罷了,就算是那些原本和“根”們劍拔弩張的暗部們也難免要過來追一追她做做姿态——她就算是再厲害,也不至于自大到認為自己能和這麼多人同時對抗的地步,所以她隻能低調行事,同時也祈禱團藏大人此時派人對她的追擊也不過就是走個過場而已,不是真的要置她于死地。
近了近了,村北的那片訓練場并不像其他訓練場一樣灌木叢生,而是生長着不知樹齡幾何的參天大樹,十分适合隐匿以及甩脫追兵。再往前的路線逐漸向上通往緊挨着南賀川邊的懸崖,但懸崖邊有幾條十分隐蔽的小路蜿蜒而下。沒錯,團藏大人說了,不管有什麼情況發生,她隻管向北就是了,總會有人過來接應她的。不然的話,團藏大人自傷的行為就沒有意義了。
然而身後的追兵們還在靠近着。他們幾個人會合在一起,乙領頭在林中穿行着。他們追擊的距離要比她逃脫的距離短,體力也會比她更好。一旦遭遇。她需要盡量縮短與他們對抗的時間節省體力,這樣才能跑得更遠。
“野原桢,别再跑了,”乙的聲音遠遠地從身後傳來,他們看到了她——也許他們并不知道她跑出來的“真相”,但一定是得到了某種指令,“你逃不掉的。”
這種時候裝聾作啞才是最好的答複,她一言不發,隻是悶着頭狂奔。
“再不回頭,我們就不客氣了。”
聲音比剛才近了不少。他們已經逼近了她。桢呼哧呼哧地喘着氣,她感覺自己這輩子也沒有這樣放肆地、不顧後果地跑這麼遠。她的喉頭有些發甜,額頭被撲面而來的風吹得冰冷,太陽穴卻一陣又一陣地發脹。不行,這還不夠,這裡離那小路還有些遠,她還需要……
身後傳來了苦無的破空聲。作為一個感知系忍者,感知到身遭的危險并及時避開向來是訓練以及任務當中的重中之重,她動作還算敏捷地一一避開。還算好,乙和她算是有些交情,并沒有直接下狠手。再加上她也在暗中運用着自己的忍術,那苦無的落點就離她更遠了。
“野原桢,這樣跑下去對你不利,就算是你逃掉了,也會成為個叛忍。你姐姐難道希望你這樣做嗎?”
凜當然不會想讓她這樣,但凜什麼都不知道。所以,她也就無所謂。
另一個聲音尖利地在身後響起:
“她刺殺團藏大人,有什麼好說的?幹脆直接格殺算了!!”
一股怒火突然從她的心裡盛騰出來。她尖叫道:
“我沒有!!!”
急速奔跑到了這個地步,不合時宜的發聲便是一種沉重的負擔。她的氣息立刻被打亂,就連腳步都蹒跚起來。她這才感覺到雙腿幾乎已經不是自己的了,肺部火辣辣地似乎馬上要爆炸一般。她踉跄了幾步,勉強重新調整好,繼續狂奔。
“手上全是血,還說沒有!!”
早在和團藏大人分手那時,她便及時将那把短刀插進了自己身後背的雨傘裡以便隐藏“兇器”。但手上,尤其是袖子上的鮮血可沒法隐藏。這一路上也不知多少人看到了她半條胳膊都是血的樣子,天知道他們會怎麼想。
新一輪的苦無飛來,這一輪比剛才密集了些,甚至有幾把後面還連接着起爆符。那東西是需要查克拉引爆的,桢自然能感知到它們的方位,她盡量一一避開那爆炸餘波,但也被弄得灰頭土臉。幸好沒受什麼傷。
然而馬上,前方出現的熟悉的查克拉讓她皺起了眉頭。雖然那交織的查克拉線離她還有段距離,但在這種急速狂奔的情況下,她根本來不及掉頭。為了避免一頭撞上去,她的雙腿不得不拼命蹬地躍向一邊。原本就在經受着殘酷考驗的大腿肌肉立刻不堪重負地發出了撕裂一般的疼痛。
拉傷,幸好隻是拉傷。然而,現在想要逃脫恐怕更加困難了啊。
“啊喲喲,這不是野原桢嘛,這麼急匆匆地想去做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