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這些年過得不錯,”大蛇丸大人的聲音與當年毫無二緻,依然是讓人聽了身上就跳雞皮疙瘩,不過桢自然不在意,“團藏那家夥居然不讓你們守規矩,果真是奇怪了。”
這可就不對了!團藏大人是桢的頂頭上司,她雖然偶爾會在心裡吐槽,卻從來不敢在他面前不恭敬的!可大蛇丸大人不一樣,他們兩個人至少是地位平等的交易者,她又沒當面罵人,談不上什麼規矩不規矩的。再有就是,她在大蛇丸大人面前一向是有什麼說什麼的,因為就算她說謊,他也能看得出來!而現在她稱得上是被放逐到了這裡,身上的傷到現在都還沒好利索,她要是心裡沒有點怨氣,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
不過她也要多謝自己當初就沒對大蛇丸大人怎麼恭敬過,畢竟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偶爾和長輩開玩笑能叫做童言無忌,可一個即将滿二十歲的成年人再這樣,免不了就要被人記恨了——幸好這位大蛇丸大人似乎已經習慣了這一點,并沒怎麼當回事。
桢聳了聳肩,輕輕“哼”了一聲表示對大蛇丸大人這句話不以為然……額,落在一邊年紀還不大的兜眼裡,就代表着這位木葉跑出來的忍者毫不介意得罪大蛇丸大人,他的眉頭難免又皺了皺。
到底還是個孩子,就算是久經考驗能做得到日常戴上面具來僞裝,可遇到難以理解的事還是會迷惑不解呢。
但大蛇丸大人和桢誰也不想就着這麼個機會教導兜什麼。桢與兜沒什麼淵源,犯不上在他面前以長輩自居。而大蛇丸大人這位真正的長輩嘛……他大概是抱着慢慢影響兜就好了的念頭吧。想當初團藏大人派她去運動野乃宇時,也是聲稱把兜當成個替代品來着,那也就代表兜至少在明面上有被領導們看重的才能和潛力,所以這二位大人才會如此行事。
看看現在,大蛇丸大人似乎做什麼事都不太避諱兜來着,是不是代表他打算收兜做個學生什麼的……他當然不可能已經收了,否則的話,兜稱呼大蛇丸就不該是“大人”而應該像紅豆一樣叫老師了。
這樣一想,做大蛇丸大人的學生下場貌似不那麼好啊……想想紅豆……還有本應該出現在紅豆身邊的她的兩名隊友吧(如果當真有這麼兩位的話)。兜要是當了大蛇丸大人的學生,簡直就相當于給自己挂了個催命符了!
桢在這邊盡情地發散着自己的思維,另一邊卻也沒閑着。她目光放肆地打量着大蛇丸大人面前那張長桌上的擺設——一個接着一個的培養皿,一眼望去居然有那麼二三十個,大蛇丸大人這是要做什麼啊?
于是桢便直接開口問了出來。她向來如此,從來不在大蛇丸面前隐藏自己的好奇心,當然回不回答就是大蛇丸大人說了算的了。
“想知道就自己看,”想來大蛇丸大人也沒想着要隐瞞她,或者也可以說,在未來的某一天,他還需要她的能力幫助他完成某些事,不過這話說得也是不大客氣,“你傷了腿而已,腦子又沒壞。”
……說得是。
這應該就是要她自己來感知一下培養皿中的内容物了吧。桢坐的位置離桌子稍遠,饒是她視力不錯,也隻能看到那透明的培養皿底部粘附着薄薄一層灰綠色物質,看着好像一層黴菌——大蛇丸大人不是感知系忍者,就算是用上顯微鏡應該也無法把那東西細細觀察吧。這麼點事也不需要動用黑豆出馬,她稍微動念,便向那培養皿中探了過去。隻一秒鐘,她的眼睛就瞪大了。
首先,這看上去平平無奇的“黴菌”居然閃爍着強烈的代表着生命力的綠光,那種強度幾乎能和大蛇丸本人相提并論。其次,她可是分得清查克拉類型的,眼前這一大團……東西,查克拉屬性居然是木遁!要知道,天底下的木遁忍者可一共就隻有那麼兩個人……
“您……大蛇丸大人,您這又是在……”
您這又是在做複制木遁忍者的把戲?一個天藏留給了團藏大人,大蛇丸大人身邊便沒有木遁忍者,所以他在這裡做這種事?可是……當初那個人體實驗的成功幾率僅僅在五十分之一而已,額,難道說大蛇丸大人改進了技術——她數了數桌上培養皿的數量——把幾率提高到二十五分之一了?
從醫學角度上來看這當然是一大進步,可問題是……被淘汰的依然是一條條人命啊……
她當初還在考慮這個問題,如果說大蛇丸大人有什麼人體實驗想讓她加入,她到底是該加入進來呢,還是應該去舉報他?雖然現在她也算是求告無門,但……無端弄死這麼多的人命,她的良心過不過得去?難道說,她這麼快就要面臨着這種殘酷抉擇了?
大蛇丸大人不滿地瞪了她一眼。雖然她并沒把話說完,他也知道她感知到了培養皿中的木遁物質。
“看來之前還是把腦子弄壞了,”他皺眉道,言語間是滿滿的嫌棄,“不然你還是回團藏那邊去吧。”
咦,大蛇丸大人這麼說,難道他沒有想要複制個天藏出來?可培養皿中那木遁物質根本沒可能被認錯啊!
桢懷疑自己是不是觀察得不夠仔細。于是她凝神靜氣,挨個感知着全部的二十五個培養皿——她之前猜測大蛇丸大人是不是收集了好多種不同屬性的查克拉物質進行培養來着,隻不過她感知到的頭一個就是木遁而已——然而事實證明她猜錯了,所有的二十五個培養皿中,全都閃着天藏那種查克拉的綠光!
如果不是為了搞出個木遁忍者,他這又是在做什麼?
“器官移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