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迪達拉的講述,蠍、鼬和那個幹柿鬼鲛是被“曉”的首領派出去就為了拉他入夥的。然而蠍和鬼鲛完全沒有出手的機會,全靠着鼬的幻術就結束了戰鬥,可說是兵不血刃。桢正在想着“曉”的出手實在是太過萬無一失,便聽到迪達拉氣呼呼地沖蠍唠叨着:
“……居然不敢真刀真槍地和我這個藝術家對戰,還對我用出幻術來!嗯!你要知道啊,蠍大叔,在幻術裡折騰得再久,在現實裡也就是那麼一瞬間而已!外人看着豈不是以為我跟那家夥對了個眼神就被他一招制服了?我就這樣被他拉進來,多丢人!嗯!”
而桢想的卻是:“曉”在動手之前肯定是做足了功課,了解到了迪達拉的一切信息以及背景,這才布置出了這個滴水不漏的計劃。蠍是迪達拉的内定隊友,他出現是正常的。其實再來一個鼬也就能保證計劃成功了。那麼,那個沒什麼用的鬼鲛……難道說他是鼬在“曉”中的搭檔不成?
蠍涼嗖嗖地接了一句:
“幻術本來就是一瞬間的事啊,和你那個‘一瞬間’沒什麼區别。”
迪達拉成天把自己的“一瞬間的藝術”挂在嘴上,忽聽此刻自己這位還沒處熱乎的搭檔如此貶低自己的“藝術”,當然是立刻就炸了毛。他大叫道:
“幻術那種東西怎麼可以和我的藝術相提并論!嗯!!”
他當場把手探進了自己的忍具包,很明顯又是在炮制什麼能爆炸的小道具。這種事必須馬上掐滅啊!桢提高聲音“喂”了一聲,引得迪達拉那雙杏核眼兇狠地望向了她。然而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他艱難地做了個深呼吸,又把手掏了出來——還好沒帶出什麼危險的白色小蟲子。
“那個……你和蠍大叔是雇傭關系?”迪達拉的目光沒敢放在桢臉上,他梗着脖子,像個普通小男孩那樣故作鎮定地問道,“我看你也厲害得很,他們怎麼沒去拉你入夥?嗯?”
桢倒是沒想到迪達拉能問出這種話來。一個組織要是想讓自己顯得高大上,首先就不能什麼人都吸收嘛。太接地氣了還怎麼故弄玄虛地糊弄外人?但她又覺得這種話似乎觸及了“組織”這個東西的本質,實在不太适合當着蠍的面講。于是她想了想,說道:
“這就回到剛才的問題了啊。并不是說誰打敗了你誰就能稱得上厲害,頂多能證明我可能比較擅長那方面的東西呗。”
她在心裡默念道:厲害的人多了,可不是個個都能被“曉”看中,更何況,你又怎麼知道是不是有人拒絕了“曉”的邀請呢?
沒辦法,在情報部門待久了總會産生這樣的“惰性”,因為見得太多,沒有什麼東西能真正唬住他們。很多外人覺得聳人聽聞的東西,他們卻根本不在意。如果事到臨頭的時候,他們也許能為之動容,但在事不關己的情況下,任何情報其實也不過是“故事”當中的一部分,頂多會在腦子裡存儲一下,預備将來傳遞給某人罷了。
她現在不是也正在幹這樣的事麼,隻不過,她的情報,估計隻能有機會自己留着用吧。
三個人一起趕路的話,情況會比之前桢和蠍同行麻煩一些。迪達拉一般會召喚出個大鳥代步,蠍有绯流琥當自行車用,兩個人都能走得很快。桢卻隻能靠兩條腿,沒法一直保持高速度;蠍之前倒是也習慣了桢的速度,可以和她一起慢慢走。但這時候迪達拉又出了問題——大鳥可是需要撲扇翅膀抵抗地心引力來保持自己能一直停留在空中的,如果全速前進的話還好說,借助上升氣流的推力就可以不費什麼力氣地滑翔。現在呢,迪達拉要是讓自己的速度和短腿的兩人相同的話,大鳥就需要像隻蜂鳥似的瘋狂振翅(每秒五十次以上),變成一隻名副其實的瘋鳥。迪達拉的确試過一次,但那倒黴的大鳥隻在空中停留了三秒鐘便十分凄慘地墜毀了。于是他換了一種做法,指揮大鳥在蠍和桢在地面上磨蹭的同時在空中沒完沒了地一圈圈盤旋以此來保持低速——此行為被蠍戲稱為“發神經的海鷗”。迪達拉既不想做蜂鳥也不想當海鷗,于是他想出了辦法:
“蠍大叔,你就不能帶着她一起走嗎?嗯?”
迪達拉的意思是,讓桢爬到绯流琥的背上,把它當成個坐騎。這樣不是就可以加快速度了嘛!真是個好辦法!嗯!(桢能想得到,迪達拉的真實想法其實應該是“你就不能不帶着她一起走嗎”)
桢還沒等蠍表态就拼命反對。開玩笑,她可是知道,蠍這家夥眼高于頂自命不凡,自己一個小雜兵居然膽敢爬到他背上去還把他當匹馬騎着走,真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了!
“那你倒給她也做個能滑行的車子啊!你不是總在自誇那個什麼永恒的藝術嘛,嗯!”
讓老闆給自己做東西?額,如果不扣錢也不用自己付出代價的話好像也可行……但桢隻是探知了一下蠍的想法立刻就拒絕了迪達拉的提議。高貴的傀儡師做出的東西都應該是用來戰鬥使用的嘛,給人做車子……這恐怕隻能發生在她和天藏之間吧。
這個名字在腦海裡出現的同時,桢呆了呆。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想起這個人來了,當然,也包括……
趕路的方法最終還是落在了迪達拉身上。桢不敢惹蠍,卻敢惹迪達拉。小男孩不得不捏着鼻子讓桢上了自己的大鳥。當她站在鳥兒那不甚寬闊的背上,感受着前進時大風吹亂自己的頭發,一時間心花怒放。她還記得年紀小小的自己也曾經有過被風兒包裹着飛在空中的經曆,而會變成風的那人叫什麼來着?
她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