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6.
想要在茂密的森林裡找到蜻蜓其實算不上什麼難事,死亡森林作為一大片足夠百十位忍者跑上五天的大型訓練場,水源什麼的還是不缺的。可惜了,這裡距離水源略遠,而且,空中偶爾飛過的幾隻青色蜻蜓和豆娘早已經被要求嚴苛的我愛羅開除了蜻籍。
然而,你讓手鞠說什麼呢?我愛羅的殺戮欲望剛剛得到了些許滿足,情緒還沒完全穩定下來,她哪裡敢直眉瞪眼地教訓小弟弟沒常識?我愛羅平時雖然暴躁卻還算願意給她面子,她可不想破壞這種岌岌可危的良好關系。
三姐弟别别扭扭地抵達了位于死亡森林正中的高塔,也就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那裡果然有木葉忍者跑過來安排他們在場地中等待就好。但是,沒有人給他們提供任何食物或水,仿佛木葉集體把這件事給忘記了似的(幸好他們兜裡自備了兵糧丸)。這待遇甚至不如一場無聊的馬拉松比賽。由于之前木葉在迎接各村忍者時表現出的良好形象,手鞠斷定接下來他們馬上會迎接一場乃至N多場惡戰,好吃好喝好休息了豈不是對後來的那些忍者們不太公平了;勘九郎便開始表示不滿,覺得木葉如此表現“公平”完全是多此一舉甚至是刻意針對他們幾個到得早的小隊。你說說,我們到得早正說明我們實力強,實力強的人享受些美食不是理所應當的事嗎?憑什麼要我們去遷就那些後來者就為了讓你們木葉小嫩草們顯示“公平”?哼,等我們“哔——”了,我倒要看看誰還敢跟我大聲說話!
勘九郎隻是在面對不聽勸的弟弟時才會偶爾魯莽,絕對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家夥。所以,哪怕是情緒略激憤,也不會把最高機密宣之于口。但是,手鞠還是免不了要惡狠狠滴給他幾個白眼的。至于我愛羅,這小子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有沒有水喝有沒有飯吃(反正他們隻花了很短的時間就到了終點,還沒來得及餓呢),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哪個人膽敢出現在自己面前(手鞠和勘九郎都是一身冷汗)以及哪些下忍會在高塔門口冒出來上。
然而,相比砂忍小隊的舉重若輕,對其他的忍者們來說,死亡森林實在是不愧于它的名稱,讓他們随時随地都處在死亡的危險當中。
倒黴的雨忍忍者們這會估計已經在黑白無常的帶領下踏上奈何橋了。他們也成為了第二場考核中第一組被淘汰出局(同時也是丢了命)的小組。雨忍帶隊忍者心疼得無以複加,一邊拍案而起一邊尖叫着“這是謀殺!!”卻又在組織國的陰沉臉色下不得維護雨之國的可憐尊嚴。然而,由于砂忍三姐弟雖然手段殘忍了些,卻并沒有違反考試規則,沒法把他們驅逐出場。隻是其他國家的帶隊忍者和老師們那蒼白的臉色和顫抖的手指無一不表明此刻他們心中的驚濤駭浪,可沒那工夫再去對雨忍冷嘲熱諷。他們無法進入考場,隻能在外面通過水晶球來有限地查看死亡森林的特定地點,并且認真祈禱自己帶來的學生可千萬别惹上别的瘋癫煞星。當不了中忍還是小事,大不了拉回家去參加下一場考試,死了的話可就白費了忍村這許多年來的投資了。
相比在場外幹着急卻使不上勁的老師們,依然身在死亡森林中的下忍們的心情又是大不一樣的。有幾個運氣好的沒遇到什麼像樣的阻礙,但是,聽着林子裡偶爾傳出的大型野獸活動時發出的腳步聲或是其他忍者們的慘叫聲,這種感覺他們也不是很想回憶的。而另外一些運氣奇差的,便隻能盼着奇迹發生了。
是的,在這些人當中,便有第七班的親密小夥伴小櫻、鳴人和佐助了。他們的運氣肯定要比雨忍們強上那麼一點,但實際上,孩子們也已經掙紮生死線上了。
小櫻,這個小隊當中戰鬥力最差,隻是理論知識強悍,外加查克拉控制力很不錯的小姑娘,這會已經充當起衆人保護者的角色。平時鬧哄哄的鳴人和佐助,現在都昏迷在一小堆篝火旁邊,已經完全失去了行動力。
這是怎麼回事?隻不過是一場考試,為什麼考生當中會混進那種恐怖人物?
就在下午,正當三名下忍小聲拌嘴時,林子裡突然出現了一名草忍。那是個女孩子,長相還算漂亮,但總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正當第七班在納悶為什麼這人會單獨出現時,她猛然間爆發出的實力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這可遠遠不是什麼下忍了!一番打鬥之後,“她”暴露了自己的真面目,這真面目當然比僞裝還要惡心得多。此人聲稱自己名叫大蛇丸,還說要得到佐助(!!)。緊接着,他像條毒蛇似的拉長了自己的脖子,并在根本無法反抗的佐助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這還不止,在佐助痛苦地倒下之後,他又發現了咋咋呼呼的鳴人,便又給鳴人的肚子上來了個封印術,當場讓鳴人也陷入了昏迷。然後,這人便消失了,同時把一地的爛攤子全都扔給了小櫻。而這,隻是他們第二場考核的第一天而已。
小櫻驟感自己責任重大。
鑒于這一次考試的變态規則,他們無法半路退出,所以,她需要在五天之内保證兩名再無戰力的隊友的安全,不讓他們被突然冒出來的其他小隊或是循聲過來碰運氣的野獸要了小命去。完成了以上任務,他們才有可能将這一次考試繼續下去——再找到一個卷軸,前提是對方不像剛才那個大蛇丸一樣變态,而他們也能打得過。
大蛇丸,大蛇丸,這家夥到底是哪冒出來的,為什麼非要攻擊他們這個小隊,難道隻是因為他們的運氣實在不好?佐助可是宇智波家族唯一的後裔,還擁有着寫輪眼……會不會是這個原因?而鳴人,小櫻當然還記得鳴人的外号叫“九尾妖狐”,看大蛇丸剛才的架勢倒不像是把他也當成了目标,但是,大蛇丸顯然是覺得鳴人的存在十分礙事,所以才把他也給放倒了事的吧?
然而,得到了這些信息對第七班的處境貌似也毫無幫助。鳴人和佐助依然昏迷着,小櫻不得不在附近轉了轉,在一處古樹下找到了一小塊由糾結在一起的樹根構成的凹穴。她小心滴把隊友放置在裡面,卻不敢點篝火取暖。在死亡森林裡點火,相當于大喊大叫着把自己的方位暴露給其他人看。她從兜裡掏出了兩塊手絹,用随身帶着的飲水把它們浸濕,敷在了佐助滾燙的額頭上——是的,佐助被咬了之後便發起了高燒,這樣的症狀簡直像是他身體裡的免疫系統在和什麼緻命病菌做着鬥争。嗯,小櫻從書裡讀到過,被狗咬了之後,狂犬病的前期症狀也包括發燒在内的……難道說,佐助也在被這種病症困擾着?他被那像條蛇似的大蛇丸咬了之後,也可能得了什麼狂蛇症之類的病症?
這種胡思亂想差一點讓小櫻哭出來。她摸了摸不多會功夫便變得溫熱的手絹,把它從佐助的額頭上取走,又如法炮制,把另外一條手絹也給佐助敷上。她又看了看鳴人,這家夥是被大蛇丸一掌打中了小腹,當場不省人事,但是現在看看他,似乎隻是在睡覺,沒什麼特别的不良反應啊。
在這個鬼地方,他們無法呼救,更不能聯系到自己的老師……哦對了,卡卡西老師肯定還在外面焦急地等待他們抵達終點呢。這幾天,他們該怎麼熬過去啊……
夜深了,小櫻的眼睛裡像是被人塗了膠水,昏昏然一個勁地往一起合。她使勁揉着眼睛,不敢在這種時候睡去。林中的貓頭鷹還在輕柔地叫着,每叫一聲都像是在給小櫻不堪重負的大腦籠上一層輕霧。也許讓自己酸痛的雙眼休息一下也沒什麼,不睡過去就好,她還聽着附近傳來的動靜呢,除了貓頭鷹在鳴叫,并沒有什麼古怪的聲音呢……
小櫻猛然醒來,發覺鳴人已經坐了起來,他動作誇張地伸着懶腰,嘴裡嘀咕着“睡得好香”。與此同時,與鳴人并排躺着的佐助也動作利索地揭掉了自己額頭上的手絹,表情探詢地問小櫻“之前是不是你在照顧我們”之類的話。然而,還沒等小櫻高興多久,附近的樹叢裡便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陡然間,那個恐怖的大蛇丸又出現在了她眼前。他的臉皮保持着之前被佐助的火遁燒掉一半的半男半女的模樣,頭發披散着。他毫不在意眼前的三名下忍随時可能會叫其他忍者過來,而是再次把自己的脖子伸長,沖着尚未發覺他存在的佐助就咬了過來……小櫻想發聲示警,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一手拼命掐着自己的脖子,一手猛力拉扯身邊完全不在狀态的佐助……
刺骨的秋風吹過,小櫻一激靈從夢中醒來。身邊的佐助和鳴人依然在昏迷中,附近也沒有什麼大蛇丸或是大蛇出沒的迹象。剛才那一切隻是一場噩夢罷了。小櫻雙手使勁抹了抹臉,又摸了一下佐助的額頭——溫度稍減,但他依然沒有醒來。情況多少在向着好的方向發展,也許再消磨上一天,最多兩天,他們兩個便能恢複正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