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知道以阿斯瑪和紅的速度,絕對生不出能雇傭家庭教師的孩子。但她還是習慣性地玩了個心眼,盡管說完之後她便又開始自責,同時慶幸自己沒洩露秘密。
“不是不是,是他大哥家的。阿斯瑪現在和紅……你還記得夕日紅吧?他們倆現在打得火熱呢!”
怎麼可能忘記呢?那時在鳥取,在木葉三上忍的圍攻下,桢差點就露了餡。她露出一個充滿懷念的笑容。
阿凱插嘴道:
“……你說話注意點,井野還在這呢!”
衆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轉向了現場唯一的未成年人。井野的臉騰地一下紅了,她沒好氣地扭開了腦袋,“哼”了一聲。
“這有什麼的,阿凱哥哥,你們說你們的就好,理我幹什麼!”
說得是,十二歲的小孩子不至于連一句“打得火熱”是什麼意思都搞不懂。會這麼想的家長,要麼是忘記了自己做小孩那時是什麼樣,要麼就是對孩子的成長一點概念都沒有了。
“我其實沒什麼好說的,天天淨圍着孩子轉了,沒太多功夫訓練,也不出任務了,自己的實力也給落了下來……”惠比斯耷拉着臉道,“我估計我現在都打不過你了。”
他可憐巴巴地瞅着桢,滿臉欲語還休。沉默了半天的卡卡西接口道:
“惠比斯還是很厲害的,前一陣還幫我輔導鳴人……”
“……那不還是教小孩嗎???”惠比斯哀叫,目光在卡卡西和桢之間來回趨巡。有了這一點由頭,桢終于鼓起勇氣看了卡卡西一眼,也是她今天看卡卡西的第二眼。
他也瘦多了啊。如果說當年的卡卡西還是一個熱血的小青年,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現在的他便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大男人了。他的長相沒甚變化,周身的氣場卻變得内斂很多,再不是那時的年少輕狂模樣。他同樣望着她,但一瞥之下,桢也看不出他這會情緒如何,保險起見,還是不要節外生枝地搭話了吧。
“你還不高興了?我看你是暗爽吧?”桢狐疑地道,“就算是教小孩,你見過有幾個忍者能沒事就到火影大人面前刷存在感的?額……”
惠比斯沖她挑了挑眉,桢立刻想了起來。雖然到火影大人面前刷存在感肯定是好事,但是……三代大人犧牲了啊……這存在感刷得貌似用處不大……
額,不要亂提這件事!職場上很多事都是不能擺在明面上說的,尤其是在正指望着上司提拔,而上司偏偏不在了的時候!
阿凱鬼鬼祟祟地小聲道,成功轉移了話題:
“他這兩年和禦手洗紅豆玩得很好……”
井野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滿臉的八卦表情。衆人表情各異,卻都咧開了嘴巴。惠比斯見狀立刻反駁道:
“别胡說八道啊,我和紅豆隻是特上的同事罷了,這才多聊了兩句而已。”
但看阿凱的表情,那可不止是聊了兩句那麼簡單。但這不重要。桢知道,聽取八卦也是回村之後修複關系的重要一步,不管怎樣,即便是她對周圍人的關注已經遠遠不像從前那樣熱衷,但井一班衆人是不同的。有關于他們的消息,她總是需要知道的。
桢捧場道:
“我當年看着紅豆就知道她長大了肯定漂亮!惠比斯你倒是加加油嘛。”
惠比斯一邊撓着腦袋一邊打着哈哈,示意阿凱趕緊接上來。阿凱便樂滋滋地和桢報喜道:
“你還不知道吧桢……哦你肯定不知道,我可是已經成長到和卡卡西,啊不,是比卡卡西更加厲害的程度了呢!你猜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給你個提示,卡卡西有的,我現在可是也有了哦!!”
下一秒,桢的嘴巴猛然抿緊了。她緊張地向卡卡西的方向轉了一下頭,又轉回來,故作平靜地細細地觀察阿凱的整個身軀——她知道自己失态了。寫輪眼那種貴重物品實在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的,更何況,團藏大人也許是攫取了宇智波家族的所有剩餘價值,他實在不大可能把其中的幾分之一與阿凱分享。
“額,我不知道……卡卡西有什麼……”桢思考道,并提醒自己沒有必要提到寫輪眼這種危險物品。至于别的,比如一個顯赫的家族什麼的……别鬧了,阿凱對家族這種東西可沒什麼執念,再說,他父親可是好端端地埋在墓地裡呢,“難道是通靈獸?”
阿凱欣喜地把一隻拳頭砸進了另一隻手掌裡。
“我就知道你最聰明!沒錯,我,木葉的蒼藍猛獸也終于擁有了自己的通靈獸!烏龜大人!!”
“……八隻烏龜嗎?”桢竊笑着道。阿凱趕緊否認:
“别鬧别鬧,就一隻,烏龜大人就一隻。”
桢繼續捧場:
“這可太棒了!你也有通靈獸了,我還一隻都沒有呢……”
阿凱立刻得意忘形道:
“這有什麼,等我看看烏龜大人那邊什麼時候孵出了小烏龜我也給你弄一隻去!”
一開始井野本來還擺出一副對你們這些大人的故事不感興趣的樣子,可是話題一打開,她根本就舍不得走。一聽說阿凱要給桢弄小烏龜,她立刻嗤之以鼻道:
“阿凱哥哥又吹牛!你之前還說要給我弄小烏龜呢,這麼長時間了我連個蛋都沒見到!”
阿凱委屈道:
“我這不是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才能下蛋嘛,又不好直接問,隻能守株待兔……龜,怎麼能怪我嘛!”
惠比斯放聲大笑。桢和井野終于有機會對了個心領神會的眼神。果然,從小培養小朋友的策略還是有效的,桢才回來多久,之前又一時興起把井野小隊打得慘敗,可真說起來,她還是覺得,井野應該能和自己談得來呢。
閑話和晚飯一直持續到了深夜。早蕙直接決定讓桢住下,不回“根”了。桢想了想也就同意了。她回來不久,宿舍還沒有批下來,不得不每天守在“根”的簡陋宿舍裡。其實,在那裡她一直睡得還算是踏實。相反,從霧忍往木葉走的一路上,旅館的床太過柔軟時,她反而能清醒一夜。但她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熱情的師母。很多時候,人總是不需要那麼誠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