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油女家族從來都沒有交往也沒有沖突,他們應該不至于跑過來監視我;團藏大人是我的頂頭上司,他就算要監視也不會找你這樣的菜鳥過來打草驚蛇…山中平城那邊如果有想法,不可能跳過小風這麼個熟悉我的人…”
這回取根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手舞足蹈地叫道:
“沒有沒有,沒有誰要監視你!是我…”
“…難道就因為我當初的回擊?油女取根,你可是把我說過的話全當耳旁風了,是不是需要我給你個教訓才能讓你和你背後的人收手呢?”
這樣一看,取根對她的親熱态度終于有了個合理的解釋。抛開一開始的挑釁不提,後來她和取根的偶遇,取根非要跑來給她慶祝搬新居以及對阿凱等人的吹捧……都稱得上是别有用心的結果。這件事結束之後,她也可以再去找阿凱進行一番驗證,說不定還能從中得到什麼有意思的信息呢。
取根急道:
“不是這樣啦,桢姐姐!我從來沒有想要監視你,隻不過今天正好過去就……”
“是這樣嗎?”一見取根依然不肯承認的模樣,桢微微一笑,扔出一件她好幾天前便注意到的事實,“我記得前些天我完成任務半夜回家,要睡着的時候不小心瞄到窗台邊上有個黑色的小東西在動。那時我還覺得是個普通小蟲子……那是你的吧?别否認,我剛剛聽小風說起你的偵查蟲子,就是那個樣子的。”
取根的臉刷地白了。他的嘴唇有點顫抖,雙手被他放在了身後。他的脖子梗着,腦袋稍微低一點,雙眼似乎根本不敢與桢的目光對視。這一切都表明了一件事——
“我那時沒敢确定,就打算過幾天再試試看。所以,你今天根本就不是偶然想要過來找我,而是收到了蟲子傳遞給你的信息。如果我死的話,大概會給你們造成一些損失,你這樣積極的态度也說明了這一點,對吧?”
取根依然沒有和桢直接對視,而是把臉扭向了病房那關着的房門。桢隻能看到他的側臉。他皺着眉頭,薄唇撅起來,仿佛十分委屈的樣子說道:
“我……我承認,那個,桢姐姐,我我我就放了那一隻蟲子……對不起嘛,我是從阿凱前輩那邊知道你的身體狀況的。他還差點在我面前哭來着……我隻是想在你身體出現問題的情況下能及時知道……額,好去告訴他……”
所以,那蟲子平時單純以不存在查克拉的純生命體狀态存在——桢再警醒,也不至于把窗戶邊上一隻普通小蟲子當成敵人,而一旦她出現疲憊過度或是心跳、呼吸降低到某個臨界值的時候,這蟲子便會将此情況通知給取根這個主人……
“你是在什麼時候收到消息的?”桢問道。
一見桢的情緒似乎有些緩和,不再像是一言不合就要痛毆他一頓了,取根稍微松了口氣,小聲解釋道:
“那個……是昨天晚上,隻不過我那時在外面做任務,一時半會的回不來。急死我了……”
桢用十分柔和的語氣說道:
“油女取根。可别想着騙我,你知道騙不住的。這事是阿凱叫你去做的?”
取根瘋狂搖手。
“絕對不是!阿凱前輩怎麼可能叫我去做這種事!桢姐姐我真沒騙你,你可以随意考察……我就是……有點擔心你……你,你不是唯一一個接觸到我還不會受傷的人嗎,我隻是不想看你有事,絕對沒别的意思!再說你不是英雄來着嗎,村子裡有誰會不信任你還去監視你啊?不可能啦!”
話說到這個份上,外加桢剛才也在一絲不差地掃描着取根的大腦,的确沒得到什麼有關于某人居心叵測要對她下手的證據。桢沉着臉,把身體往後靠了靠,依然戒備地将雙臂抱在胸前。無論在哪裡都不能輕信于人,哪怕是在自己的村子裡,哪怕是自己的同事或是朋友。今天這件事她必須要給取根一個教訓,否則的話,這個口子一開,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沒有人能預料。就憑她掌握的自己以及團藏大人或是大蛇丸的機密來看,多小心都不為過。
她在床上直起身來,兩隻手放在一起結了幾個印,一點微微泛黃的光芒從她的指尖飛出,落在取根的額頭上并滲了進去。一轉眼的功夫,這小子的腦袋仿佛一個發光的燈泡似的亮了一下,但這亮光也是轉瞬即逝。外人再無法看出他的腦海當中到底存在着什麼樣的秘密。
取根吸着涼氣,哆嗦着用手掌按壓着自己的額頭。他擦了擦剛才由于過分緊張而滲出的汗水,語氣中帶着驚慌。
“桢姐姐,你……”
為什麼他并不痛苦?
桢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陰森起來:
“一個封印而已。如果未來你再敢動派蟲子過來的念頭……你大可以試一試。”
取根敬畏地瞅着她點了點頭。他咬了咬嘴唇,又摸了摸自己的後脖子,心有餘悸似的低聲說道:
“我還以為,你會狠狠懲罰我。”
那也隻不過是在剛剛得到封印術的時候并不痛苦罷了。她揮揮手,示意取根趕緊消失。這封印術是她自己發明的。既然身為一個資深的“根”,總得做點什麼與“根”的氣質相符合的事。但她又不是變态,犯不上在“要不要在忍術中多加點佐料”來彰顯自己那邪惡的存在感。而且,話已經說到位了,她才沒那個耐心去提醒人家呢。
“那……桢姐姐,”取根退到了門口。他背對着房門,手臂背在身後,像是個正在被老師罰站的忍校學生似的,“以後,我還能參加你們的聚會嗎?”
桢一時無語住了。這小子拿她當什麼人了,剛剛得罪完了馬上就想拉關系?雖然他貌似是個和鳴人差不多可憐的小破孩,但桢此刻也開始糾結,既想點點頭,又想罵上一句“你是不是有病。”
最終,為了保持自己嚴厲前輩的高冷人設,桢還是勉為其難地說了一句:
“你自己看着辦。但是别再越界,你不會想知道會發生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