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監視就是監視啊!蟲子是監視,狗子就不是了?
“你們是不是都很喜歡拿這個當借口啊?監視還非要找個好理由是嗎?”桢沒好氣地說道,一時沒意識到自己不留神洩了底。她瞪着卡卡西,眼看着他的臉色變得有些精彩。
“‘你們?’阿桢,還有其他人也這麼做嗎?”
卡卡西眼尾的那抹笑意消失了,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來,那隻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桢一瞬間語塞了,她本來不想把這件事透露出去,卻還是被卡卡西捉到了她話中的漏洞,又一想,這件事也不是什麼秘密,哪怕是膏藥都知道大部分情況,卡卡西早晚也能自己分析出來。再說了,取根又不是她什麼人,她替他保守秘密做什麼?
“油女取根!”桢惱火地說道,“那混小子也不知道受誰指使,居然敢派蟲子來監視我!”
卡卡西愣了愣。那隻黑眼睛速度很慢地眨動幾下,稍微眯縫了起來,像是陷入了某種思考。很快,他歪了下腦袋,語氣當中有些試探的意味:
“那你…是怎麼處理的?”
桢白了卡卡西一眼道:
“我給他弄了個封印。下次他要是再敢這麼幹,就等着在村裡社死吧!”
所以卡卡西你可算是受到優待了呢!那麼明顯的狗子放在桢身邊,她除了提了幾次抗議,可沒有采取什麼行動。你應該有些感恩之心才對!
她的心理活動也許是被卡卡西看穿了。他連連點頭,還把手掌放在了自己的胸口處輕輕拍了拍,像是對桢的善解人意十分欣慰似的。他那帶着溫度的目光落在她臉上,讓她的臉都有些發燙。一刹那的功夫,桢才意識到剛才的那些對話也實在是太像情侶之間的打情罵俏了…不,不是像,簡直就是完美貼合,如假包換!
一種不自在的感覺從她的脊背處出發,鑽到她的四肢百骸,讓她整個人仿佛被安置在熱騰騰的暖爐旁邊,冒了一層汗。桢掩飾地伸手到背後,扯了扯那勒得自己喘不過氣的壓力衣——不這麼幹還好些,這麼幹了之後,她才猛然想到…這玩意不也是托了卡卡西的福才得到的?
“那個,你…花了多少錢?”她的語氣軟化下來,期期艾艾地問道。沒辦法,欠了人一大筆錢,她沒法理直氣壯。這可比欠人情嚴重多了。最主要的是,她根本還不上這個錢哪!
卡卡西“額”了一聲。他的眉毛帶着點驚訝挑起來,目光下意識地掃向她的衣領處,卻又像是怕被她發現似的趕緊挪開,聲音也開始變得猶疑起來
“你…知道了?是綱手大人告訴你的?”
如果說之前還隻是她單方面的想法(其實也八九不離十了),那麼現在,卡卡西的表現可算是讓她百分百确認了。這家夥是為了她才扔出去大把錢财的,這點認知讓桢内心五味雜陳,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挽救這突然尴尬起來的氣氛。
“額,倒也沒花太多…你别有壓力,”卡卡西的聲音有點虛弱,仿佛他才是那個理虧的人似的。
桢撇了撇嘴。怎麼能沒有壓力?誰不知道搞研發是最燒錢的階段了。雖然這衣服可能算不上什麼真正的黑科技而花不了“太多”錢,但肯定也得讓卡卡西的财政狀況一夜回到解放前。
桢攤了攤手道:
“…還是有壓力…我覺得我欠你的越來越多還不了了怎麼辦?”
這句話一出口,她瞬間反應過來,很順暢的回複就是一句“那你以身相許吧”。于是她趕緊指着剛想開口的卡卡西厲聲道:
“喂,不許說!!”
卡卡西剛剛想說的話被強行制止,他隻好無奈地笑了笑,搖了搖頭道:
“我是想說…你别想太多,就當這是朋友之間幫幫忙。再說,我這也算是科技入股了,研發階段雖然有點花錢,但産量上來了我也會有收益的。”
真的嗎?可是,欠錢和欠人情依然是不一樣的啊。
“其實在我這裡,欠錢和欠人情也差不多。綱手大人之前跟我說過,人和人之間就是這樣欠來欠去的,不用非得算得這麼清楚吧。”
雖然卡卡西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然而桢作為那個債務人,還是覺得滿心滿意地難受。放在之前,不管她和卡卡西之間是什麼關系,桢總歸是十分自在而且毫無顧忌的,可是,帶上了一大筆錢,她總是感覺自己好像矮了一頭似的(實際上是矮了不止一頭)!
結果,卡卡西後面說出的話完全打破了她這會的胡思亂想——
“…那,你剛才以為我要說什麼啊?”
看看,這還是當年那個腹黑的卡卡西,一點沒帶變的!桢難免在心裡咬牙切齒,然後臉上還得裝得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
“沒啥沒啥。”
“…那這個問題我們可以不談了是吧?”
“額…”
事關一大筆錢,說不談就不談了?桢腹诽着。她暗下決心,不管怎樣,以後每月賺了錢,她一定要留出一部分來專門用于還債!至于期限嘛…就一直到最後吧…雖然她也不清楚那所謂的“最後”到底能在什麼時候。
“我上次的提議,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啊這這…話題轉換得似乎太快了些吧?他上次提的不就是…結婚?可是結婚這麼大的事,是應該這麼随意地說出來的嗎?
…但好像就算卡卡西鄭重其事地給她搞個大場面,她也會覺得不對勁而糾結個沒完哦…
所以,這算不算是她沒事找事?
“啊,不是,”桢慌亂地擺着手,一時都有點結巴了,“剛說完那個話題就跳到這來,合适嗎?”
卡卡西理直氣壯道:
“兩個獨立的話題,分開談,不是很合适嗎…你該不會這麼久根本沒有考慮這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