桢本想用一個輕蔑的“哼”表達自己的不以為意,但無辜的小風并不清楚他的同伴做過的事,而貿然講這件事透露給小風,說不定又會打草驚蛇。于是,桢裝作十分随意的樣子,帶着一點好奇問道,仿佛被小風口中取根要給她的驚喜吸引了注意力似的。
“驚喜?我倒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給我驚喜呢。”
小風正色道:
“桢姐姐,你是取根能直接接觸的唯一一個人,他可是很看重你的。”
就為了這個看重她?還看重到往她身邊放蟲子?這種看重,誰愛要誰要去。
更何況,他說看重就看重了?天知道他背後到底有什麼人!
“桢姐姐,那個,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一見桢隻是沉吟卻沒吭聲,小風生怕桢無名火一上來就給他一下子,把話說得又急又快,“取根臨走之前跟我說他一不小心得罪了你…”
“小風,你也算是個大人了,”桢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側面提醒這個過于憨厚的山中風一句,畢竟兩人能一直保持現在的良好關系也不容易,“我相信你爺爺應該也囑咐過你,一定不要輕信别人。我也贊同他的意見,你長大了,也該成熟起來了。”
聽了這話,小風明顯愣了愣。但他很快反應過來,那雙綠眼睛都瞪大了不少,緊接着,他滿臉無語地搖了搖頭,看他的口型,像是罵了句什麼髒話。他注意到桢的表情變化,趕緊使勁搖頭,表示自己就算是罵髒話也不可能罵到她頭上。還沒等桢有什麼反應,兩人已經順着那一塊亮一塊暗的走廊來到了團藏大人的辦公室門前。沒有人膽敢在這裡喧嘩,就算是團藏大人信重的前任秘書也不行,小風隻能憋悶地住了嘴,滿臉祈求地表示自己很無辜。
“咚咚咚。”
桢敲了門,便等在那裡。門内傳來團藏大人的一聲“進來”。她便直接推門而入,見到了形象常年不變的頂頭上司——其實他們也就是幾天沒見而已。
還沒等她說什麼,團藏大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倒也沒說什麼。但緊接着,她的心就提了起來。
“野原桢,在準五代火影那邊過得還不錯?”團藏大人的聲音中難得地帶上了一絲戲谑。
桢單膝跪倒的速度慢了些,不過她适時地加上了一個略痛苦的表情,表示自己是由于有傷未愈而不是對上司不敬。她沒有看團藏大人的臉,而是就着下跪的姿勢十分謹慎滴低頭回答道:
“還好,綱手大人看我是您這邊的人,對我很照顧。”
“…看得出來,照顧得很全面,已經忘記自己家該怎麼走了。”
短暫的沉默。桢趁着這功夫回想了一下自己這些天來的經曆…額,在把水木抓捕歸案又獲得了一星期假期之後,她好像确實沒去和團藏大人述過職哦…借調工作就是這麼難辦,兩個頂頭上司,哪邊也不能怠慢。看看,她還是因為調查大蛇丸的遺留物而帶傷出門任務的呢,這不也是團藏大人關心的課題嗎?都這樣了,她稍微忘點事也會被領導陰陽,還讓不讓她過日子了!
“您說笑了,别人我不清楚,反正我肯定是記得家在哪呢!”
領導隻是抱怨一句,她也就故作輕松地回答,這件事倒還不至于上升到讓領導質疑她的忠心的程度。但是以後也需要注意,這樣的事情再來一遍,團藏大人這老頭可就更幽怨了,估計會幽怨到給她加封印的地步。而接受封印時的痛苦,那可是她這輩子都不想經曆第二遍的。
果然,團藏大人瞪了她一眼,也沒說其他的。這件事基本就算是過去了。桢略微松了口氣,等待着領導把任務發放出來——團藏大人不可能無聊到召喚下屬就為了抱怨兩句。
“過來吧,簽個字。”
一般領導對她這麼說,都是有好事發生。尤其是,在這之前,團藏大人還酸溜溜地表示桢快要認賊作父。但桢還是保持着一個合格的、剛認完錯的狀态,低眉順眼地把那單子拉過來,草草簽上了名字。她一貫如此。領導讓簽字就簽字,也懶得去管内容——領導者要對她不利,還簽個什麼字,直接帶走喝茶或是人道毀滅就好。不過,在那之後,她還是掃了一眼那張紙的大标題:
忍者XX領取單。
具體是什麼XX,桢可沒看清。團藏大人的手還挺快,直接就把她簽過字的文件抽走了。桢便也沒追問内容。這一切完成之後,她便交代了一些之前的任務細節以及在休假期間有沒有發覺什麼特殊情況之類的東西。水木那家夥的咒印由于太過低端,并沒被見慣了大蛇丸黑科技的團藏大人放在眼裡。于是,她很快被攆了出來,一出門便被等在門前的小風攔住了。
“你怎麼還在這呢,”桢還在想着那張紙上沒看清的兩個字到底是什麼,早把小風給忘了,一見他居然還沒走,便詫異地問了一句,“屋裡沒别人,你進去吧。”
桢還以為小風和她一樣是來找團藏大人的,但她顯然會錯了意。小風皺着臉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趕緊跟上來。桢便滿腹好奇地随着小風來到了地面上。
“桢姐姐,取根他不是故意得罪你的。他就是…他就是…”
果然是親生的朋友,桢看着小風對取根的事簡直比對自己的事還上心。
她幹巴巴地笑了一聲。
“小風,你又有多了解他,還輪得着你替他澄清了?”
小風趕緊使勁擺手,滿臉苦相地癟着嘴巴。最後,他看看左右,見并沒有閑人注意到他們倆,便終于下定決心似的湊近桢的耳邊低聲道:
“桢姐姐,其實,其實…取根他是喜歡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