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生病了,而我發現了我的病情。”
“我,憎恨着這個國家。”七海花放下筆,對上北信介一如既往沒什麼情緒的眼睛,“我發現我是如此地讨厭着這個國家,讨厭着他的一切。因為我是女性,所有的不公變得理所當然,所有的美好品德變得理所當然,我不應該做我自己變得理所當然。”
“可是,這怎麼會理所當然呢?”
“我想,我是想報複這個國家的。”七海花深吸一口氣,“但我沒這麼做,因為毫無意義。”
“他不會變好,也不會變得更爛,因為已經最爛了。”
“我曾經以為我的不幸來自我的特殊,後來以為我的不幸來自于咒術界的高層,再之後以為我的不幸來源于上司,可我坐在這裡畫畫的時候,我忽然意識到,我的不幸從來不來自某個具體的人,而是更大更無法觀測無法描述的東西。”
“所以,我認命了。”
“那天我踏上天台,看着樓下熙熙攘攘的人,他們真的很像什麼都不知道的工蟻。我覺得很可笑。那天我是要死的,我也真的邁出了那一步,是前輩讓母親打給我的電話,救了我一條命。”
“但我依舊不快樂,我依舊不自由,我依舊是那個不幸的人。”
“我是一種處境。”
“那就去改變他吧。”北信介往前邁了一步,握住七海花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認真地說,“那我們就去改變他吧!”
“衆議員的選舉并不限制身份性别财産,正好我們這個選舉區要改選,你去參選吧。”
“啊?”七海花迷茫地看着北信介。
北信介把頭抵在七海花的額頭額頭上,耐心地說:“一直讓你沉默和普通人一樣生活,很痛苦吧。我知道你沒有特殊能力,不能像哥哥那樣鏟除咒靈,但你一定有隻有你才能做的事。”
“當選衆議員不是你的目标,影響力知名度才是。你要走到人前去,讓大家看到你,這樣你說的話,你做的事都會更有意義。”
“我會陪着你一起去完成那些不可能的事,即使終其一生。”
“你不是隻有你,你的身後還有無數個和你一樣的人。”北信介說,“你可以的,你能動用的資源比你想象得要大,你也絕非你想象中那般無能為力!”
七海花看着北信介,她的眼睛開始一點一點出現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