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知道點什麼東西的人,無一不帶着看好戲的表情看着宋時序,齊司也安穩地坐在台上,默默等着宋時序的回答。
雖然祁肆覺得他這招很髒,等于把宋時序直接點在了台面上,但是他卻不得不承認,自己也想聽到宋時序的評價。
主持人自然也是認識台下這位風雲學長的,她很有眼色地下台把話筒遞給宋時序,而且在靠近他的時候,難以避免地屏住了呼吸。
果然有些人能成為輿論焦點不是沒有道理的,宋時序确實好看到離譜。
宋時序接過話筒,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站了起來。
“我認為……”宋時序頓了一下,“辨協更勝一籌。”
宋時序很反骨地沒有解釋任何原因,直接就冷着臉把話筒還給了主持人。
主持人尴尬地笑了一下,實在是沒敢繼續追問,上台選擇下一位發言觀衆。
白荞波聽到宋時序的評價,喜悅之色溢于言表。
齊司問這個問題,不就在自己打自己的臉嗎,宋時序是辨協的人,還能胳膊肘往外拐不成?
按理來說,聽到這話,祁肆才應該是全場最高興的人才對。
可張弛坐在他旁邊,竟一點都沒看出祁肆高興的痕迹。
他用胳膊肘撞了撞祁肆,跟他咬耳朵,“哎,你白月光說你打得好呢,你吊着個臉幹嘛?”
祁肆擔憂地望着宋時序,心中提不起一點勁。
直覺告訴他,宋時序有點不高興了,但是他想不出原因。
齊司心中也意料到了這個答案,臉上的表情也很正常,對接下來任何觀衆的評價都提不起任何興趣。
祁肆惴惴不安地一直盯着宋時序,生怕他走了,但對方很巧妙地避開了他的眼神。
察覺到這一點,祁肆整個人都不好了,恨不得立馬立場去找宋時序。
等了半天,評委們好不容易回來了,還有要命的評委點評環節繼續拖時間。
“最後,我宣布本場比賽的獲勝方是反方,最佳辯手是正方四辯。”
台下,以白荞波為首的辨協的所有人,都站起來激動地鼓掌。
張弛也被勝利的氛圍感染,笑得合不攏嘴,他面對祁肆興奮地喊道:“赢了!我們赢了!”
誰知對方知識敷衍地點點頭,然後着急忙慌地撥開身前的人流,巧妙地扭動着身軀往出擠。
"阿肆你幹嘛去啊?"張弛沖着他的背影喊道,“我們還沒拍照呢!”
祁肆根本沒時間回複張弛,人就跑得沒影了。
祁肆環視一周,看着宋時序原本的座位空空如也,心髒墜疼了一下。
他趕忙追了出去,終于在場館門口看見了獨自一人無人在意的宋時序。
祁肆上前兩步,“學長……”
宋時序似乎是專門在等祁肆,隻見他沖祁肆點了點頭,淡淡地吐出兩個字:“恭喜。”
然後沒等對面回答,擡腳就走。
“等一下!”
祁肆捕捉到宋時序明顯不對的情緒後,自己先亂了陣腳,不知道從何問起。
他有種預感,今天放宋時序離開,以後再想要見到他就難了。
“學長,是我哪做的不好嗎?”祁肆想不出來原因,直接先認錯,“如果讓你不舒服了,我真誠道歉。”
祁肆的表情有些受傷,可憐巴巴地望着宋時序。
宋時序禮貌地勾起嘴角笑了一下,想安慰祁肆幾句,但眼神中的冷漠卻早已出賣了他。
“不是你。”宋時序思忖道,“隻是……”
隻是太麻煩了,宋時序皺了皺眉頭,今晚發生的一切都太麻煩了。
如果可以,他不願意再與師大的人産生任何關系。
宋時序自嘲自己心裡明明知道今晚可能是“鴻門宴”,但還是答應了祁肆的邀請。
他很自私,這樣的麻煩事情他不願意再沾染了。
至于祁肆……
宋時序擡起眼睛,對上祁肆熱切的表情,直截了當地問道:“你喜歡我,對嗎?”
祁肆感覺自己的腦子被這短短的一句話炸得七零八碎,他不自覺握起了拳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兩人就這麼面對面的站在人來人往的場館外,僵持地對視着。
半晌,祁肆終于下定了決心。
隻見他努力表現得很真誠,組織着語言說道:“對,宋時序,我喜歡你。”
“可以……跟我在一起嗎?”
祁肆鼓起勇氣問出了最後一句,一臉緊張地等待着審判。雖然直覺早已告訴他,在宋時序這樣的開場白,這場告白是不會成功的。
“不可以。”
宋時序說得很無情,也不知道是說給祁肆聽,還是說給曾經的自己聽。
齊司唯一感興趣的人離開了場館,他自然也是沒有心情再待下去。
他推開門出來,好巧不巧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宋時序的“不可以”。
他好整以暇地盯着面前的兩人,眼珠子一轉就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齊司的到來沒能使祁肆問出“為什麼”三個字,宋時序更是看到這人就想避而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