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琰踉踉跄跄地跑到巷子裡的時候,看到的是雙雙倒在地上被圍着揍的祁肆和宋時序。
更讓他崩潰的是,宋時序還是趴在上面的那個,挨了不少打。
穆玺知道了,一定會弄死我。
穆琰的心都涼了半截。
這會勸架是肯定勸不住了,穆琰急中生智,直接打開手電筒把亮度調到最大照了過去。
“龜孫,爺爺在這呢!”穆琰叫嚣道,“你打錯人了。”
沈貴正跟祁肆在地上厮殺,猛地聽到穆琰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還以為自己幻聽了。
他借着手電筒傳來的光,仔細地辨别他面前這人的長相。
劍眉星目,輪廓硬朗,胳膊上還有不少肌肉,确實不像穆琰那個小白臉。
我就說穆琰這逼什麼時候力氣變這麼大了?
穆琰的挑釁讓這些人有些走神,手上的力度輕了不少,直接讓祁肆抓住機會反撲了起來,宋時序也找準機會站了起來。
看着巷子口完好無損、生龍活虎的穆琰,沈貴一行人有些崩潰了。
合着他們打了半天,找錯人了?
借着光亮,祁肆才看清,原來對面這一夥足足有五個人,看起來都是高中生的模樣,應該是和穆琰有仇。
他喘着粗氣,觀察着四周的情況——
周圍的酒瓶子碎了一地,塵土飛揚地上,甚至上還有一些不明的血漬。
祁肆的嘴角破了,一邊流血一邊“突突”地疼,身上的衣服也因為打鬥而變得破爛不堪,狼狽極了。
毫不誇張的說,他的整個腹部、小腿、再到臉上沒有一處不挂彩的,甚至胳膊上也因為利器被劃了個大口子,汩汩地往外冒血。
宋時序雖然是後面來的,但他也沒好到哪去,全身上下沾了不少土,整個背因為挨了不少腳,估計也是淤青得厲害。
反觀對面,雖然占了先手,但也沒占到什麼大便宜。以沈貴為代表的幾人也讓揍得不輕,甚至有人的鼻子現在還在流血。
可能是剛才打鬥中撞到了頭,祁肆感覺自己的腦袋到現在還在嗡嗡叫喚。
他陰沉着臉,整個人周遭的氣壓越來越低。
回憶着今晚的遭遇,祁肆越想越窩火,簡直是裡裡外外的面子丢了個遍。
宋時序的臉色也不太好,認識這麼久,他對穆琰的态度第一次這麼嚴肅。
“你最好盡快解決了。”
看着宋時序冷臉,穆琰明顯感受到他生氣了,直接欲哭無淚,甚至想沖過去弄死對面那幾個認錯人的蠢逼。
沈貴幾人還是高中生,看着面前高大強壯,在暴怒邊緣徘徊的祁肆,這才後知後覺地怕了起來。
他們互相一對視,哪會等得穆琰再找他們算賬,拔腿就往四周沖,試圖逃跑。
祁肆上學的時候,也打了不少架,幾乎一眼就能看出這些人到底想幹什麼。
隻見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沈貴的領子,把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上去就是結結實實地一腳。
這一腳他用了十成十的力,直接踢得沈貴捂住大腿,鬼哭狼嚎地在地上打着滾叫喚了起來。
其他人自然也沒能逃脫祁肆的制裁,都大大小小地挨了不少揍。
沈貴抱着腿躺在地上,指着穆琰的鼻子咒罵道:“穆琰,你給老子等着,我回頭再找你算賬。”
穆琰直接聽笑了,“你自己沒本事,還怪别人太招搖。你喜歡那什麼校花你就去追啊,關老子什麼事?”
沈貴早就帶着人蹲了穆琰好多回,指着宋時序,邪笑着“戳破”了他。
“你他媽是個gay吧,這人是你男朋友吧?漂亮地跟個娘們兒似的。”
“你還挽着人家胳膊一起吃飯,哎呦喂,兩個大老爺們也不嫌惡心。也不知道晴晴怎麼看……啊!!”
還沒等沈貴說完,祁肆上去又是一腳,踢的地上石子飛濺,強大的力道直接讓沈貴整個人翻了過去。
“不會說話,讓你媽教。”
祁肆居高臨下地剜了地上那人一眼,進而擡起頭,眼神跟看禍害一樣,對穆琰也沒什麼好臉色。
穆琰本來嬉皮笑臉地跟沈貴對罵,聽到他這麼說自己和宋時序,倒也收起了不正經的神色。
“沈貴,你的學估計也就上到頭了,還有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沈貴被祁肆兩腳踹地連句完整的話都快說不出來了,自然也是沒能辯駁出什麼。
祁肆頂了頂腮,倒是一點都沒舍得施舍一個眼神給身旁的宋時序,盡管這人還替他挨了打。
“穆琰!”
巷子口傳來了男人憤怒的聲音,随着時間的推移,那聲音越來越近。
“哥。”穆琰心虛地摸摸鼻子,自知沒理,乖乖地站在原地準備挨罵。
穆玺風塵仆仆,看樣子是從工作的地方直接趕過來的。與穆玺一同走進來的,還有附近派出所的民警。
沈貴幾人早已錯過了逃跑的最佳時機,隻能乖乖伏法。
穆玺怒氣沖沖地推開穆琰,徑直走到了宋時序面前,一臉擔憂地問:“時序你沒事吧,我接到電話臉就趕來了。”
宋時序不露痕迹地往一旁閃開了半寸,淡淡地答道:“我沒事。”
祁肆本就站在宋時序身邊,自然是認出了面前這人,就是上次遇到宋時序時,那輛奔馳大G的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