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白荞波語氣中的驕傲幾乎要溢出屏幕了,“我們那個項目當時拿的是國家級金獎。”
兩人興奮了起來,“那你當時是怎麼說服藍韻的?”
白荞波話鋒一轉,“說服者當然不是我,我就是個混子。說起來,我們的團隊負責人你們還認識呢。”
祁肆心中一墜,答案呼之欲出。
“對!就是宋時序學長!”白荞波察覺到了對面的沉默,笑嘻嘻地揭曉這個顯而易見的答案。
“當時宋哥把本子拿給藍韻一看,藍老師第二天就同意了,還專門把我們叫去了辦公室開會。”
祁肆聽到猜測成功,腦中又浮現出宋時序那張俊朗無雙的臉,心思不禁飄遠了。
張弛也在聽到“宋時序”那三個字的時候,就立馬轉過頭來關心他的狀态,自然也是沒有再聽電話裡的聲音。
白荞波見兩人沒有動靜,自顧自感慨了起來:“你們說宋時序學長怎麼能那麼優秀呢?長得帥就算了,還又有能力又有錢,人生的唯一污點,可能有一個叫齊司的敗類男朋友。”
“喂,你們在聽嗎?”白荞波寬慰道,“雖然宋學長畢業了,你們不能跟他組隊,但是藍韻還是會給宋學長三分薄面的。”
“祁肆你不是跟宋哥關系好嗎?打電話找他幫幫忙啊,雖然她不可能直接破格指導你們,但是畢竟會多看兩眼你們交上去的東西。”白荞波出主意道。
張弛不禁扶額,白荞波真是有種莫名的“哪壺不開提哪壺”的魔力,總是能精準地在祁肆的雷點上蹦迪。
“好的謝謝學姐,先挂了哈。”張弛拿過手機,果斷地按下了挂斷鍵。
祁肆雙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張弛真的是被辯論賽結束那天祁肆的狀态吓到了,立馬小心翼翼地試探道:“阿肆,我不知道藍韻和宋時序這茬……”
“我們不找她了,換個導師。”
“為什麼換?”祁肆突然出聲,吓了張弛一跳,“就死磕藍韻。”
祁肆的眼神異常堅定,裡面閃爍着蠢蠢欲動的火焰,仿佛在宣告着一個不容置疑的決定。
張弛怔了一下,接而重重地點了點頭。
兩人開始重新審視他們的項目計劃書,從每一個細節入手,力求做到盡善盡美,連着好幾天挑燈苦讀。
祁肆和張弛敲開了藍韻辦公室的門——
她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大家口中的“學術大拿”,最起碼從發量上就不是。
一頭柔順烏黑的頭發披在藍韻的肩上,增添了溫婉的意味,中和了她那股生人勿近的氣質。
藍韻的眼睛明亮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嘴角微微上挑,更透露出一種不易察覺的精明和銳利。
這段時間來找她的生面孔學生,除了看項目,藍韻想不出第二種理由。
隻見她雙手像往常一樣敲着鍵盤,連頭都沒舍得轉一下,随意道:“放在這裡吧,我忙完會看的。”
張弛畢恭畢敬地雙手遞上項目書,拉着祁肆就要走,可對方卻停下了。
祁肆能明顯察覺到,藍韻的臉上有着因為這段時間看了太多不入流的項目書後的疲憊和厭煩。
那麼他們的項目書,大概率不會被藍韻細細閱讀。
現在要想達到目的,就必須拿捏着度激起她的興趣……
祁肆站在原地沒動,也不說一句催促的話,隻是微笑着看着藍韻。
對方察覺到了祁肆毫無收斂的目光,果真停下了敲擊鍵盤的手。
“怎麼不走?”
祁肆禮貌極了,“怕您一會想讨論時 ,沒人接您的話。”
藍韻勾了勾嘴角,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輕蔑。
上一個敢用這個态度跟她說話的人,确實很有才華,但是已經畢業了。
藍韻不覺得在他之後,師大的學生還能寫出什麼驚天駭俗的項目本。
那麼祁肆這樣的态度,就是在找死。
“你對你的項目很有信心?”藍韻的聲線優雅,淡淡地質問道。
“對。”
祁肆的腰闆挺得很直。
藍韻點了點頭,不知是在憋大招還是在贊賞祁肆的勇氣。
隻見她纖長的手指翻開了項目書的第一頁——
張弛呼吸一滞,默默等待審判。
辦公室的空氣靜到地上掉下一根針都能被人捕捉到,祁肆和張弛更是盡量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不打破這個氛圍。
半晌,藍韻薄唇輕啟:“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祁肆皺起了眉頭,張弛也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隻見藍韻放下了手中的項目書,抱着胸靠在了身後的椅背上,有一種掌握生殺大權的慵懶感。
“看來,你的信心似乎還是過了點。”藍韻盯着祁肆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