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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孟斯故在樓的大門外攔住了嚴競,問他:“你明知道那個戒指是給我的,為什麼……”
嚴競乜了他一眼,推開他的肩膀便要往前走。
孟斯故固執地再次攔到他面前,“你是不信嗎?可是我沒騙你。嚴競,咱們本來是要結婚的,你還說回來就給我戴上戒指……你真的就,一點兒都記不得了嗎?”
“我沒說過。”嚴競這才停下腳步正視他,淩厲的雙眼透露出一絲狠勁,“别忘了,他占用我的身體,用我的身體去做違背我本意的事兒,我隻殺死他、讓他消失已經是便宜他了。他惡心我一遍,你确定還要用這些不知真假的感情和東西再惡心我一遍又一遍?”
殺死。
惡心。
那一刻,孟斯故一隻腳踏出了夢境,因為K.E不會這樣嚴厲地跟打算結婚的孟斯故說話,更不可能将兩個男人的愛形容成惡心。
如今,裝修相似的旅館成了夢的墳地,終于把大門用冷漠封上,堵死,讓孟斯故雙腳落地,不得不丢掉所有僥幸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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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競深夜回家,走出電梯,恰好碰上孟斯故背着雙肩包、拉着行李箱站在電梯門口。
孟斯故一改常态,不似此前那般一見到嚴競就笑着打招呼,主動找些無聊的話題故意攀談,他隻是輕輕點了下頭,側開身子讓電梯裡的人先出來。
嚴競沒理他,大步往前走了幾步,着實有些無語,還是停了下來。
“你這樣有意思嗎。”
“什麼?”孟斯故停頓住要進電梯的腳步,回頭不解地看向說話的人。
嚴競抱着手,瞧了眼他拉着的那個軍校發的行李箱,不留情面地指出:“先是開房,然後是離家出走,欲擒故縱。敢情你從學校學的策略理論都用這方面了。”
聽到這話,孟斯故明白,嚴競依舊沒把他的話放心上,連那句鄭重的放棄都當成了笑話。
一整日的疲憊倏然倍增,孟斯故張了張嘴,解釋的話通通堵在喉嚨口,最後隻淡聲化成一句:“放心,以後不會用了,我要搬走了。”
說罷,他沒再做更多解釋,帶着大包小包上了電梯。
孟斯故的聲音有氣無力,上電梯的步伐又太過利落,嚴競覺得奇怪,目光下意識跟随動作看向他。
電梯門關上前,嚴競看見孟斯故發白的嘴唇輕輕動了動,似是無聲朝他說了句什麼。
像是“再見”,也像是“謝謝”。
太快了,嚴競沒有辨别出來。
嚴競站在原地頓了頓,不确定自己是否看錯和理解錯誤。畢竟幾個月來,他已經完全領教過了孟斯故糾纏人的工夫。
此前孟斯故幾乎每天都會想方設法與嚴競見上至少一面,尤其搬到隔壁門之後,他摸清了嚴競晨練的時間,清晨還會通過假意倒垃圾的行為與他“不小心”碰面,進而打招呼,試圖聊天。
孟斯故出衆的學習能力顯然不包括追求人這一方面,使用的心機手段都着實笨拙和淺顯,隻需一眼就能知曉他究竟想做什麼。雖然挺惱人,但要說他真打算放棄,不再偏執地、愚蠢地、重複地做那些無用功,嚴競的第一反應也是不相信。
一個連長官嚴厲勸誡都沒勸住的人,怎麼可能說放棄就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