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斯故受傷的日子隻穿了寬松好換的病号服,為了擦洗方便裡面什麼都沒,此刻這麼站在嚴競面前,他一時間沒想好怎麼辦。遮擋好像太矯情,不擋又着實尴尬。
而嚴競沖進來第一眼看到這樣也難得有了一絲神亂。
“嚴,嚴隊。”孟斯故拿換下來的病号服擋了下,喚他。
嚴競反應過來,心中罵了一句,跟孟斯故交流次數多了,思維都被帶着同性戀了。他視線很快移開,連同跑過來的呼吸一起調整了過來,說:“你還沒睡就好,收拾一下,這兒不能待了。”
孟斯故問:“二次突襲?”
“不知道,看位置是在上回遇到他們的附近。”
“你不知道?”孟斯故不解,“那你怎麼折回來了?”
嚴競沉默了下,說:“離你比較近。”
孟斯故覺得這個邏輯很怪,不管近不近,嚴競都該先返回營地,而不是再返回來他這裡。
嚴競似乎看出他在想什麼,上前把闆凳上的外褲丢到他身上,催促道:“行了,快穿上。我總不能放你一個瘸子在這兒待着吧!”
孟斯故抱着褲子,沒敢妄自寄希望于嚴競是擔心他才跑回來接他,隻當嚴競是依然不想多負責一條人命,禮貌說:“哦,謝謝。”
*
孟斯故剛坐下來,外面快步來了倆村裡的人,一人手裡拿着一把獵槍。
見狀,孟斯故的手指悄然摸到床邊的槍。
嚴競快一步站到孟斯故面前。他認識來的人,主動問:“村長,盧西大夫,你們怎麼過來了?”
村長年紀更長,開門見山地說:“看樣子又打起來了,你們在這裡對我們不好,不能留了,必須現在馬上走。”
“好,我們剛好也準備走。”嚴競答應得十分爽快,站在孟斯故身前一步沒動,“給點兒時間,他受傷了,動作慢。”
村長顯然不太滿意,擰起眉還要說什麼,一旁被稱作盧西大夫的男人勸道:“阿爸,小夥子傷得重,他是為了救人才傷的,給他們幾分鐘吧,耽誤不了。”
村長看看孟斯故,又看看嚴競,這才松口:“最多五分鐘!”說罷就走到門口點火抽煙。
孟斯故立馬換好,耳朵和眼睛時刻觀察着周圍,以防他們變卦。
他聽見盧西大夫對嚴競說,你臉頰上的傷快好了,我的藥很管用吧。得到肯定的回答後,盧西大夫低聲向嚴競表達歉意:“不好意思,本來講好了讓你們多留幾天……我阿爸沒有壞心,他必須考慮其他人。”
嚴競說:“理解。”轉而提醒孟斯故:“藥也帶上。”
孟斯故點頭,把東西一股腦兒裝進背包裡。他的肩膀背不了重物,隻得用手肘跨着包帶,手裡拿着槍,另一隻手扶着桌子站起來,“走吧。”
嚴競看不下去,徑直奪過他的背包,然後上下掃視了一遍,眼神複雜。
“怎麼了?”孟斯故順着他的目光低頭看,說,“我能走,或者你可以先走,我等會兒趕過去,不給你添麻煩。”
嚴競皺眉,背對過身半蹲下,言簡意赅道:“上來。”
孟斯故看着寬厚的背,有些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