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斯故?”盧大海腦袋裡的神經好像斷了一兩條,他不确認地問,“孟斯故是你嗎?”
短暫的吵雜聲過後,手機那頭說話的人換成了嚴競。
嚴競說:“喂,我嚴競。”
隊員們各個兒睜圓了眼睛盯着盧大海的手機,盧大海也覺得哪裡不太對勁,關掉外放,轉過身低聲問:“你人呢?怎麼跟孟斯故在一塊兒?你去打他了?”
盧大海的一連三問搞得嚴競無語極了,怎麼提到他和孟斯故在一塊兒,首先想到的居然是他欺負人家。
“說什麼呢,我是那種人嗎。”
“那你們倆怎麼在一塊兒,還叫你什麼放下來。”不過盧大海想想也是,嚴競再怎麼不喜歡孟斯故,還不至于對一個傷員下手。
嚴競瞧着站在身旁扶着樹的孟斯故,想不出怎麼回答,就敷衍了一句“回頭再說”,随後問:“先說說現在的情況。”
盧大海将雇傭兵突襲後被及時擊退的過程大緻講了一遍,順便告知跟總部取得聯系後得到的通知:“要求咱們任務暫停,全員即刻返程,退回到聯邦境内。你們還在山上嗎?最多十五分鐘,十五分鐘之内必須趕回來,等不了太久。”
從當前的位置返回營地,一個人用跑的需要花十分鐘左右。
嚴競一口應下:“知道了,你帶着他們準備,我們一到就出發。”
盧大海“嗯”了一聲,要挂斷電話前,想了想,往前走了兩步,對着手機多補充了一句:“别搶人,别打人。”
“嘟”的一聲,電話被嚴競挂斷了。
*
一路上,嚴競背着孟斯故,手肘跨着背包,孟斯故則用手電筒幫忙照前面的路。兩個人沒怎麼說話,倒出奇地默契十足。
有段路較為崎岖,孟斯故用手指戳了下嚴競的胳臂,提議:“要不把我放下來,我找根粗樹枝撐着走。我太沉了。”
實際上孟斯故不算多重,隻是常年在軍校訓練,早不是瘦杆子身材。背着他這麼一大段路加速小跑,嚴競難免略微帶-喘。
“不用。”嚴競沒答應,“都說了,等你更麻煩。”
聽了這話,孟斯故嘀咕:“你可以不用等。”
今天若是嚴競沒半夜過來,孟斯故知道自己大概率是要被丢下了。他對此事不會怨恨,他個人的利益相對比起那麼多人還是太小,被丢下是最優解,能夠理解。多一個嚴競反倒令他想不好要怎麼面對。
“什麼?”嚴競沒聽清。
孟斯故沒有重複,隻說:“如果等會兒進林子裡遇到敵方,你記得立馬放下我。”
嚴競沒搭理他,腳步又加快了一些。
*
然而還沒進那片林子,嚴競就不得已将孟斯故放了下來。
爆炸緻使前面的路塌損嚴重,山石堆積,左邊一側是山崖,從另一頭繞路進去,怕是又要花上不少時間。
孟斯故的心情和那條毀壞的路一同下沉,他看向嚴競,隻見嚴競十分冷靜,已經拿出手機給盧大海打電話。
“有段路塌了,繞過去來不及。你們先撤,我跟總部聯系。”
盧大海明白這是唯一的辦法,隻能說:“這邊你放心,有我在。”
随即,嚴競編輯了一條信息發送。因為信号不大好,他往回走了一段路。
孟斯故看見他站在那裡看手機,沒多久便接起電話。大約講了半分鐘,嚴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