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競收回手,下意識否決了這個辦法。
男人給男人解決?太奇怪了!
嚴競沒有這個意願,光是想象行為動作,他的眉頭都不自主皺緊。
而當孟斯故擡眼想跟他說些什麼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這幅帶着抗拒與嫌惡的面孔。
孟斯故心頭發緊,頓時清醒了不少。他并拽着被子蓋好,咽了咽喉嚨泛起的酸意,說:“你還是别管了,我自己可以。”
孟斯故能自己解決當然合了嚴競的意,可是他們都心知肚明,他現在不容易順暢做到。
嚴競沒想過見死不救,況且突然出現的問題還說不準到底是因誰而起。
矛盾交織,濕毛巾擠出來的水悄悄沿着手指聚攏到掌心,一個勁兒癢到嚴競心裡。他希望能聽到更好的法子,“你說說看,怎麼可以?”
“跟你沒關系,”孟斯故說,“去衛生間待一會兒吧。”
嚴競沒得到滿意的答複,仍站在原地。
察覺到他沒有離開的意思,孟斯故的心與身同樣難受,他幾乎是低吼着哀求:“你為什麼還在這兒?!都說了我自個兒能行,大不了把紗布拆了,又不是什麼大事兒。”
說着話,他的聲音也跟紮了孔的氣球一般逐漸薄弱,“走吧,别看我了,你不會喜歡的……”
*
嚴競不曾聽過孟斯故用這樣的口吻跟自己說話,關鍵是痛苦的人分明是孟斯故,最後的重點卻落在了他身上。
嚴競倏然明白了孟斯故為何在學校人緣不好——他不懂、更不擅長接受好意。
不擅長,又怕給他人帶來糟糕的結果,因此從一開始就拒絕個幹淨,殘忍地以自身當作關系的止損點。
于是獨來獨往,屏蔽外人目光。
于是在第一次碰到耐心傾聽他的K.E以後,孟斯故愚蠢地、幼稚地、不顧一切地交出了自己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