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競需要一些新的畫面占據腦海,說了聲“好”,抱着貓走進櫃台坐下。
電視上放着動畫片,很簡單的情節,裡面的人物歡聲笑語不斷。Ross邊看邊時不時捂着嘴巴樂。嚴競看着,心神專注不了。
他還是忍不住想到孟斯故。
嚴競回想他和孟斯故離隊後單獨相處的這段時日,悲哀地發現他們的确沒有真正互通過心意。他第一次對一個人有了喜歡的感覺,以為親吻就是開始的信号,但在孟斯故看着他喊别人的名字時,他發現患得患失才是愛情真正的起點。
欲望真實直白,心意彎彎繞繞,他們的情愛遠不如身體反應來的真實坦白。
直到此刻,嚴競終于承認自己對愛太不熟悉,甚至比不上那個消失已久的副人格。
*
貓在嚴競的懷裡沒多久就睡着了,Ross見了,羨慕得不行,想把它抱回去,“哥哥,我也要。小雪不喜歡在我這裡睡覺,我也想要它這樣。”
嚴競說:“你先坐好了。”
Ross乖乖應下,坐得筆直。
嚴競把貓輕輕放到Ross腿上,貓換了地方,有要醒的意思。他說:“慢慢摸兩下它的身體,它要是完全醒了可以撓它的下巴,等它閉上眼不睜開的時候就不要不停地摸了。”
“好!”Ross一一照做,果然,貓發出“咕噜”聲,很快舒服地再次閉上了眼。
Ross很開心,“睡着了,小雪也在我這裡睡着了。”
“嗯,是不是很簡單。”
“簡單,哥哥你好厲害。”Ross毫不吝啬地誇贊,“我要怎麼變得像你對貓這麼厲害?”
嚴競說:“多養一段時間你就熟悉了。”
Ross似懂非懂地點頭,“哥哥,你的家裡也有貓嗎?所以你厲害。”
“我不養寵物,看以前的房東養過,她有挺多流浪貓。”
聽到有很多貓,Ross天真地說:“小雪也是流淚貓,小雪可以和它們一起玩兒,當朋友。”
“不行。”
“為什麼?”
嚴競側頭看這睡得正熟的小貓,淡聲給出了與告訴孟斯故截然不同的回答:“它們都死了。”
Ross正好奇着為什麼别的流浪貓死了,旅館的門開了,羅姨提着一個大黑袋子走了進來。
“哎,你怎麼在這兒。”羅姨的警惕一閃而過,看見Ross在旁邊乖順地坐着,平常那抹常見笑容立刻自然地揚了起來,“怎麼,需要買東西?”
嚴競走出櫃台,言簡意赅道:“開個房間,我們隔壁那間。”
羅姨眉頭一挑,沒多問,把手裡的袋子放好後直接拿了房卡給他。
嚴競一次性付了到離開那天的房費,接過卡,往樓梯口走了幾步,他停頓住,轉身又走回前台。
不等他開口,羅姨笑着先說:“拿了卡就是定了,就算要退也得扣一天的錢啊。”
“不退。”
“那你這是……”
嚴競攥了攥手掌,一想到孟斯故正發着高熱獨自待在房間裡,這個念頭稍微一起,他的冷靜與果斷就該死地消散得沒影,對孟斯故所作所為的憤恨也不禁為此讓步。
他問羅姨:“有沒有效果好點兒的退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