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孟斯故神情淡然,問Charles:“隻要我能證明身份就可以了吧?”
“是的,隻要确定您是嚴競,我們不會阻攔。”
宋千帆聽他們這些對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他緊張地看着孟斯故,心說這家夥是不是瘋了,沒有護照,人臉又對不上,還有什麼能證明的……
下一秒,孟斯故拉下外套拉鍊,從裡頭的領口内翻出了身份牌。
“識别一下吧。”身份牌貼身佩戴,取下來拿在手裡還帶着些體溫,而孟斯故平穩的語調中卻滿是清冷之意。他把身份牌遞給工作人員,一字一句道:“我是本次協助護送專家前往聯邦的軍官,嚴競。”
*
上了飛機,宋千帆幾次看向孟斯故,欲言又止。他想問孟斯故從哪裡得到的嚴競的身份牌,但是又覺得問這個問題簡直是多餘。
身份牌是每位聯邦軍人的專屬貼身物件,連宋千帆都不曾碰過嚴競的身份牌,除了嚴競自己把牌子給了孟斯故,還能是什麼途徑得到的。
可嚴競為什麼會提前給孟斯故?
幾經思考,宋千帆認定必然是嚴競未雨綢缪,早早料到了登機時會有這麼一遭。
這麼想着,他心裡莫名平衡了不少。
另一邊孟斯故幫助曹蘇放好行李并佩戴好安全帶,走到後排問:“宋老師,什麼時候可以聯系嚴競?”
“快了吧。”宋千帆擡手看手表,飛機預計在十分鐘後起飛,嚴競換了自己和孟斯故的任務,大概率會抽空跟他們取得聯系,“他既然算好了是這樣的情形,應該不會拖到回國,回去以後變數太多了。不過說真的,我現在也說不太準。”
孟斯故深吸了一口氣,“如果他跟您聯系,麻煩您幫我跟他說,任務順利,我這邊沒出任何問題。”
宋千帆說:“哦,行啊,還有别的嗎?”
“沒有,麻煩了。”說罷,孟斯故頭也沒回地回到了座位上。
宋千帆看着他的背影,覺得他其實還算是有分寸,雖說在聯邦總纏着嚴競,但這種時候倒是沒有硬要跟嚴競通話。
距離起飛還剩六分鐘左右,宋千帆的電話響了。
宋千帆第一時間接起,順便看向孟斯故所在的方向——孟斯故沒有反應,正端正地坐在曹蘇身邊。
電話裡,嚴競開口即問:“千帆,現在怎麼樣?”
宋千帆想到孟斯故要他轉達的話,稍稍做了改動:“任務順利,馬上要起飛了。你呢?”
事情似乎全在嚴競的預料之中,他應了一聲“好”,說:“我這兒有些小問題,目前還能應付。進山以後有監測,之後就不跟你單線聯系了。”
聽到嚴競淡定的回答,宋千帆來了氣。他壓低聲音,用手捂在嘴前,不滿道:“你怎麼回事兒?我讓你想清楚,你是不是壓根兒沒聽進去啊。”
嚴競說:“聽了,現在這樣不是挺合适的。”
宋千帆完全沒看出來到底哪裡合适,但他也沒浪費時間在斥責嚴競之上,囑咐說:“總之你一定得撐住,要不然你爸你媽還有我媽絕對饒不了我。”頓了頓,他補充:“也饒不過孟斯故。”
“跟他有什麼關系,都是我的決定。”嚴競那頭的信号不太好,陸續發出幾聲“滋滋滋”聲響。過了幾秒鐘,嚴競的聲音才再次傳過來:“他怎麼樣?”
“啊?”宋千帆沒反應過來,“不是跟你說了嗎,順利。”
“我說孟斯故。”
宋千帆頓時啞口無言,目光再次望向前幾排的孟斯故。他們打電話的這會兒時間裡,孟斯故一次也沒有回過頭。
宋千帆說:“他也沒問題,剛剛還拿着你身份牌登機呢。你也是真有當隊長的樣子,直接送佛送上西了。”
嚴競沒多接茬兒,言簡意赅道:“讓他接電話。”
“幹嘛,有什麼事兒跟我說就得了,我轉達。”
嚴競沒多廢話:“快點兒。”
宋千帆“啧”了一聲,起身走到前排,把手機遞給孟斯故,“他讓你接,注意着點兒時間。”
緊接着,手機換到了孟斯故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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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拿到手機,孟斯故面無表情,隻說了一個字。
聽筒内再一次傳來信号幹擾的雜聲,嚴競的招呼就這麼斷斷續續地傳過來:“喂,孟斯故,是我。”
“滋滋……”
盡管已經問過了宋千帆,嚴競還是又對孟斯故問了一遍:“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