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呢。”陳琰不容任何人質疑嚴競,拍拍孟斯故,以一副無奈的模樣勸道,“我知道你跟嚴中校的關系其實沒别人以為的那麼糟,我早就看出來了,但就算是這樣,長官到底是咱們的長官。你之前對嚴中校的一些,一些……”他想了想措辭,“一些言行就不太合适,很不合适。臨近畢業,最好還是多注意啊。”
孟斯故能夠對号上“一些言行”指的是哪些,他點頭,頭一回出自真心地贊同:“是該注意。”
*
晚宴設有講話的環節,但身為“清道夫”隊長的嚴競沒有上台。
孟斯故與陳琰站在人群的大後方,遠遠隻看到嚴競坐着輪椅被人推出來,看上去精神還可以。
幾乎是嚴競在哪裡,哪裡就是全場的焦點。他旁邊總是圍有一些人,偶爾有學生過去跟他打招呼,幾個膽大的隊員甚至拿着酒過去跟他碰杯。
見狀,陳琰也特别想去。
他拉着孟斯故就要往那邊走,“現在人不多,好機會,過去跟嚴中校碰一杯。”
孟斯故甩開他,“我就不了,你去吧。”
陳琰“啧”了一聲,“真不去?你沒看見盧老師也在,你不是想留校嗎,不過去多混混臉熟?”
孟斯故瞧了眼嚴競身旁已經喝紅了臉的盧大海,再次拒絕:“不用,盧老師現在不像是能認得人的狀态,我靠自己考就可以。”
“行吧。”陳琰沒心思多勸,擺擺手先快步到了那邊。
身邊沒了叽叽喳喳的人,孟斯故覺得自己幹端着酒也是無趣,幹脆擡頭一口氣喝了個幹淨。
杯中是果酒,喝下去感覺有股子清爽酸甜的味道。
他覺得不錯,也沒嘗出什麼度數,于是又從路過的酒侍手裡拿了一杯新的。
第二杯完整下肚,一位酒侍朝他走來。
“您好,您是孟斯故,對吧?”
“嗯,是我,有事情?”
“對,有人請您到隔壁2号小包間去喝酒。”
孟斯故第一反應是嚴競叫來的,回頭朝人群那邊看,嚴競分明還在,正擡頭跟一位老領導說着什麼。
“能問下對方是誰嗎?”孟斯故問。
酒侍搖頭,隻說對方請他一定過去,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不是嚴競,也不會是陳琰,孟斯故想不到别人。他道了聲“好”,從宴會廳的後門走出去,獨自走向酒侍引的那個包間。
*
包間内一片漆黑,沒開燈,也沒有人。
适才的酒侍沒有跟上來,指引完路便離開了。
孟斯故忽而想到自己被單獨引過來說不定是被危險人物盯上了,畢竟當初他和嚴競單獨在邊界地區待了一段時間,今天要以他為餌也是可能的。
喝酒誤事,他竟這麼輕易放松了警惕!
就在孟斯故決定趕緊離開時,他聽見有人過來緩慢擰動着包間的門把手。
孟斯故當即悄聲關掉自己剛打開的燈,屏住呼吸站在門邊,一隻手放在手槍上。
對方一進來,他飛速拔出槍,一把指着對方,“别動!”
黑暗中,那個人速度更快地将槍奪到了手裡,“有進步,今天勉強算你合格,但還是比我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