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後第一次回學校上課,姬塵音心裡十分忐忑。
以現在的身體情況沒辦法練習,所以舞蹈室内的一切課程都向導員和任課老師請假了。
課業減少多半,省出來不少個人時間,隻可惜因為相同的原因,兼職也沒辦法進行了,接下去一段時間内沒有收入,他坐在教室靠窗的角落裡盯着自己手裡的餘額發呆,也有些小慶幸戴秋铖沒收他的錢,尚有喘息的餘地。
眼前除了盡快恢複身體,也沒别的事可做了。
“HI,塵音,來上課啦?”路過的女同學突然跟他打招呼。
“啊……是。”他都叫不上來名字。
“hello,來這麼早啊~”又兩個人路過,也同樣笑容親切。
他不知所措地回應,心裡納悶,他們今天怎麼了?
臨近上課,教室裡的人慢慢多了起來,不少人跟他笑着打招呼,還有問他吃沒吃飯,要把自己包裡的面包分他一半的,姬塵音受寵若驚,直到房玉臨進教室,掃一圈後發現他,徑直走到他旁邊坐下,“這麼快就來上課了?”
來得正好,他就缺一個解釋怪像的人,小聲地,“我怎麼感覺今天都這麼關心我?”
“哦……”房玉臨低頭湊近點,“因為你那件事鬧很大,校領導挺重視,讓導員周日找大家開會說以後對你好點别刺激你之類的。”
原來是這樣。
但他對這些施舍般的行為毫無好感。不過接下去的求學時光應該不會再像之前那樣艱難了吧,算是因禍得福了。
兩堂大課結束,同學們要趕往舞蹈室了,隻有他慢條斯理收拾書本,準備去圖書館收集論文材料。
張施澤整日魂不守舍,腦中淨是未吃進嘴裡的小妖精。
教學樓的樓梯拐角,不留神就跟迎面而來的人撞了,書本茶杯散落一地。
“張教授,不好意思……我沒注意到您。”姬塵音連忙蹲下幫張施澤拾起書本,看着眼前慌亂臉頰薄紅的青澀少年,張施澤眯眼趁其不注意猥瑣打量着,“塵音啊,身體好點了嗎?”
張教授也知道了?姬塵音有些尴尬,“還沒回沒恢複好……所以暫時不能去舞蹈室了。”
“這樣啊,可是耽誤太久基本功就荒廢了啊。”
“……嗯,我會盡快恢複的。”
張施澤是故意這樣說的,他想創造兩人獨處的機會借機下手,“我接下去有點時間,不如去我辦公室的練舞室簡單練練?就當恢複練習嘛。”
為什麼周圍人都比自己更在意他的身體情況。姬塵音有些反感,但對方可是掌握一門重要學科學分的大佬,惹不起,點點頭尬笑,“好的謝謝教授。”
進私教舞蹈室的時候已經快五點了,張施澤有些教案需要完成,讓姬塵音先獨自練習,于是相安無事度過了四十分鐘,身體有些吃不消了,姬塵音望向門口,張施澤還沒有來,他收拾好私人用品準備出去,剛到門口,張施澤來了。
“這就結束了?這孩子,都大三了怎麼還總惦記着玩。”張施澤不由分說把他拉回舞蹈室,“再練一會兒,我看着指導指導。”
姬塵音不敢表現出不情願,返回脫厚實的外衣,便沒注意到張施澤趁他換衣服的時候偷偷把空調溫度調高了。
練不一會兒,姬塵音便悶出一身汗,張施澤叫停,“先歇歇,汗都滴到地闆上了,踩到崴腳就不好了。”
“嗯……”姬塵音靠鏡子盤腿坐下擦汗,他穿的可是保暖内衣,緊貼在身上濕哒哒黏糊糊的很難受,撩起腰間的衣料散熱,張施澤緊盯那片緊緻霞紅的肌膚,色心瞬騰,湊近坐下說,“要不把衣服脫了練吧,反正也沒别人,不用不好意思。”
姬塵音又不傻,雖然過去不太合群,但也多少聽到些同學們對這位教授的私下評價,且前兩個學期張施澤隔三差五便找他,李文傑和房玉臨輔助他備課教學,過程中手腳不太老實,摸摸這兒掐掐那的,他怎麼敢在當着這老色鬼脫衣服,“不了教授,我……”
“诶,又要偷懶。”張施澤快語打斷姬塵音,“剛練這麼點時間遠遠不夠,即便是……”
就在張施澤準備長篇大論哄姬塵音脫衣服的時候,姬塵音包裡的手機響了。
如普度衆生的佛光與聖誦,姬塵音從沒如此迫切地尋找手機,是戴大佛祖打來的,“在哪?”
“學校呢!”
戴秋铖被對方高亢嘹亮的回答震得耳鳴,心想他怎麼這麼激動?不明所以着,“五分鐘到,準備出來吧。”
“好的好的。”姬塵音放下電話扭頭就合不攏嘴的跟張施澤說,“教授我朋友接我回家來了,在外面等着呢。”
“哦……那你去吧。”
姬塵音以每分鐘一百二十邁的速度迅速收拾好逃離,張施澤無奈且失望地拿出手機又給單粱發消息約出來玩。
可是單粱被他老闆戴珩津盯得死死的,有賊心沒賊膽,隻能說今天工作忙。
坐上車才松口氣,傅一宇見他驚惶未定,“出什麼事了?有人搶包?還是前男友又纏着你?”
曾昭賢在拘留所裡打了個噴嚏。
戴秋铖也很在意,姬塵音緩了一陣,“沒事,跑猛了。”
“哦。”聽到沒事,戴秋铖才啟車出發,傅一宇笑嘻嘻調侃,“家夥你跑的跟搶了豹子的急支糖漿一樣,身體恢複挺快啊。”
“……”剛才生怕張施澤對自己動手動腳,所以隻顧着快點跑到安心屁護所,一時淡忘身上的不适感,現在冷靜下來,挫傷的鈍痛才逐漸清晰,“……沒好呢,還是有些疼。”
“好好養吧,别那麼拼,”戴秋铖很擔心他的健康情況,“要不請假,暫時别去學校了。”
學費可是他一分一分付出辛勞賺來的,世界可以毀滅,缺課絕對不行。姬塵音搖頭,“沒事,能上,剛才還做練習來着。”
傅一宇也關心道,“老師同學們沒為難你吧?”
“沒有沒有。”姬塵音搖頭,“他們對我還挺好的。”
前排兩人互看一眼,都不太信,戴秋铖甩一個眼神,傅一宇秒懂,“如果有人為難你别不好意思,直接告訴我們,幫你擺平。”回頭自以為很帥的笑笑,“哥哥們這點實力還是有的。”
姬塵音被逗笑點頭,“放心吧。”
并沒有把張施澤的事情說出來,一是對方并未實際對他做出格的行為,二是這種X騷擾性質的事情說出來覺得會尴尬。
【幾天後】
晚上九點,戴珩津應酬完,回程在車後座閉目養神。單粱看出他喝多了,等下到家往床鋪上一扔絕對一覺睡到大天亮,顧不上盯他了,賺錢的信仰再次攀升,雖說有了進賬,但他又想換租房又想存錢,還惦記着置辦一批護膚品和穿戴,再加上吃喝,一萬說多也不富裕,就是說,該撈的外快,咱也别落下。
再次不長記性地掏出手機約張施澤,張施澤巴不得嘗鮮呢,倆人一拍即合,相約酒店。
到地下車庫,刷卡、乘梯、密碼入戶,把半扶半抗的大型娃娃往卧室床上一丢,單粱心花怒放,得意忘形,“再見喽老闆,本寶寶要去奔赴冬夜的初春啦~”
連蹦帶跳去客廳接杯水,“咕咚咕咚”緩解口渴後擦嘴準備走人,一扭臉,戴珩津無聲無息站在他面前,吓得他小心髒狂跳不止,三魂飛掉了兩魂半,“你幹嘛你!吓唬鬼呢!”
戴珩津闆着醉紅的臉,“你剛才說什麼?”
這酒鬼沒睡過去?全聽到了?單粱在内心狂扇自己兩嘴巴子,打哈哈企圖蒙混過關,“我說話了嗎?沒有啊,老闆你做夢了,要不就是幻聽,我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