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元旦,戴秋铖想帶姬塵音去海南玩兩天,找他哥借别墅和遊艇。
但是打不通,給邢哲打過去詢問才知道出公差了,在屏蔽信号的地方。
一年總有那麼幾天玩消失,早習以為常,戴秋铖口頭說借,就算不說直接去也無妨。
這邊美滋滋收拾行李,那邊已經遠渡太平洋。單粱平生頭次乘坐郵輪,即便戴珩津囑咐他不要亂跑,他還是拎着手機和充電寶到處找角度自拍。
此時風浪大,甲闆不讓停留,不想回去面對PUA狂魔的單粱先是去酒吧逛了一圈,裡面居然不能使用船餐券,隻好灰溜溜跑到餐廳,入座靠窗觀海的位置,服務過來告知現在這個時段隻提供下午茶,是額外收費的。
再走就很丢臉了,大冷的天總不能去遊泳池,更沒錢去玩籌碼,沒地方去了啊,隻好忍痛支付掃船卡(在船上專門用來支付一切費用包括開門的vip卡)三十美元點了一杯最便宜的咖啡,奶球和糖都附加雙倍。
錢都花了,一定要物超所值。先是以各種姿勢各個角度舉杯拍照,随後舒服地半躺半靠在單人沙發裡瘋狂修圖。可惜這艘船隻有局域網,隻能等回國再炫耀了。
“你好,請問這裡有人麼?”
單粱擡眼,詫異這口流利的普通話居然出自一位寬肩窄腰大長腿金發黑眼仁兒的外國人。立即坐正整理儀容,“沒有。”餐廳還有不少空位,明擺是搭讪,單粱主動邀請,“如果不嫌棄你可以坐。”
“謝謝。”外國人欣然入座,點了一杯檸檬氣泡水,就在單粱思考自己哪個角度在對方眼裡會更漂亮,外國人伸過手來,“你好,泰勒·艾肯珀德·修塔尼,英國人,很高興認識你。”
英國也流行說中文了?單粱伸手簡單握了一下,“你好,米特(Mint諧音譯,薄荷的意思),美籍華人。”
對方挑下眉,似乎有些意外,微笑收回手,“哦……ok,嗯……”托下巴捂嘴眼神低轉明顯在思考,單粱迷惑,有股說不出來的怪異。
本想等對方開口表明意圖,可兩分鐘過去,隻見眉頭越皺越深,嘴裡卻蹦不出半個詞兒,單粱無語,心想大哥你要沒這金剛鑽就别硬攬瓷器活兒,搭讪人都不會,哪怕你直接說“有沒有興趣一起開房”也比現在面對面悶葫蘆強。
無奈出言打破尴尬,“你找我有事嗎?”
“嗯?”對方擡頭,對上他好奇的視線後,“嗯……”居然又思考了半分鐘,“美籍華人?”
“嗯哼~”
怎麼和調查資料不一樣?他不是叫單粱,中國籍嗎?認錯人了?
對方種種反常表現,雖沒演過諜戰大片,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不會是假借搭讪之意綁架索要贖金,挖空器官等錢到手後扔海裡撕票吧!單粱警惕繃直,都這時候了還不忘一口喝幹高價咖啡,站起來僵硬笑笑,“我同伴叫我,先走了,再會。”
媽呀可别再會了,他很惜命的,溜了溜了。
等目标離開,王強(沒錯就是那個假洋鬼子)壓低聲音看似在自言自語,實則與耳機裡監聽方溝通,“怎麼回事?你們認真調查了嗎?不說他以前是三流明星,臨時上崗麼?難道是被中方更改身份信息的内部人員?”
“你先回來,這件事很意外,現在報告回去重新調查,确定之後再行動。”
“盡快吧,我們時間不多。”王強拍沙發撒氣站起來後巡視一圈确定沒有可疑人員後,到吧台找到剛才為他們準備飲品的服務生,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個食指大小的拉鍊包,“Hi, this is what the guest left behind just now. It looks very valuable. It must be very urgent to lose it, but I don't know his room number.Can you tell me?(這是剛才那位客人落下的東西,看起來價值不菲,丢了一定很着急,但我不知道他的房間号,能告訴我一下嗎)”
“Sorry sir,We can't disclose that guest's privacy.(對不起先生,我們不能透露那位先生的隐私)”
“ok~”他一早料到服務生會拒絕,把拇指包交給服務生,“Well, then give it back to its owner.Thank you(那就辛苦你們找一趟吧)。”
“Any time,sir.(願為您效勞)”
1588門前,單粱反複勸說門裡是最大的金主,無論戴珩津怎麼損他PUA他都要忍住,現在不同于在國内,發生争執後能逃跑,在海上跟老闆唱反調輕則流浪甲班,重則海底喂魚,不是都說公海殺人不犯法麼(ps:并不是,同樣犯法)?有啥話都憋到回國腳踏實地再說吧。
做好超強的心理防禦,刷卡進門主動湊到窗前辦公桌旁正認真工作的戴珩津身邊,乖巧站着等候吩咐。
戴珩津扣合電腦,起身往外陽台走,勾手指讓單粱跟上。
風大,還下了雨,浪濤轟鳴,戴珩津還把窗戶打開,讓風雨傾灌,單粱衣着單薄被吹的瑟瑟發抖,“老闆?有什麼事兒不能進屋說啊?”
戴珩津瞥了眼屋内,靠近到幾乎貼胸及肩的距離,手搭在單粱肩膀上湊在耳旁,“我們被監視了,屋裡大概分布三個攝像頭和五部監聽器,從現在開始,在外人面前你是我的助理,獨處時是我的情人,至于怎麼演,你應該很拿手吧?”
“不是……我為什麼要?”
“不然我為什麼帶你來而不是邢哲?”戴珩津分開距離後詢問,“剛才出去有沒有碰到奇怪的事?”
“有。”單粱回想起來剛才和那個老外怪異的交流,“餐廳位置還很多,偏要和我坐一起,上來就和我說中文,他怎麼知道我不是日本人或者韓國人?而且,在我說自己是美籍華人後明顯意外,慌得話都說不出。”
觀察還算仔細,戴珩津對單粱有腦子的表現很滿意,“你還知道編造身份,警惕性不錯。”
“嗯?”單粱歪頭,清澈的眼神眨巴眨巴,“我沒編造啊。”
“……?”
單粱看他迷惑,主動解釋道,“其實我是從美國出生的,被人賣給人販子偷渡到香港後逃跑被敏姨收養了,敏姨帶我去上戶口才有的中國公民身份。”
戴珩津眼神裡滿滿的不相信,畢竟過去有不少導演帶着類似設定的爛俗劇本找他投資,“這就演上了?陽台沒監聽。”
不信就算了,說給誰聽誰都不信,他也不想費口舌強調不光彩的背景,笑着靠上戴珩津的肩膀,“老闆,演戲得加錢啊。”
戴珩津笑笑,知道監控在拍,“船卡綁定的銀行卡是我的,你可以随意消費,賭博除外。”
單粱眼前一亮,“那能問一下,我們為什麼會被人盯上嗎?”
“不能,你隻需要配合。”
“……”算了,知道的越多越危險,心想難怪戴珩津給他開這麼高的工資,原來是有風險的。這次硬着頭皮上試試,如果太危險,回去得讓他漲工資才行,這樣好盡快撈夠本辭職。
(ps:如果給這倆人單開一本小說,名字起《助理成天想辭職》很合适)
“還有什麼疑問,一起問了,等下進去之後不要露出任何破綻。”
他當然還有要确認的,這一點非常重要,甚至可以稱為員工福利,“那……老闆,演情人的行為上限是?親嘴?還是要更進一步?”
戴珩津臉色瞬沉,“除非必要,不發生實質關系。”
單粱失望,他還蠻想跟戴珩津試試的,借機揩油親了戴珩津一口,附耳邊小聲念叨,“老闆,這樣會不會讓監視我們的那些人覺得你不行啊~不是我想哦~我這是為您的名譽着想。”
戴珩津黑臉,“沒事進去了。”
怨念盯着戴戴珩津的背影,搞什麼,如今世上還存在禁欲系?太扯了。他低頭跟進去,突然想到一個更重要的問題,伸手一下把戴珩津拉回來,“老闆,不會衛生間裡也安裝了吧?”
“我隻知道數量,不知道位置。”
“啊?你沒有那些高科技檢查一下嗎?就按個按鍵,儀器自動掃描的那種。”
“……少看點沒用的電影。”戴珩津無語進屋。
單粱前腳進屋,後腳跟還沒落地就開始了他精彩絕倫沒皮沒臉的演技,“親愛的~”
這一聲嬌氣把戴珩津渾身雞皮疙瘩都喚醒了,他已經開始後悔,早知道帶邢哲來演木頭也比眼前誇張的騷包強。單手握拳緊緊壓着桌面緩解咬牙切齒,強繃笑容和善回應,“嗯?”
怎料下一眼,單粱居然不害臊地脫掉上衣和褲子,隻留一條四角内褲,還是晃眼的粉色斑馬紋,“這鬼天氣看浪花一點都不浪漫,還都濕透了,好失望哦~啊~好冷,我得去洗個熱乎乎的花瓣澡,你要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