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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不歡而散,分道揚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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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德遠今天不光要解決自家孩子們的婚姻問題,也準備一舉解決戴秋铖在外的公司,眼前送上門的機會,哪怕要做一回惡人,他也認了。

單粱打扮地格外仔細,換掉往日花俏時尚風格,修身的深色休閑西裝,精緻微妝,梳理整齊的發型,發梢噴膠固定,耳釘手鍊摘下,換上雅緻的腕表,去華反奢,氣質煥然一新。

他看着鏡中身姿挺拔,貴氣馥郁的自己,一路走來至此的過往皆踩在腳下,無論出身如何,此刻的他,是最好的他。他知此行絕不簡單,能培養出戴珩津的家庭,怎會欣然容下他這樣的人,走近試衣鏡,“單粱,做自己,不要成為别人的附屬品,别因眼前的虛華迷失初心。”

當單粱從衣帽間走出來時,戴珩津眼前一亮,視線舍不得偏移分毫,“你總是能驚豔到我。”

單粱勾起唇邊,“走吧。”

一路少言寡語,跟在戴珩津身邊見識無數繁華的他,在踏入戴珩津父母所居住的别墅後,仍被眼前的華麗深深震撼。

說不緊張是假的,現實的打壓将原本身份極不相配的兩人再扯距千裡,演員的素質在此刻發揮作用,面對迎接他的兩個熟悉面孔,輕松自然,“你們也在?”

傅一宇看到他,“脫胎換骨了啊。”

單粱再看看他,“倒是你,怎麼這副模樣?”

“偶爾擺爛一下,畫皮久了也累,歇歇。”

戴秋铖側過身,“來吧,我爸媽等你呢。”

他旁邊是戴珺潔,笑容開朗向單粱揮揮手,“你比照片上還要漂亮。”

“謝謝。”

他的姣好容顔,同樣驚豔等候在客廳的其他人,還是戴珩津先開口向自己的父母介紹單粱,兩位長輩才回過神來,戴秋铖在旁邊暗戳戳想:姬塵音打扮起來更有韻味,但是不給你們看,隻能他獨自欣賞。

傅一宇像塊木頭不為所動,他隻想趕緊結束,回去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安靜地享受獨處時光。

他心情煩躁,需要靜靜。

沒聊幾句便移步餐廳,豐盛的午宴似乎在表達對單粱的歡迎熱情,戴德遠先起杯,鄭重感謝單粱在國外營救戴珩津的義舉,單粱以前陪大佬們沒少應付這樣的場合,中規中矩地接受感謝,還假模假樣地稱這都是他分内事,并講了戴珩津如何在與他失聯後跨海運作将他從國外撈回來,也很感謝戴珩津對他的幫助。

戴珩津沒見過單粱這樣一本正經說官話的樣子,尬笑之餘,頻頻看身邊的單粱,陌生感令他産生不适。

戴德遠明知故問,“最近在忙什麼?”

單粱隻是稍頓思索,戴珩津便替他開口回答,“暫且讓他休息一段時間,然後繼續做我的助理。”

戴德遠慢慢點頭想了想,“小邢呢?他現在在做什麼工作?”

“他的工作和單粱的不沖突,各司其職。”

戴德遠再次點頭,“嗯,小邢很優秀啊,一表人才,工作能力強,跟你快六年了吧?我記得,他外公以前出任過駐哪國的外交官着?”

戴珩津記得,但他有些明白戴德遠想幹什麼了,所以含糊着,“我也記不太清楚了。”

“嗯……他是真的不錯,很優秀,還是德國留學回來的,诶對了單粱,你大學是哪裡畢業的?”

戴珩津分明已經和他爸媽說過單粱的身世,這明擺是故意的!戴珩津來時有考慮過他爸會不會故意刁難,可也沒想到會如此直接!

他剛要幫單粱回話,單粱卻主動接下了刁難,“叔叔,怪我沒有提前介紹自己,我自小被拐賣到香港,一位好心的阿姨收留了我,後來查出我體内有毒品殘留,損害了大腦,智力方面不如常人,學業也是勉勉強強讀到高中,但那時阿姨生病了,家裡沒條件繼續支持我學習,為了救阿姨,我走了很多彎路,也染上了一些惡習,我知道自己有太多不足之處,邢哲哥身上有很多優點值得我去學習。”

戴秋成突然開口幫單粱說話,“爸,學曆并不能證明所有人的能力,邢哲是優秀,但他也有不如單粱的地方,比如說沖進槍林彈雨的火場,與那麼多專業人士對抗,救哥出來這件事,别說邢哲,在坐的包括您在内,誰能做到?邢哲恐怕連槍都沒摸過吧?”

戴德遠正瞧他不順眼,他一頭撞上門來,連帶着傅一宇一起遭受攻擊,“單粱有過人的本事,你呢?我們從你出生就按照比培養珩津還全面的教育條件培養你,在你身上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國内外證書拿了那麼多,英國、加拿大的名校錄取你了,你一聲不吭跑去報名高考?我最後答應了,讓你複讀一年,考個好學校,你又反着來,讀的什麼爛學校爛專業!看看你現在,開個芝麻綠豆的公司尾巴就翹上了天,放着家裡的企業不做!成天在外面狐朋狗友鬼混,我這張臉都被你丢盡了!”

某狐朋狗友被當衆點名心頭一顫,啊是,他一河北的孩子,苦讀多年靠特長加持考進的大學,在這些打出生就含着金湯匙的上流眼中這般一文不值,芝麻綠豆公司怎麼了?一年也有上百萬的收支,都是他和戴秋铖一磚一瓦搭建起的心血,他們不偷不搶,合理合法靠自己的雙手賺錢,憑什麼要被别人瞧不起!

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氣沖沖用筷子戳了一大塊鮑魚,放嘴裡吱吱啃咬,借用鮑魚彈滑脆嫩的口感堵住欲辯出口的髒話。

一桌子人就他還在吃東西,自然受到了李瀾的注意,再看看旁邊同樣注意到傅一宇低氣壓的戴珺潔,憂慮之事再次湧上心頭。

戴珩津眉頭緊鎖,他爸平日不會如此口不擇言不分場合地批評弟弟,話裡話外得罪人,莫不是要殺雞儆猴,讓單粱知難而退?

他正思考如何應對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局面,李瀾突然笑着打合場,說是合場,其實是為了打探傅一宇的态度,“小傅啊?别聽你戴叔叔胡說,這幾年你和秋铖如何努力經營公司的,阿姨都看在眼裡。”

傅一宇不好駁她面子,擠出幾分笑,“叔叔也是為秋铖着想,我能理解,做父母的都不容易。”

“你這孩子就是比秋铖懂事,這樣想就對了,”李瀾掃了眼欲言又止的戴秋铖,又對傅一宇說,“對了,小傅,你今年多大了?是不是忙着工作,一直沒有空處對象啊?”

哪有人這麼直接問的,太顯眼了吧?戴秋铖有不好的預感,“媽,老六他……”

李瀾眼神示意他閉嘴,“我問小傅呢,你不要插話。”

傅一宇不知又要幹什麼,“是,阿姨,我暫時沒時間想工作以外的事,不過最近我媽一直在催我,所以确實有這方面打算了。”

“哦,有喜歡的人了嗎?喜歡什麼類型的姑娘?公司裡有很多年輕有能力的小姑娘,我看着都很不錯,”說着扭臉問戴德遠,“我看宣傳部那個複旦畢業的小趙就不錯,是吧?”

什麼小趙?戴德遠根本想不起來,“啊、啊是吧。”

“把她介紹給小傅?你看怎麼樣?我覺得挺般配。”

“嗯……挺好。”

今天不是你們老戴家見兒媳婦兒麼?怎麼相親說媒到他一個外人身上了?剛才還說他們是爛大學,轉眼就給他介紹名校畢業生,什麼心理?傅一宇立即推辭,“阿姨,我自己找就好,這種小事不勞煩您和叔叔操心。”

“诶呦婚姻可是一輩子的大事,不能随便找個人湊合的。男孩子還好點,尤其是女孩子,如果嫁錯了人,一輩子就毀了。珺潔沒有戀愛經驗,分不清什麼是好什麼是壞,很容易被不适合自己的人吸引了,阿姨真是發愁孩子們的人生大事。”

這番苦口婆心,連單粱都聽出怎麼回事了,抿嘴悄悄在桌下攥拳,懊悔自己昨天就不該答應戴珩津。

傅一宇自然也明白了李瀾的用意,此刻還想表明自己并沒有對戴珺潔起任何非分之想,可戴德遠突然發話,是看着他說的,“小傅,咱爺倆處得不錯,在坐的也都不是外人,而且都是小輩兒,我這個做家長的啊,難免多囑咐幾句,說的對了,你聽聽,說的不對的,你也别嫌叔叔啰嗦,為人父母的苦心,多擔待擔待。”

這是要幹什麼啊?傅一宇有些如坐針氈,納悶怎麼沖他來了,他什麼都沒做啊?難道就因為穿了這身不符合上流審美的畫室豪邁裝?“叔叔阿姨,我覺得你們可能是誤……”

“小傅啊,”戴德遠悶了一口酒,打斷他的解釋,“剛才你阿姨也說了,婚姻,是人這一輩子,無論男女啊,最不能選錯的重點之一,是重中之重。它不僅僅是兩個人結合,而是兩個大家庭的融合,是涉及十幾個人甚至幾十個人的大事。就像經營一家公司,婚姻同樣需要經營,經營的好,兩個家族都受益,幸福美滿,經營的不好,這些年咱們新聞也都沒少看,涉及家庭糾紛的,件件觸目驚心啊。如果那些事發生在咱們自己身邊,想想那多可怕?你說是不是?”

傅一宇假笑都懶得笑了,敷衍應聲,視線範圍縮在身前那一小片桌面上,“嗯。”

“所以,門當戶對,”戴德遠格外強調這四個字,“自古以來講究這個道理,必定有所根源,這都是代代流傳下來的經驗。我就這麼一個女兒,自然希望她能夠找到正确的人,少走些彎路,健康快樂的成長。”

戴秋铖覺得他爸媽瘋了,就差直接把“憑你也配娶我家女兒”這句話甩傅一宇臉上了,眼瞧傅一宇臉面越來越低沉,他趕緊阻止戴德遠,“爸!你跟媽這麼恨嫁嗎?珺潔還小啊?你們突然說什麼呢?”

戴珺潔也想為傅一宇洗清冤屈,但她想,如果這時自己開口幫傅一宇說話,反而加重父母的疑心,倒不如什麼都不說,裝傻便是。

“嘭——”

傅一宇突然在沉默中爆發,拍桌而起,在大家吃驚的注目下退離席位兩步,向戴德遠的位置鞠了一躬,“叔叔,您的話我明白,請您放心,我從沒動過奇怪的念頭,因為和您聊的來,知道您和秋铖關系不太融洽,所以想盡自己一份力,幫您和秋铖走近些,是我不自量力,惹出這些誤會,我知道您一直不看好我們的公司,樂意那邊,我會盡快整理好,往後祝您和阿姨身體健康,我就不便再來打擾了。”他說完自己的話,轉身便繃着欲要垮掉的臉,大步流星離開。

戴秋铖立刻起身去追,戴德遠臉上呈現出不易察覺的痛楚與不舍,是他說的太過分了,可不這樣,大兒子這兒的特殊情況沒辦法處理。單粱早已領悟這席間發生的一切是何用意,他看得透徹,但他沒有像傅一宇那樣沉不住氣一走了之,多年身處逆境的他,學會最多的便是忍耐。畢竟是戴珩津的父母,他不想給對方增添無禮的壞印象。

他是忍住了,戴珩津沒忍住,“爸,有的時候,我真的覺得您……”擡起頭正視戴德遠,“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而我,偏偏繼承了您這讨嫌的陋習。”

“你!”

“珩津,怎麼跟你爸爸這麼說話!”李瀾被他不敬不尊的話氣到,“誰教你的!你從不這樣!”

是在暗戳戳指責我嗎?單粱傻乎乎地思考。

戴珩津早就受夠了這個管教嚴格的家,但他身為長子,不得不為弟弟和妹妹作出學習的榜樣,克己複禮,丢棄自身的性情與自由的向往,拉住單粱的手,把單粱從座位上拉起來,“走了,回家。”

單粱不想這樣潦草離開,脫離戴珩津的手,“叔叔阿姨,我們先走了,下次在來好好拜訪你們。”

李瀾起身過來,遞給單粱那封早就準備好的大紅包,“今天招待不周,讓你看笑話了,這個你拿着,是我和你叔叔一點心意,不管怎麼說,我們很感激你。”

這算什麼,見面禮以這樣的方式給,感謝他?這家人都沒有心,和戴珩津一樣,自我利益優先,單粱對這裡的一切都很失望,他沒有拒絕,把紅包牢牢攥在手中,“謝謝您,再見。”

打消再次拜訪的念頭,不會再見了,簡短的幾句話,讓他清楚,他和戴珩津不可能了。

好好一頓家宴不歡而散,戴珺潔看着兩位怅然若失的父母,這才為傅一宇說話,“爸爸,您這樣做确實很傷人……他是哥最好的朋友啊……也為咱們家付出了很多,……唉,您以後……唉。”她又不敢明言指責戴德遠,連連歎氣後也離開了餐席。

那兩個好哥們兒一前一後已經跑到别墅區的大道上,戴秋铖一路勸傅一宇,傅一宇也一句一句回,他就是不想幹了,不受這委屈了。

“嘀——”邁巴赫開到他們身邊,副駕駛降下車窗,單粱讓開窗口,戴珩津歪頭向他們說,“上車。”

戴秋铖拉傅一宇,“上來吧,這片面積太大,光走出去就好半天,走吧。”

傅一宇想了想,何必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便悶着頭跟戴秋铖坐進後排了。

駛離别墅區,戴珩津先對席間發生的不愉快緻歉,“我們父母平日并不是尖酸刻薄的人,不知今日是怎麼了,實在抱歉。”

單粱不說話,傅一宇也不說話,戴秋铖歎氣,“老六,别被我爸挑唆了,咱們近八年的交情,他說兩句就斷了?樂意沒你不行。”

傅一宇頭向窗外哼了聲,“沒聽你爸說麼?跟我鬼混,把他的臉都丢盡了,好像跟我開公司,是我把你從天堂拉進地獄似得,這麼嚴重的罪名我可擔不起。”

“他明明知道是我邀請你開的公司,他就是故意挑我咱倆的關系,你從商多年這點事兒看不明白?”

“看明白是一回事,受傷是另一回事,我對待他倆比對我媽都親,結果今天這麼防我!都跟你說了,我對你妹沒想法,一個個沖上來生怕我把你妹吞了,我看起來很像貪圖富貴的人嗎?!”

“沒人說你貪圖富貴啊?他們隻是太在乎我妹了。”

“還想怎麼說啊?找支筆寫我臉上嗎?”

“你現在太情緒化,先冷靜冷靜,這件事是他們不對,但你别以為這些瑣事影響大事啊。”

傅一宇甩手,“别說了,我不想聽。”

戴秋铖也沒好氣地把頭撇向另一邊,戴珩津不關心他們的小打小鬧,傅一宇肯開口把内心的想法說出來就表示還願意溝通,單粱的沉默不語才令他擔憂,糾結如何開口詢問,餘光看到單粱低頭兩指拔開紅包的封口,似乎确認裡面的金額,夾出突兀的一元紙币,“為什麼還有張一塊的?”

戴秋铖聞聲看過來,“我媽說,這是萬裡挑一的意思。”

戴珩津覺得這是個轉圜的契機,“我媽還是很看重你的,隻是我爸一時難以接受,他們都不是壞人。”

「珺潔沒有戀愛經驗,分不清什麼是好什麼是壞,很容易被不适合自己的人吸引了」

李瀾席間這句話深入單粱心扉,這句話一箭雙雕,一石二鳥,用在戴珩津身上也正合适,加害者把自己定義為受害者,說他是壞人,他也無法辯駁,“弟弟,你們到市裡就下車吧,我和你哥要去個地方。”

其他三人不約而同看向他,傅一宇無所謂,戴秋铖答應了。

戴珩津好奇單粱要帶他去哪裡,等後面兩人下車後,“想去哪裡散心?我陪你。”

單粱咬着下嘴唇,在車載導航那裡輸入了墓地的地址,“我突然想敏姨了,去看看她。”

等到墓地,單粱趁戴珩津去停車時,在門口買了幾束能保存長久的假花,沒有等戴珩津先進去了,憑借幾年前的記憶尋找敏姨的墓碑,轉了兩圈都沒看到。

他剛要找墓地管理人,戴珩津過來了,“你在國外的時候,我替你過來看望了一次,挪到另一邊了,跟我來吧。”

單粱眉心微蹙跟上,這裡确實比他之前置辦的寬敞很多,墓碑的材質也比之前高級,清掃得很幹淨,還放着盛放的鮮花花束,戴珩津主動解釋,“我讓人天天送來,我記得你好像說過,敏姨很喜歡花。”

單粱心裡不是滋味,彎腰把手中的假花擺弄到墓碑周圍,雙掌合十拜了拜,“以後不要送了,敏姨不喜歡被人打擾。”

“……”

戴珩津理解他現在心情不好,抿抿嘴沒說什麼。

單粱始終注視着墓碑上刻印清晰的名字,旁若無人地說道,“敏姨,最後一次來看你了,你在那邊照顧好自己,能不投胎就别投胎,人間太糟糕了。”

說完再次拜了拜,戴珩津奇怪,“為什麼說最後一次?”

“戴總,”這生分的稱呼聽得令人揪心,“我們好聚好散吧。”

戴珩津不能接受,神色栗變抓住單粱的手腕,生怕他此刻消失似得,“如果是因為我父母的态度,我向你道歉,我不知道他們今天會這樣,如果我知道,絕不會帶你回去,單粱,你相信我,我對你是全心全意的,我已經為你改變了,你隻要看着我就好。”

單粱掙脫不開,仰起頭直面戴珩津,“你出生在那樣高貴顯赫的家庭,你的起點是我一輩子都到不了的終點。你的父母兄弟,和你是一樣的人,我在他們身上看到了你,你改變不了,隻是可憐傅一宇,因我惹了一身不必要的侮辱,覺得很對不起他。”

“單粱,别這麼想,”戴珩津心慌,“不是因為你,他們和我爸早有矛盾,隻是碰巧趕到了一起,如果他們看不上你,根本不會讓我帶你回家,可能是老一輩的人思想還很保守,一時無法接受,再給他們些時間好嗎?”

單粱搖頭,“你不要再逼我了,隻有你喜歡我,你的家人以為是我勾引你,認為我是壞人,她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你可以裝聽不懂,但我不行。”

“我不是裝聽不懂,我在為我們的未來努力,我的壓力也很大,你為什麼就不肯跟我一起再多忍耐些時日呢!”

單粱心裡委屈啊,從小到大,吃過那麼多苦,遭了這麼多罪,可從沒像今天這樣委屈過,雙目瞬紅淚水滿盈,“我也曾是被敏姨捧在手心愛護的孩子啊,我不是野孩子,我也有過愛我的家人啊!如果敏姨還在,看到我這樣被你們一家欺辱,她會有多傷心?你不能因為我無依無靠,就這麼欺負我吧?我隻想要一個能接納我的家,你給不起,就不要再糾纏我了!”

他的話令戴珩津痛心,“時至今日,我怎麼舍得欺負你,我迫切想滿足你需要的一切,可世事無常,很多事無法一蹴而就,需要時間,單粱,實現你的願望需要時間,我不求你能給我什麼,隻在給我多一些時間,不要輕易地否認我對你做的這一切,讓我感覺自己在做的事有價值,有意義,我别無所求了。”

單粱同樣不忍見戴珩津哀卑微可憐的模樣,撇開頭,把口袋裡寓意萬裡挑一的紅包拿出來,塞進戴珩津外套口袋裡,“我為你出生入死時,本就沒想過還有未來、還有今天,我沒有想利用這件事索取回報,可這一萬塊錢,讓我覺得,我在你父母眼裡,不過是如此廉價的存在。”

“單粱,不要鑽牛角尖,這些都需要時間來磨合,人的觀點是會變的,留在我身邊,我們一起努力。”

“努力……”單粱自嘲地笑笑,“哪怕你說隻跟我玩玩,我也會同意,你為什麼一定要這麼認真的追求我?分子與分母中間隔着一條無法跨越的線,你是社會的支配者,而我不過是被操控的其中一份子,何必強融在一起!”

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很不堪了,可彼此都割舍不掉這份感情,“說什麼也無法挽回你的心意麼?”戴珩津很受傷,不明白單粱為什麼連這點時間都不肯給他,“你已經讨厭我了……是嗎?看都不願看我一眼,是嗎?”

單粱閉上眼,淚水擠壓出眶,滑過微紅的面頰,留下一道道痕迹,“不,我承認喜歡你,可是我喜歡得太累了,我隻恨自己,為什麼是個男人,如果我是女人該有多好。”

戴珩津猛得擁單粱入懷,“與性别無關,單粱,十六世紀的布魯諾勇敢捍衛太陽中心說,堅定地球是圓的,被判為異端活活燒死在羅馬廣場。世人不願接受違反他們認知的事物,但不代表那就是錯誤的,後來證實布魯諾是對的,我們,也遲早會得到他們的認同。”

單粱吃了沒文化的虧,不明白戴珩津在說什麼高端的鬼話,但聽着挺有道理,出發前明明鼓勵自己堅定自我,可戴珩津的哀求在耳邊回蕩,他一次又一次下降自己的底線,“如果你再讓我傷心一次,說什麼都不行了,你知道吧?”

戴珩津沒想到這樣簡單地就把單粱哄好了,喜出望外,比剛才抱的還緊,鎖眉疏解,露出欣慰的笑,“我知道,不會再讓你傷心難過了。”

“還有,關于叔叔阿姨的問題,即便以後他們接受了我們,我也不想再見到他們了。”

“……好。”戴珩津回答的很猶豫。

……

傅一宇進門後便沖進卧室開始收拾行李,戴秋铖很無語,“現在到處都封控戒嚴,滿大街病毒,你能去哪兒?”

傅一宇不理他,專心緻志收拾自己的東西,戴秋铖靠牆看他忙活,“有意思嗎?你想跟我絕交啊?”

“你盡快找人交接吧,最好半月内走完手續,我退出樂意。”

“喂,”戴秋铖認真了,走過來按住傅一宇手中在整理的衣物,“能不鬧了嗎?”

松手,站直,“我看起來像是開玩笑胡鬧麼?”

兩人無聲對視較勁許久,戴秋铖無名之火上頭,“行,非要這樣是吧?”

“對,就是這樣。”

“行,走吧,别後悔。”

傅一宇就跟他杠上了,“不後悔。”

繼續收拾行李,但他的散碎物件太多,沒辦法一次帶走,他打算先去住酒店,找到合适的房子再來搬剩餘的東西,戴秋铖見他執意如此,硬的不行來軟的,“你走了老大怎麼辦?”

“又不是我兒子,什麼怎麼辦?離了我還不活了?”

戴秋铖翻一眼,又說,“姬塵音知道你走會哭的。”

傅一宇再怼,“那會兒沒确定關系時把我當情敵防着,現在又拿姬塵音做擋箭牌,你真會玩啊。”

被怼的難受,戴秋铖深吸一口氣,“你确定要退出公司?”

“對,你想怎麼分就怎麼分,還有,方總那邊,你願意投就投,不投就算了。”拉好提箱拉鍊,“等我找到房子就搬家,這裡的東西先别動。”

說完拎包就走,可潇灑了。

戴秋铖無語至極,大江大浪都過來了,沒想到陰溝裡翻船,傅一宇還是這麼沖動,受不起挑唆,是該好好冷靜一下,如果總帶着這種情緒工作,公司的效益與收益也會受損。

而且,他就不信了,沒了傅一宇,公司就開不下去了?反正他不會向他爸低頭認屈,飛出牢籠獲得自由的鳥兒,沒有再回去受禁的例子。

傅一宇能勸回來最好,勸不回來就分道揚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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