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律是被一個夢給吓醒的,他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按着沁出冷汗的額頭,感覺整個腦子都是暈暈的。
睜開眼,是白花花的天花闆,腦海裡面搖晃着夢境裡的碎片。
修長筆直的雙腿,線條流利的手臂,六塊健壯的肌肉,指骨分明将自己腰按出印子的手指,汗水沁出藏着情/欲和隐忍的硬朗臉龐。
細碎的記憶,最後全部凝聚成自己被男人壓在白色大床的畫面。
那個人面容在腦海逐漸清晰,林律瞬間瞬間煞白。
“小林子,你幹嘛呢,睡個覺而已,叫那麼浪,發春呢!”舍友紀念穿着人字拖咬着中午沒有吃完的肯德基漢堡,口齒不清的開罵。
今天周六,紀念睡醒午覺,肚子餓,咬着漢堡,打開手機正打算來幾局遊戲,就聽到了在床上睡覺的林律突然鬼嚎鬼叫。
他正想開口繼續罵幾句,卻看見林律臉色正在以不正常的速度發白,瞳孔渙散。
紀念站起身,走到他床邊,伸手晃晃:“你臉色怎麼那麼白,你沒事吧?”
在紀念擔心的目光中,林律撐着床闆和紀念對望,汗水從額頭滑落至側臉,頓了幾秒,他生不如死地說了一句:“我特麼的被男人給睡了!!”
“!!!!”
這話一出,紀念瞪大眼睛嘴巴變成了O形,咬在嘴裡的漢堡吧嗒一聲掉到了地面上。
滾了一圈,孤零零停在了木質的床腿邊。
三分鐘後,林律頂着一個亂糟糟的腦袋坐在椅子上。
紀念打開宿舍的公用小冰箱,拿出一瓶飲料遞了過去:“你被男人誰了,被哪個男人睡了,我認識嗎?”
林律拉開易拉罐上的蓋子,往嘴裡灌,冰冰涼涼的液體從喉嚨流到肚子,他才感覺活了過來,整個人冷靜許多。
“我做了個夢。”
夢裡他和一個男人同居。
夢鏡的實在太過于真實,仿佛真實發生一樣,所以裡面所有的細節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夢裡他比現在自己的成熟許多,是大學畢業工作的時候。
夢境裡,黑白色單調柔軟大床,赤裸交纏的兩具身體。
他的腿被架起,嘴唇被男人死死地吻着,下半身更是一片狼藉。
他吓得拿起床頭櫃的花瓶,直接把人家給開瓢了。
男人說他們在一起五六年。
自己對他死纏爛打,對他窮追不舍,,他們在一起。
夢境太真實,他現在還有點後怕,怕自己和夢裡面情況一樣彎了。
林律煩躁地抓抓頭發,猛地往嘴裡灌上一口飲料,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是喜歡大長腿。
但是他是喜歡大長腿美女。
不是喜歡大長腿男人啊!
作為一個比電線杆還直的大直男,林律最大的夢想就是找一位膚白貌美大長腿美女,為此他二十多年還是一個天天汪汪叫的單身狗。
剛剛的夢境,對他不僅僅是心理上的,更是身體上的摧殘。
大長腿女朋友沒有,來了一個男朋友,自己還特麼的是被壓的一個!!
換誰能接受的了。
聽完林律的話,紀念不僅沒有安慰驚喜大叫:“我靠!小林子,你這是要彎了!要當我姐妹了!太好了!我給你介紹優質大猛1!嘎嘎爽!”
紀念是一個gay,而且還是一個扣且騷的零,天天在宿舍說寂寞想找大猛1,還要林律在他開房幫他砍一刀。
“你特麼得睜大你眼睛看看!老子他媽的比鐵還硬!比電線杆還直!”林律大聲為自己正名。
“你不聽我講就算了。”
紀念安撫:“聽聽聽!當然聽!”
林律捏捏手裡的易拉罐,其實讓他震驚的不僅僅是自己彎了找了一個男人,還讓他震驚的是那個和他一起滾床單的是學校一個“名人”顧硯。
顧硯是S大政法學院的一位大三學長,林律對他也有所耳聞,因為外形出衆被人冠以野生校草的名号。
前段時間還登頂了S大校園号的八卦榜。
原因是他被一個男生大庭廣衆之下拿着紅玫瑰表白,表白那個人還是他舍友。
S大不大,創作八卦神話,同性戀,顧校草,舍友表白。
這十幾個字組合在一起,一時之間,這個八卦被人上傳到表白牆,朋友圈校園号,學校微博話題下,貼吧,在各種宿舍小群上面轉發讨論,引發了廣大八卦同學熱烈關注和讨論。
就連林律隔壁交通大學的同學都跑過來找他八卦吃瓜。
之後就是所有人都知道了顧硯顧校草控同。
聽完林律的描述,紀念瞪大雙眼,眼神從不可置信變成了羨慕:“你說什麼,你在夢裡把顧大校草給睡了,我靠!林子!你好福氣!A大的零誰不想和他睡!你居然把他給睡了!你是我滴神!”
林律額頭青筋隐隐作響:“滾,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紀念喋喋不休:“要啊!”
林律:“………”
能不能别那麼饑渴,饑不擇食。
林律又往嘴裡灌上幾口飲料,冰涼的液體進肚,人也冷靜了許多:“你先别急着發騷,先幫我想想辦法。”
“我說就一個夢而已,又不是你被人家睡了,你害怕個唧唧。”紀念也擰開飲料的瓶蓋,冷氣從罐子跑了出來。
聞言,林律指尖微頓,表情恍惚了幾下。
對啊,那是一個夢境,他怕什麼。
可是,林律用力握了握飲料,看了看自己的手。
可那真的隻是一個夢境嗎?如果是,那夢境裡發生的事情是不是太過于真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