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燦是《防線》的女二,原本是警方安插在制毒集團的卧底,也是男主薛之州和女主岑觀河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志趣相投的三人一同考上警校,立志要成為懲惡揚善的好警察,但天有不測風雲,在入學的第二年任燦家中出了變故,任燦也因為見義勇為惹了不該惹的人,被救下的人反咬一口坐了三年牢,出獄後不知所蹤。
等岑觀河與薛之州再次遇見任燦時,是在一次接到舉報搜查酒吧時,見到了穿着黑色背心工裝長褲,手臂布滿紋身,吊兒郎當叼着煙,抱着豔妝女人調情的任燦,與二人一同進入包房西裝革履的工作人員則是看着她喊了一聲老大。
“喲,稀客,今天是什麼風,把兩位警官你們吹到我這小小的夜色來了?真是蓬荜生輝啊。”
任燦仍舊抱着豔妝女人,擡手捋了一下淩亂的短發,在她擡頭看向二人時,額上的碎發随着她的動作往外滑了幾許,露出額間當年因為救人而留下的,一道長長的疤痕。除此之外,再沒有與當年那個充滿朝氣、陽光四溢任燦半點相似之處。
推門而入的岑觀河與薛之州愣在原地,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六年未見的人早已變了模樣。
“過!好,這條過了,休息一下準備下一幕,演員補下妝”
眼見屏幕裡的效果達到要求,谷山河喊了停止,妝造組連忙上前為幾人補妝。江弦生借此合上眼,任由化妝師擺弄,防止自己忍不住去看飾演岑觀河的舒明言。
接到餘白電話時,江弦生是打算拒絕的,從前寫出這劇時,她就沒有參演過,這次自然也沒有參演的打算,不知是否是提前寫出作品帶動的影響,餘白說公司那邊非常堅決,因為公司打算做一個嘗試,将小說發售日和電影首映日放在同一天,所以需要作為原作者的江弦生親自參加作為宣傳的賣點。
江弦生有猜測過是否是舒明言的緣故,但聽到餘白說出的女主人選後,又将這個想法抛諸腦後。想着合約裡的要求,而今年确實還沒有接任何的劇本,這一世打算做其他嘗試增加成功率的江弦生最終應下了參演,作為原作者、編劇和女二,江弦生到達了劇組。
然而,在劇組等待她的女主角,卻不是一開始說好的人,而是住在酒店對門的舒明言。
江弦生立刻知道這是舒明言設下的圈套,她當即想要離開,卻被餘白用公司名義強行壓下,不能見卻又走不得。為了避免别墅時候的情況再次發生,也為了減少與舒明言的接觸,除了拍戲時,江弦生都在酒店房内閉門不出,連和導演溝通劇本都是通過線上。
江弦生也知道自己這麼躲也不是辦法,但她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第六次重啟時的舒明言和她說過:“公司不會為難你,但如果公司有什麼要求,隻要不違背底線,且對你有益的,你不要拒絕。即使分手,我也不會為難你,反而會幫助你。如果沒有辦法了,你可以試試聽聽看”
所以江弦生最終還是留下來,繼續拍攝這部劇,不管怎麼樣《防線》也是她的心血,是她需要借此吸引關注增加成功率的方式,不能因為自己而使項目停止,江弦生隻能在戲外對舒明言視若無物。
不需要太久,補完妝造,導演谷山河又喊了開始。大多數電影的拍攝順序并不是按照觀看的劇情順序來的,往往經過各方溝通後再确定好拍攝順序,主演們的檔期總是難得配合,《防線》的拍攝又涉及多地,主演們先是各自飛往各地拍攝單人部分,然後再集中在邊城拍攝共同鏡頭。同一個布景下的相關劇情通常也會在幾天内集中拍攝,盡可能地節省時間。
“開始!”
現在拍攝的就是“夜色”酒吧包房場景相關的劇情,涉及男女主的劇情有三場,一場是剛才的多年未見,一場是緊接着的,三人重逢下的正面沖突,還有一場是岑觀河和任燦兩個人的争執。
開始一喊,片場裡的二人,不再是江弦生和舒明言。
“你怎麼會在這裡?”
薛之州率先回過神來,喉嚨發緊,壓着嗓子沉聲問道,雖然面上依舊嚴肅,但從小一起長大的任燦知道,這是薛之州難過的反應。若是往日少年時,任燦最怕薛之州這樣,但現在的任燦,流露出的也隻有無所謂與嘲弄的嗤笑。
“我怎麼就不能在這兒了?這是我的地盤,你說我怎麼在這裡?薛警官未免管得太多了。”
任燦從出獄跟着進入集團開始,從未掩飾過過去,曾經的警校生,父母被陷害身亡,自己被冤枉入獄,一樁樁一件件都是真實的,她不怕被查到。行走在黑暗裡的人,最喜歡看的便是,站在光裡的人堕入黑暗,任燦知道他們想看到什麼,她用了六年時間,從喽啰爬到了二把手的位置,靠的是比誰都狠的手段。
任燦在心裡譏笑,集團二把手有好幾個,分管不同事務,明面上雖然都是二把手,但實際也有高低之分,她這個剛剛上去的人,上頭未必肯信。這不,考驗就來了,任燦可不信他們會不知道自己與薛之州和岑觀河的關系,不過是試探罷了。
“我們接到舉報,夜色有人吸食毒品,請配合檢查。”
薛之州一闆一眼地看着任燦,任燦滿不在乎,依舊嘻嘻哈哈的,一杯一杯喝下豔妝女人喂下的酒,邊喝邊說道:“這你可冤枉我們了,我們這酒吧小本生意,哪敢亂來。我當初成績好着呢,我知道配合你們是義務,阿賴!”
她随便指了個人,一個染着黃發的青年笑嘻嘻地喊着“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