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風将濕潤的頭發吹幹,舒明言和江弦生面上都還帶着紅暈,江弦生将吹風機關好放下,天旋地轉随之而來,江弦生倒在床上,身下淡藍色的床單被壓起皺褶,一塊、兩塊、三塊,很快又多了許多。
舒明言又吻了上來,手在遊走,呼吸在起伏。
兩個靈魂再次交融在一起。
舒明言的吻依舊溫柔,動作也是輕柔,所到之處帶起一片漣漪。
輕軟的闖入者,打開了桃源的大門,大步踏了進去。
池水裡有一朵花,花朵無法抵抗外來者的窺視,于是,花兒被闖入者來回撥弄,引得柔嫩的花朵顫抖不已。
闖入者時而來回踱步,或是在庭院裡,或是在桃源與山林間往返。
水聲濺濺,克制和忍耐被從屋中放了出來。
于是天地都開始顫抖,久久不能平息。
像是從瀕死中回來,呼吸與聲音都離她遠去,江弦生失神地癱在枕頭裡,隻知道費力地呼吸。
輕吻落在臉上,像是安撫,又像是在鬧人,江弦生費勁地擡起眼皮,看着還精神奕奕的舒明言,張了張口,出了呼吸,說不出來話來。
“累了?”舒明言聲音有些沙啞。
“……還……好……”不想結束這一場情的融合,江弦生咬牙嘴硬。
舒明言也不想就此結束,無論是現實還是記憶,這一場情都相隔太多年了。
江弦生被翻過身,抱着枕頭,再一次被舒明言拉入沉淪。
指節探入時,是“唔”地悶哼一聲,指節退去時,又是“哈”地喘息一聲。
一場巫山共赴方歇,又被雲雨帶着奔波。
江弦生跪在床前,埋首于舒明言腿間,用唇舌掌控這一次歡愉。
擡起,又放下,指尖感受到顫抖。
舒明言躬身嗚咽,長發順着滑落在腿間人的背上,沒了頭發遮擋,舒明言背上紅豔的抓痕顯露出來。
然後又是一次,她們擁着彼此,将對方帶上高山之巅。
等雲消雨散,二人都沒了氣力,窩在柔軟的被褥裡沉沉睡去。
窗外月色甚美,無人觀賞它,它也不忍打擾人們安眠,月亮收斂了月光們,讓它們隻能落在窗外的樹上,不得鑽進屋裡去。月光們歡快地在樹葉上跳來跳去,直到陽光們跑了上來,月兒才安心回了家,将天空留給太陽。
到底是鬧了半宿,等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不聽話的太陽都悄悄跑到某戶人家,照上了貪睡孩童的屁股。
舒明言神清氣爽地伸了個懶腰,推了推還睡着的江弦生,看她迷糊着眼難以睜開的模樣,像盛夏時分,太陽下躺着的小狗,懶洋洋地,甚是可愛。
舒明言忍不住在江弦生臉上吻了幾下。
“阿弦,快起來了,該吃午飯了。”
輕聲細語落在耳邊,江弦生掙紮着和困意搏鬥,總算是睜開眼睛看向舒明言,也擡頭在她臉上回了幾個吻。
“好~”
随着起身,被褥滑落,露出布滿痕迹的身軀,江弦生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舒明言,紅着臉轉過頭。
“阿言,抱歉,昨天……太用力了。”
舒明言本就皮膚白皙,背上抓痕雖然不至于破皮,但也留下不淺的紅印。
“阿弦很溫柔的,我倒是覺着”頓了頓,舒明言捏着江弦生紅彤彤的耳朵,将唇湊到耳邊輕聲說“阿弦可以再用力一點。”
直白的話語讓江弦生想逃離,但腳剛一觸地就軟得不行,險些跌倒,好在舒明言及時攔住了江弦生,這才避免江弦生與地闆的親密接觸。
時間确實不早了,馬上就到午飯時間,舒明言沒有和江弦生再鬧下去,身上還殘留着昨夜的黏膩,舒明言便抱着江弦生去浴室快速洗漱一番,将床單被套換下丢到洗衣機裡,兩人這才趕忙去餐廳。
舒明言力氣不算特别大,但江弦生很輕,瘦了許多的身體,連着養了多日也才剛過九十斤,舒明言也能輕松地将江弦生打橫抱起。
幾年前江弦生并不是這般瘦弱,二十出頭時算得上是健康有力,但這些年在重回的折磨下,又是失去味覺,加上幻覺影響,江弦生不僅營養不良,更是缺乏鍛煉,體重和力氣自然就下降許多。
舒家父母的房間和舒明言的房有一間書房最為間隔,但畢竟相隔不遠,昨日那番鬧騰時,江弦生因為擔心被聽見始終壓抑着聲音,所以大抵是沒被聽到。
不過,早上敲門不應,中午卡着飯點出來,舒修月和杜商衡多少也猜到些許緣由。更何況江弦生脖子上那即使穿了高領也遮不住的痕迹,和悄悄腰的手,舒修月和杜商衡互相交換一個眼神,已然明了。
午飯江弦生吃得有些尴尬,兩位長輩雖然沒說什麼,但那“年輕人節制點”的眼神已經讓江弦生快把頭埋到飯碗裡去了。
“小生多吃點,看你瘦的。”
“寫劇本累了吧?黑眼圈都這麼重了,快多吃點補補”
“你還笑?言兒你看你今天是神清氣爽了,小生這都快蔫了,還不給小生夾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