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問絲有些無語的抓住了她扒在自己身上的手:“不就是隻黃鼠狼嗎?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姜懷憶還是不聽,整個人都死死的扒在了沈問絲的身上。
她現在不僅怕鬼,連帶着這些個精怪也開始害怕了。
沈問絲扯了幾次見她在身上死活拽不動的樣子,隻好黑着臉背住了她。
在地上的半人半黃鼠狼,還想要上前扒拉姜懷憶。
但是自從它現出原形之後,它的身子就矮了一節,現下隻有沈問絲一半高。
身上的百納袍也松松垮垮的,看上去十分的滑稽。
它果然不是玄門一脈的人,可到了此刻還是口吐人言:“道友,你快些下來,把這表文燒了。”
姜懷憶:“誰是你道友,你是隻黃鼠狼,我是個人,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
她膽子小,但是氣勢從來不輸,黃鼠狼眼見軟的不行,直接彈跳着撲了上來。
沈問絲的心情不來就不是很好,冷着臉飛起一腳踹在黃鼠狼的臉上。
它的身子像是斷了線的風筝,直直的飛了出去。
黃鼠狼最為記仇,這隻已經修煉成精,姜懷憶本來還覺得有些不好對,但是現在看來,完全不是沈問絲的對手嘛。
按理來說,這樣的修為已經成了氣候。
現下被踹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姜懷憶看了幾眼,發現确實沒有了動靜,終于從她的身上下來了。
“黃鼠狼怎麼這麼不經打?”
沈問絲的嘴角抽了抽,她這一腳下去,非死即殘,根本就不是她想象中的威力。
黃鼠狼躺在地上,确實沒有了起伏。
那身上的道袍卻是貨真價實的,這樣一件道袍不知道它是從哪裡偷來的,這基本可以算是小旁支的傳家寶了。
上面的布料形狀不一,很明顯是各家贈送的,大家都是受過這個道長大恩惠,才會做這樣的衣服,擁有這件衣服的人真是功德無量。
姜懷憶将道袍從黃鼠狼的身上扒了下來,好好的疊着收了起來。
那黃鼠狼的身體軟綿綿的,看樣子是真的死了,姜懷憶咋舌,将屍體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地上。
她們這邊的動靜不算太大,外面鑼鼓喧天的并沒有人發現。
姜懷憶湊到了沈問絲的身邊問道:“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吧,這個黃鼠狼是不是就是任務的終點?”
沈問絲搖頭,将她口袋裡面露出一角的細絹布扯了出來,讓她看看上面寫了什麼。
姜懷憶看了看上面的文字,午時的字樣已經消失了,隻剩下了亥時,她頓時有些垂頭喪氣。
看來剛剛是做無用功了,這黃鼠狼完全沒用。
火盆中被風吹進去的紙錢還在燒,姜懷憶又将身子背了過去,這屋裡的氣味着實不算好聞。
葛小姐的死人味已經開始彌漫開來了,可能是最近才去世,所以葛老爺才會這麼急着給她辦婚事。
不然等過幾天,屍體臭的不成樣子了,也不好放了。
這表文燒不先去,想來這個葛小姐心裡也是不願意的。
姜懷憶歎了口氣,扇了扇鼻子面前的風,覺得這屋内的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
轉身準備叫沈問絲出去,餘光瞥見剛剛還在牆邊的黃鼠狼不見了。
她一愣:“那黃鼠狼怎麼……”
姜懷憶的話頭戛然而止,她徹底轉身之後發現原本站在身後的沈問絲也不見了。
整個大堂一覽無遺,隻剩下了兩口棺材,還有她一個大活人。
神沈問絲和黃鼠狼都不見了,姜懷憶有些慌忙的掏出手機,想要打沈問絲的電話,卻發現她根本就沒有問人家要聯系方式。
姜懷憶抿着唇,一股委屈的感覺油然而生,剛剛沈問絲讓她别走,她聽了,結果這人自己走了。
她緩步後退,想着就這麼退出去算了,不管沈問絲去哪了,她在外面等她,就算今天睡樹上她都不想在葛家了。
姜懷憶剛剛跨出一步,就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她慌忙的捂住鼻子,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頭暈目眩的感覺頓時襲來。
她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倒下的瞬間,頭頂的花燈重重疊疊的像是雲朵在轉。
她看到一隻賊眉鼠眼的黃鼠狼站在她的身邊,直立着大半個身子從上往下俯視着盯着她,一雙眼睛紅紅的,嘴邊還有一絲血迹,滋着大牙像是在朝她笑。
姜懷憶想要掙紮着起身,但卻意識模糊的暈了過去。
閉上眼之後那種惡心難受的感覺又湧了上來。
再次醒來,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漆黑的地方,感覺腦子好像被人狠狠的敲了一棍,像是要爆炸了一樣,一陣一陣的抽疼。
整個身體也綿軟的不行,掙紮了半天隻有手指能動。
姜懷憶不知道自己這是到了哪裡,她的眼睛睜了半天還沒有看到一絲一毫的亮光。
手臂像是被打了麻醉藥,半天才能挪動半分。
姜懷憶感覺自己所在的地方很小,擠的荒,指尖摸索着周圍的環境,手低粗糙的木制感傳來,很快她就摸到木制的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