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是我去整理的安全屋,自/殺/讀本要是丢了,太宰先生可是要跟我鬧了。”
“還了。”
“呼——那真是太好了。”
绫辻行人緩緩吐出一口輕煙,擦肩而過前,留下最後一句話:“昨晚的晚餐味道不錯。”
…
……
………
偵探事務所内,瞥見卷發警官那蓄勢待發地緊繃模樣,太宰治頓了頓,然後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
一雙鸢眼目光遊移,嗯,該怎麼告訴松田陣平,其實有很大概率不會打起來呢?總覺得說了的話,他現在就會被打啊……
不等太宰治組織好語言,下午三點鐘的天幕,突然不正常的昏暗了下來。
松田陣平起身,沉聲道:“我去看看。”
“一起吧。”太宰治整理着衣襟笑道:“畢竟是沖着我來的嘛,怎麼好叫人失望呢?”
松田陣平想要拒絕,可是太宰治語氣之中的不容拒絕,異常澄澈地傳進他的耳裡,拒絕的話就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啧!”
最終,卷發警官以煩躁的砸舌,默認了太宰治一起行動。
就在二人下樓的檔口,本表現得遊刃有餘的夏油傑,看着突然出現的男人,瞳孔驟然緊縮:“……伏黑甚爾。”
話音輕輕,卻字字帶血。
那名少女從擁有鮮活的生命到成為一具漸漸失溫的/屍/體。
那些肮髒的猴子笑着歡呼的模樣。
畫面一幀一幀,于夏油傑腦海中回放,一切都仿佛發生在昨天。
“夏油大人!”
“夏油。”
詛咒師們向着夏油傑聚攏。
“真是厲害啊異能特務科的偵探,連墳墓裡的人都能挖出來!”
夏油傑的視線随着伏黑甚爾的走動轉移。
注視黑發偵探不徐不慢地走下最後一層階梯,整個人如同張/弓/之/箭般,駭人的氣勢,不分敵我地席卷了「賬」中所有人。
松田陣平舉起木倉,對準了夏油傑。
“嗯~?這位先生,你在氣什麼呀?”
這麼問着,太宰治喉間溢出一聲嗤嘲的笑,一雙鸢眸裡充斥着道不盡的譏諷:“在氣本該死去的人還活着?還是在氣你心裡那個不該死去的真的死掉了?”
“可是——”
完全不給夏油傑回答的時間,太宰治歪過腦袋,燦笑道:“你眼裡那個“不該死去的”人,才是注定将要死去的吧?”
含着嗤嘲的話音缥缈,仿佛是穿過時間的斷層,從遙遠的曾經傳來。
“你在說什麼混賬話!”
這一刻,無邊的憤怒,毫無預兆地席卷了夏油傑全身每一個根神經、每一個細胞,帶着毀.天.滅.地的架勢,又兇又猛的蔓延開來。
特級咒靈被夏油傑慷慨地用到太宰治身上。
身處「賬」中,松田陣平看得見咒靈,頭腦還未消化完全那副畫面,就眼看着咒靈向太宰治襲去,沒有任何猶豫,手指扣動向扳機。
木倉未響……
松田陣平瞳孔一縮,卻聽一道懶散的聲音響起:“冷靜點,那個小鬼不會出事。”
伏黑甚爾一手轉動着從松田陣平手裡奪來的木倉,一手死死按着他的肩膀道:“他的術、異能力是什麼你不知道?”
正如伏黑甚爾所說,太宰治的确沒事。
夏油傑不是乙骨憂太,他放出的咒靈注定沒有“裡香”那般幸運,在那肮髒的觸/手/堪堪碰觸到太宰治的瞬間,咒靈如同從未出現過般的化作飛灰消散。
“開玩笑的吧……?”
詛咒師一方/騷/動起來。
“啊呼——”太宰治恹恹地打了個哈欠,提步走向還未回神的夏油傑。
“喂!小混蛋!你敢過去試試!”被「天與暴君」死死按着的松田陣平心累至極。
太宰治終究站定在了夏油傑面前,鸢眼裡盡是索然無味的冷淡:“「星漿體·天内理子」——死于咒術師卑劣的/欲/望。”
夏油傑恍惚間大腦一片空白。
“沒有咒術師,便不存在所謂的天元大人;沒有所謂的天元大人,自然就不會存在需被獻祭的星漿體。”
太宰治輕描淡寫地掀開了那層獨屬于咒術師的遮羞布。
一切的一切,全部是非術士之禍嗎?
若不是的話,該由誰來承擔罪過呢?
太宰治在唇邊撐起了清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