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失聯了。
昨天下午的那通電話結束後,萩原研二便無法聯絡到他了。
拿捏分寸向來得當的萩原研二,不再顧忌什麼,破門進入「太宰偵探事務所」,沉默地等待着,直至第二天。
半長發警官留下字條,數着時間、踩着遲到的邊緣匆匆去往機.動.隊。
在沙發縮了一夜而褶皺起來的衣服、以及沒有剃掉的胡渣,吓了機.動.隊同僚一跳,驚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他們就沒見萩原研二這麼不修邊幅過,對方平日裡有多在意形象,他們可是很清楚的。
“喂,松田。”萩原研二的上級川上警部後傾椅子湊到松田陣平身邊,朝着萩原研二的方向擡了擡下巴:“嘶……萩原怎麼回事,你知道嗎?”
“……嘛。”松田陣平目光沉沉,他皺眉道:“川上警部,咱們能定位配備給異能偵探的車子的位置嗎?”
川上警部沒反應過來:“能啊,不過得先請示警視總監……”
“這樣啊。”松田陣平應了一聲。
川上警部卻是突然瞪圓了眼睛,壓低音量吼道:“怎麼回事?不是你們照顧異能偵探的嗎?啊不對!還有伊達航!人呢人呢?你們把人照顧沒了嗎!?”
“不是囑咐過了嗎?為确保異能偵探的安全,你們必須掌握對方的動向——!”川上警部眼瞅着就要揪住松田陣平的衣領子了。
“川上警部得麻煩你聯系上級了。”
這裡的上級指的是:警視總監。
頂着上級.殺.人的眼神,松田陣平拿起煙盒彈了彈,一根香煙冒出頭來,他銜着煙嘴,淡定地起身走向萩原研二,扯着他的衣領把人往外拖,直接按到牆上,讓他站好。
貼着觸感冰涼的牆面,萩原研二擡眸,紫色的下垂眼布滿血絲:“小太宰沒回事務所哦。”
“啊。”略沙啞的嗓音溢出可有可無的音節,松田陣平啪嗒一聲按下打火機,半眯着眼點燃香煙,吐着輕煙道:“hagi,你也能想明白吧?小混蛋不可能出事這一點。”
松田陣平咬着煙,注視着自己的幼馴染。
并非他不着急,而是“太宰治與警視廳”之間的聯系,給了他可以暫且安下心來的底氣。
太宰治要整合·/國·/内的異常部分(包括異能者),必定是要與異能特務科脫離關系的。
那麼,誰會是太宰治的新東家,亦或是合作對象?這不是已經足夠顯而易見了嗎?
“在計劃初見成效的現階段,警視廳抛棄太宰治的可能性/不大。”人多眼雜,松田陣平壓低了含着怒氣的音量。
對于“太宰治将自己當做籌/碼擺上牌/桌”這一點,他是氣極了。
是,沒錯,太宰治頭腦精明,他們誰也比不過,但是這個世界上就不存在所謂的“策無遺算”。
太宰治可能根本就不曾思考過,若是在一切未完成前引來.殺.身之禍該怎麼辦。
松田陣平垂下眼,說到底……太宰治就沒有打算活下去,無論最後是成功、還是失敗。
整個計劃,宛如一個被不斷推進地.死.亡.進程。——這正是松田陣平感到憤怒的地方,他在太宰治身上看見了.死.志,而他對此毫無辦法。
“我知道的。”萩原研二沉聲道:“但也不能就這麼放着不管吧?小太宰是朋友啊。”
“松田和萩原。”
這時,川上警部頂着一張嫌棄臉,走到他們跟前,幾乎是咬着後槽牙說:“異能偵探手頭有工作,人沒事。”
沒有說是什麼工作、亦沒有回來的時間,但是單單“人沒事”這一點,已經足夠一直安不下心的萩原研二松口氣了。
…
……
………
五條悟需要的破冰理由,猝不及防地由樂岩寺嘉伸以及總監部雙手奉上。他本應高興的,可對方的愚蠢,讓他提不起半分興緻!
“重複一遍。”五條悟笑着交疊起雙腿。
被命令盯緊京都校的五條家情報員重複道:“異能偵探被樂岩寺嘉伸帶去了總監部。”
“哈!”
不愧是爛橘子啊,他們不會以為同樣反對内/務/省/接管咒術界的自己,會任由他們搞.死.官/方/部門的偵探吧?
啊不。
五條悟咬牙獰笑,不一定是搞.死,說不定是“招攬”呢,畢竟太宰治的術式十分珍貴,他完全想象得到總監部會用怎樣的方式招攬對方。
威/逼。
利/誘。
無論哪一點,總歸是醜态盡顯,光想想就叫他惡心的想吐!
情報員目瞪口呆地看着家主從原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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