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必如此熱情……”被兩位/警/官各自用力扣住一邊肩膀,太宰治半張臉都開始了抽搐。
“呵。”松田陣平扯出一個溫和而又親切的冷笑:“要是沒撞見今天搬進/警/察宿舍的乙骨憂太,我們都不知道你回來了呢。呐,親愛的朋友?”
“其實……”
“不要找借口哦小太宰。”萩原研二知道一旦太宰治開口,他和小陣平一定會被說服,幹脆打斷太宰治的施法:“不接電話、不回事務所,也稍稍考慮下我們的心情啊。”
太宰治沉默着左看看右瞧瞧,心下不禁感歎,人和人之間的交往真是一件麻煩的事。
原以為,除了織田作和安吾,他對誰都可以做到冷硬下心腸,可現實總有意外相伴,蓦然回首,自己已不再是孤獨一人了……
但是原本呢?
朋友什麼的,隻是為了更好的利用他們,順勢而為而已。
太宰治突然輕聲笑了。
自己真是個半吊子。
壞的不徹底、好的不絕對。
理性/說着拒絕、感性/卻叫嚣着靠近。
太宰治沉默太久了,久到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不禁思考自己是否失了分寸。
而就在這時太宰治開口了,音量輕輕,他們必須矮下/身子湊近才能聽得清楚。
“我去了危險的地方,見了危險的人。
是……真的很危險的。”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對宰言宰語已經足夠熟練,他們很快提取出太宰治話語的深層含義。
——因為很危險,所以不能帶上你們,更甚至必須将你們完全的排除在外。
也因此,兩位警官就如同遇見了火/苗的/炮/仗,瞬間就/炸/了!可他們來不及表示什麼,太宰治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像是鬧脾氣的小孩子一樣。
“真是的——不要為難我嘛!我是真的不會交朋友啦!我也很委屈的!”
他可以在危難時刻,化身守衛寶藏的惡龍,将珍貴的朋友全部放置進安全區保護起來,卻唯獨沒有學會怎樣與朋友在危難時刻共進退。
他的一切都始于那個漫畫,然而漫畫隻是漫畫,漫畫不是老師!
同織田作和安吾相處時,他們三人也是默契地避開彼此的“私生活”,因着未知的立場,點到即止。
萩原研二扣着太宰治肩膀的手一僵,看着他的側臉,欲言又止。
總覺得觸及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的邊緣……
萩原研二使了個眼色,松田陣平愣了愣将到了嘴邊的話吞回了腹中,松開太宰治的肩膀離開室内。
門被輕輕合上,萩原研二坐到太宰治對面,撐着半張臉笑看着他:“小太宰,你要整合異常部分的原因……是為了小織田嗎?”
太宰治猛地擡眼,直直地盯住他。
萩原研二一無所覺地眨了眨眼,紫色的下垂眼裡沒有半分攻擊性,一如既往含着醉人的柔和笑意。
“小太宰是異特的偵探,整合異常的話,果然還是從異能者那邊開始更加輕松一點。可小太宰卻選擇了從咒術師那邊開始,是為了增加手中的籌碼嗎?”
萩原研二的手指輕輕敲着桌面:“再結合橫濱的亂/局——小織田會遇到危險?且這個“危險”是人為故意的?而小太宰手握着咒術師這張牌,顧忌着你,一定會有人保下小織田。”
太宰治愈加漠然的眼神,讓萩原研二确定,他的猜測均為事實。
萦繞心頭的難解疑問,終于得到了解答。
頂着驟然吹刮起寒霜的鸢眼注視,萩原研二大動作地比劃着:“什麼不會交朋友,小太宰好會說謊!這不是很會交朋友嘛~”
額頭被手木倉抵住,萩原研二卻沒有半點緊張,連對面危險時,人類出于本能下意識繃緊肌肉的反應也沒有。
眉眼軟軟地彎下:“為了保護朋友而努力的小太宰,超棒的呀。”
沉默在二人之間蔓延。
抵着萩原研二額頭的手木倉不知何時被收回了。
看着太宰治,萩原研二悄悄揚了揚唇角,起身,壓着腳步聲離開,将空間留給了他。
看萩原研二出來,松田陣平立刻把手機通話挂斷:“有必要嗎?當小混蛋發現不了?”
“哎呀,有什麼關系?”萩原研二笑道:“這點小事,小太宰不會在意啦~”
幼馴染二人組走在路上。
萩原研二故作委屈道:“小陣平真是好狠的心!明明有聽見手木倉上/膛/的聲音吧?居然不救我的嘛?”
松田陣平冷哼着白了他一眼:“那個小混蛋,比誰都心狠,也比誰都心軟。”
若不是朋友,他倒是會擔心太宰治哪天用計算計/死/hagi。
但,他們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