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松田陣平眯起眼無語道:“猜到就猜到了,非得說出來?”
畢竟,那不是件非同小可的事情。
“沒辦法啊。”萩原研二垂着眼睫長籲短歎道:“小太宰不願意走出自己的世界,我隻好帶上小陣平去小太宰的世界和他打招呼了。”
他們和織田作之助于太宰治而言是不同的。
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的相交,點到即止并不深/入,但織田作之助是被太宰治保護着的,他一直在太宰治的世界之中。
而他和小陣平并不需要太宰治的保護,太宰治行事隻需避免殃及他們即可,因此他們被排除在了太宰治的世界之外。
而要想太宰治正視這段友情,唯有走進他的世界。——方法不多,而他剛好知道一個:擁有并保守一個相同的秘密。
萩原研二也承認,在意識到太宰治的危險性/後,他理性/的一面,真切的糾結過是否要拉着幼馴染就此遠離。
然而,感性/戰勝了理性。
每當目光觸及太宰治那單薄瘦弱地令人難過的身影,他的心坎便會忍不住地柔/軟下來。
想着那個令人頭痛的小混蛋,松田陣平也是歎氣,但還是吐槽道:“不是、你有必要把話說得那麼文藝嗎?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萩原研二用控訴的眼神看着自己這無情的幼馴染。
松田陣平翻了個白眼,表示自己可以更無情一點。
沉默片刻,松田陣平先開口:“想救自己的朋友,不止“整合異常部分”這一個辦法,小混蛋行事還是太冒險了。”
“……這個啊。”萩原研二突然停下腳步,垂着頭道:“小陣平,我問你哦,如果哪天我殉/職了,你要怎麼辦?”
“哈?!”松田陣平猛地轉身,眼神犀利的盯住他,縱使拒絕想象那個問題,他到底還是皺着眉回答了:“啧!抓住罪/犯,如果确定法/律無法審/判對方的罪/行,我會親手替你報仇。”
萩原研二擡眼:“如果說,緻使我殉/職的最根本原因并非/罪/犯,而是整個體/制的問題呢?”
松田陣平深吸一口氣,咬牙回答:“離開糟糕的體/制!”
“最後一個問題。”萩原研二勾着唇角:“以“我必然會加入/體/制”為前提,小陣平在那之前得到了“我會殉/職”的記憶呢?”
松田陣平已經氣到快吐血了:“那就改……”
話音戛然而止。
卷發警官震驚地瞪起眼睛,許久,他從齒縫裡擠出聲音來确認:“是這樣?”
輕抿地唇角緩緩上揚,萩原研二笑容難過:“是這樣。”
不然根本無法解釋。
——就在此時,一輛黑色的轎車與他們交錯而過。
官|員親自開車送绫辻行人來到東京都米花町。
“绫辻先生。”眼看着即将抵達目的地,官|員再也忍不住了,顫着聲音道:“請您幫我給太宰先生求求情!請求您!”
閉眼假寐的绫辻行人睜開眼輕輕掃過、被汗水打濕華貴衣衫的中年男人。
“你還有用。
現在,冷靜下來,保證安全駕駛。
你也不想被交/警/攔截,進而導緻“私自放跑特級危險異能者”的事情敗露,是吧?
不然就真的是棄子了。”
沒有溫度的聲音,襯得“勸解”也顯冰冷意味十足,官|員打了冷顫,屏住呼吸道:“是!”
官|員打顫地牙齒,着實是吵到了绫辻行人,好在沒過多久,車子就停在了「太宰偵探事務所」門前,結束了這無言地折磨。
見|官|員不願離去,正拿出鑰匙打算開門的绫辻行人歎了一口氣,冷聲道:“你,太招搖了。”
這輛車價值四億日元,惹眼的很。——看見這輛車的瞬間,绫辻行人内心充滿了吐槽欲。
“……是,我很抱歉。”官|員整個人都在顫抖,但還是牢記绫辻行人的話,安全駕駛,避免被交/警/攔截的事情發生。
對方那膽小如鼷的模樣,即便是绫辻行人也感到了一陣失語,見到太宰治的第一時間,他便指摘了對方的眼光。
把早已經失去了作用的、小巧的信号屏蔽器丢到辦公桌上,那是上一次前往異能特務科時随身攜帶的,為着異特無法支援被懸賞的太宰治。
绫辻行人冷聲道:“糟糕的眼光。”
“有什麼關系?”長久的緘默使太宰治的面色有些許蒼白,他牽動唇角,平淡的語調卻是殺機畢露:“反正,他活不了多久。”
另一邊,波本已準确查到此次任務的目标的所有情報。
看着呈現于眼中的一樁樁一件件,作為公|安|警|察·的降谷零,對這回暗/殺·任務的不情願,眨眼間消失的一幹二淨。
太宰治站起身踱步到绫辻行人面前,笑着張開雙臂:“要擁抱嗎?共犯先生。”
……共犯?
绫辻行人琢磨着這個詞彙,然後挑起一邊唇角:“目前為止并非/共犯,但可以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