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地知潔高拿着高音喇叭,表情麻木、腳步虛浮,在京都校轉了三圈。
高音喇叭傳出的五條悟的聲音,此時此刻,對他來說就等同于精神污染,令他san值狂掉!
本還有些坐立不安的樂岩寺嘉伸,這時已是倍感欣慰,聽令躲藏的學生意志堅定,沒有聽信五條悟的糖衣./炮/.彈。
見此情形,五條悟是半點不惱,還是那副懶散又嚣張的模樣。
不徐不慢地起身,五條悟從衣服口袋裡掏出圓框的小墨鏡給自己戴上:“哎呀哎呀,樂岩寺校長怎麼教的學生呀?一個個的都那麼社恐~”
樂岩寺嘉伸:??總比像你一樣社牛的好!
“行了行了。”五條悟嘴角往下一撇,擺擺手,一副驅趕什麼髒東西的樣子,險些給樂岩寺嘉伸氣.死。
五條悟道:“想來的,我不說也會來。不想來的,我就是勸上八百回也沒用,你說是吧樂岩寺校長?——走了,伊地知。”
五條悟說走就真的走了,徒留拿最強毫無辦法、氣到吐血的樂岩寺嘉伸;不知思索着什麼的禅院直毘人,以及神色凝重的代理家主加茂憲紀。
即便出身咒術師世家,加茂憲紀到底是少年人,心思活絡,他想說現下已經沒有可供他們轉圜的餘地了,與其争鋒相對,不如加入其中。
可惜,無論是當下的場合、還是在家族中,加茂憲紀都不曾擁有話語權。
禅院直毘人捧起酒葫蘆,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抹了把嘴,他道:“正主都走了,老夫也回去了。”
樂岩寺嘉伸整張老臉都扭曲了:正主?五條悟算哪門子的正主?津島修治就沒來!
“禅院家主。”樂岩寺嘉伸沉沉道:“這事,你得出份力。别忘了,當初咱們計劃針對津島家的事。”
的确,他們沒來得及做什麼,是津島家自己倒黴!但是,那僅僅隻是「沒來得及」而已,與「什麼都沒做」差别很大的。
禅院直毘人哼笑了聲,站起身,居高臨下俯視樂岩寺嘉伸:“急什麼?法子得想,老夫這就回去苦思冥想去。”
人走了,樂岩寺嘉伸閉了一下眼,對加茂憲紀說:“去歇着吧,告訴學生們,不要聽信五條悟的鬼話,特别行動部?呵,成不了大事。”
……當真如此嗎?可,現如今的咒術界,已經被那位異能偵探一手促成的特别行動部壓制的即将失去生存空間了啊。
這樣想着,加茂憲紀卻是一個字也不敢說,隻是道:“是,樂岩寺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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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Mafia本部大樓,頂層的首領辦公室内,J/國/境内目前最大規模的地./下./組織的首領,此刻正姿态放松地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神情悠閑地品着紅酒。
沙發一側,金發的小姑娘拿着蠟筆圖圖畫畫。
“哦?查到了嗎?這可真是驚喜呢。”森鷗外笑道,他原本對此并未抱有期待的,畢竟一直以來,他的情報網中從未有過種田山頭火的“孩子”的影子。
藏的太過于嚴密了。
輕放下高腳杯,森鷗外看向廣津柳浪:“說說吧。”
“是。”盡管這樣回答了,但廣津柳浪卻是露出了“不知從何說起”的糾結表情,半晌才道:“調查本是沒有方向的,直到昨天,偵探社給屬下指明了方向。”
看森鷗外露出感興趣的眼神,廣津柳浪恭敬地垂下頭道:“偵探社社長和偵探江戶川亂步昨日前往東京都,原因不明。返回橫濱後,他們去了異能特務科。”
廣津柳浪說着深吸一口氣,盡量平穩着聲音将到手的情報告知森鷗外。
有限的情報展示着“孩子”的動向。
廣津柳浪自認是個平庸的人,卻也是在查閱情報時,察覺到某種微末的不協調感,這份不協調感令他感到了極其強烈的不安。
話音止住。
偌大的辦公室陷入死寂。
唯有蠟筆碰觸紙面發出的沙沙聲,但也隻是平添壓抑。
“出去吧。”
廣津柳浪聽見森鷗外隔了很久時間方才響起的聲音。
“……是,首領。”他颔首,後退至門口,才轉身開門離去。
森鷗外一口将杯中酒飲盡:“呐,愛麗絲醬。”
金發女孩兒把畫紙丢垃圾箱,哼哼唧唧地回複:“什麼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