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宰治和警察廳長官面談的同一時間。
橫濱。
“夏目先生,如何?”種田山頭火雖這樣詢問着,實際上卻并不對此次面談抱有任何期待。
夏目漱石搖了搖頭:“顯而易見。”
夏目漱石回應說,看着面前三刻之一的領頭人,無聲一歎。
減法啊……
必須承認的是,他心中所想,遠不如面見太宰治之時、所表現的那般鎮定。
夏目漱石想着,踱步到窗前,俯視人來車往的街道,不知心中是何滋味。
“太宰從來都是固執的。”種田山頭火這樣說道,他面色掙紮許久,再度開口:“那麼,夏目先生,需要采取更進一步的措施嗎?”
“倒也不急于一時。”夏目漱石輕輕一歎,他收回視線,轉過身道:“绫辻行人那邊如何了?”
對待太宰治,無論他們是手段溫和還是手腕強硬,抓住作為太宰治的外援的绫辻行人,都是最優先級。
“很遺憾。”種田山頭火苦笑:“绫辻行人最近出現的地點在北海道室蘭,之後的行蹤技術部并未獲取。”
“加緊時間吧。”夏目漱石叮囑道:“同鷗外聯絡,告知他,不要輕舉妄動。”
種田山頭火勉強打起精神來:“我會轉達的,嘛,也的确應當和森先生通通情報了。”
眼下須得與太宰治維持表面上的和平,倘若他們這一方繼偵探社之後再有動作,就再難控制局面了。
不過……
種田山頭火斂下眼皮,掩住眼底的憂慮。
怕隻怕,太宰會誘使他們這一方行挑釁之舉,用以撕破這虛假的和平表象,強.逼着他們與他真./刀./真./槍./的分個勝負來。
種田山頭火猛地咬牙,強硬的将腦海中過于驚悚的想法驅逐。
無妨無妨。
他手中還握有籌碼。
…
……
………
五條悟告别了學生、返回高專。
看着充滿寂寥意味的空曠至極的校園,他蹙了蹙眉,腳步一轉,向着夜蛾正道的和室走去。
和室内,夜蛾正道正打着電話,掃了五條悟一眼,擺手示意他保持安靜,繼續與手機那頭的人通話。
“幫幫忙吧。”
“自然是靠譜的。”
“好歹是正經的官/方部門啊。”
“嘛,若是連官/方部門也靠不住的話,我們還能信任誰呢?”
“……不管怎麼說,警務部門至少比總監部更令人期待。”
短短三十分鐘裡,夜蛾正道不知撥通了多少人的電話,五條悟撐着半張臉,安靜的聽着。
想了想家裡剩下那些姑且還算有救的老家夥,五條悟覺得也是時候讓他們發揮為數不多的價值了。
嘛,雖說能起到多少作用暫且不确定,但總能做到“聊勝于無”吧?哦對,還有五條家的年輕一代,也該叫他們提前适應一下全新的咒術界了。
不過,究竟是直接壓榨年輕一代、還是先把人扔進警校學規矩,倒是需要思量一番。
五條悟突然回想起剛才去看望學生時,松田陣平那張暴躁老哥臉,低低的“嘶”了一聲,嗯……扔進警校什麼的,果然還是算了吧?
“悟,你在發什麼呆啊?”夜蛾正道擰眉,第四次拔高了音量,真真是一聲更比一聲高。
五條悟迷茫地反應了一會,回過神後笑道:“嗨嗨——我在想要不要把家裡的年輕一輩扔進警校什麼的。”
扔?
夜蛾正道無語,倒也沒糾結:“送去也好,至少可以提前适應。”
“嗯嗯,我也是這樣想的啊。”五條悟擡起手想要推一推墨鏡,記起自己将墨鏡送給了小偵探,忽地動作一頓,若無其事地轉移方向,撐着半張臉,懶散道:“不過,那位松田警官實在暴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