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心?
哦,倒也沒有。
太宰治隻是突然感到意興闌珊。
深深吸了一口氣又重重吐出,太宰治扯了扯唇角:“我挂電話咯。”
挂斷電話,太宰治用力眨了眨眼,調整好表情,他轉身,無視一旁不知什麼時候出來的五條悟,對萩原研二笑道:“萩原警官,等會面結束,我們去警校看松田警官吧!”
“好啊好啊!”太宰治刻意高昂起情緒,萩原研二也回以同樣高昂的情緒,一副要和太宰治“狼狽為奸”的樣子:“小陣平教學生的樣子一定很有樂子~”
餘光瞥見白發咒術師哭笑不得的模樣,萩原研二疑惑地半虛起眼,眼波流轉間,他勾起笑,邀請道:“五條先生要不要一起?不看樂子,看看學生也是好的呀。”
一米九的萩原警官和超一米九的五條老師,在太宰治的眼皮子底下,“默契”的快速“勾//搭成//奸”,不過兩三分鐘,兩人就是一副哥倆好的模樣了。
好似一對失散多年的親兄弟。
太宰治眼皮一跳:?
不愧是交際能力超強的萩原研二??
不愧是臉皮超厚的五條悟???
不過……這種背脊發涼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太宰治深呼吸:“五條先生,你們談完了?”
“诶,談完了哦。”五條悟勾下圓框的小墨鏡,沖太宰治眨了下眼睛:“隻等小偵探确認了。”
萩原研二視線在兩人之間掃着,他摸了摸下巴,嗯,這個感覺……哇哦,果然呐,他剛相認的“親兄弟”有當老牛的打算。
“進去吧。”太宰治道。
“嗯哼~”五條悟推回墨鏡,側身,笑眯眯地推開門,向裡面伸出一隻手,微彎下腰,擺出“請”的姿态?
太宰治落座,擺了擺手,阻止警視總監要将電腦推來地動作:“警界和咒術師共同修改完善的規定,必然是讓人放心的。”
停頓一秒,太宰治将橫濱的事情大緻說了一遍,接着道:“兩位今日可是有的忙呢,等下要聯絡乙骨君開會的。三刻的時間不多,我們的時間同樣不多。”
三刻……
警視總監無語,太宰偵探這是完全不打算隐藏真實意圖是吧?
算了,也确實無需隐藏了,警視總監點頭應下,接着又話鋒一轉:“請容我問一句……”
太宰治又一次擺手,打斷對方要說的話:“雖然這樣說過于樂觀,但是,與三刻直接發生沖突的可能性極低。”
沒有人出聲打擾太宰治的發言,安靜的等待下文。
“夏目漱石先生不會允許,内務省會暫時限制異能特務科的行動,港口Mafia的底牌不在≥國≥内,偵探社體量過小、也明确表示不會參與。”
太宰治語調平靜:“當然,我們仍要嚴陣以待。畢竟,我們要對面的不僅僅是三刻。”
“太宰偵探的意思是?”問話的是夜蛾正道。
“咒術界有不明勢力,異能者有妄圖制造“沒有異能”的世界的瘋子。”太宰治冷笑,不說那個不明勢力,單說費奧多爾,他可從沒有忘記這個人的存在。
在牽制Mimic時,他也順勢坑了費奧多爾一把。再加上改變了曾出現于腦海中的“所謂劇情”,導緻費奧多爾至今未能在橫濱摻上一腳。
但他清楚,隻要人還活着、隻要書還在橫濱,對方就一定不會放棄在橫濱搞事情。
眼下,他給費奧多爾制造的麻煩,怕是快要失去作用了……
他當然會繼續給費奧多爾制造麻煩,盡量争取在費奧多爾來到J.國≥前,将異常部分完全且徹底的整合完畢。
他其實也可以利用費奧多爾,在三刻内部搖搖欲墜、外部敵人虎視眈眈時,趁機加速整合的進度,但……
可惜,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費奧多爾可以失敗很多次,而他一次也不能,他必須謹慎。
如此想着,太宰治側過眼珠,看了绫辻行人一眼。
倘若绫辻先生願意接替他繼續計劃,他倒是可以将注意力集中在費奧多爾身上,放手一搏,同歸于盡也可。
不知想到了什麼,太宰治用餘光瞥向百無聊賴的五條悟,很快又收回。
太宰治彎下眸子,攤了攤手:“别擔心,我說過的,兩位隻需頂住壓力、任我施為,不必在意其他。我會盡量召集更多的幫手的。”
視而不見兩位≥警≥界高≥官≥的欲言又止,太宰治看向身旁的金發偵探:“這位是绫辻行人,兩位應該對這個名字不陌生的。”
他們的神情并未因這個名字而産生絲毫變化,警察廳長官笑道:“如雷貫耳,绫辻先生可是許多≥官≥員的懸頂之劍。”
绫辻行人神色淡淡,倒也算有禮的對兩人颔首:“那可真是我的榮幸。”
啊這……
绫辻先生比太宰偵探要難相處許多啊。
“那麼——”太宰治帶着自己一邊的人起身,宣布道:“會面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