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撤離橫濱前、還是撤離橫濱後,港口Mafia——都被太宰治和神代千秋“默契”的排除在外。
待知曉後,一切早已塵埃落定。
而這還遠遠無法被稱作“糟糕”,真正糟糕的是——一旦中原中也抵達A≥國≥,将要面對的局面必然是FBI的抓捕。
太宰治相信,赤井秀一會叫他如願的。
抓捕成功與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能将他的“搭檔”圍困在異.國.≥他鄉,哪怕隻是暫時的。
在徹底達成目的前,太宰治不會給予某種程度來講、象征着“不穩定因/素”的港口Mafia下場的機會。要達成如此局面,必然需要港口Mafia失去他們的“王牌”。
太宰治當然知道,即使中原中也仍在橫濱,信奉最優解的森鷗外,也不會在“赢面不大”的情況下出手,但……萬一呢?
萬一手握大量“暴/力/人手”的森鷗外選擇不顧一切的反撲呢?
太宰治賭不起。
倒也并非無法解決,而是不想處理“節外生枝”的麻煩。
太宰治目前最想看到的局面是“穩定”,而非“亂象叢生”。
太宰治按息手機,彎了彎眼睛,縫隙之中的那抹鸢色沉沉,穿透玻璃,冷冷望向東南方位。
此時此刻,森鷗外還未收到“真正”的壞消息,可憐的種田長官卻要率先直面慘淡的局面了呀。
不過……好歹是他的監護人,想必種田長官一定不會介意吧?就算介意,也一定會原諒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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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見到绫辻行人。
神代千秋裡應外合。
坂口安吾、織田作之助等人逃離橫濱,目前已抵達東京,後行蹤不明。
異能特務科大量減員。
一個又一個的壞消息,完全給不喘息時間的接踵而至,種田山頭火猛地站起身,大腦一陣眩暈,搖搖欲墜地,若非即使扶住辦公桌坐下,少不了一個“暈倒在地”結局。
“種田長官……”
種田山頭火垂着頭,擡起手,動作遲緩地擺了擺:“出去。”
來人面色焦急還想說些什麼,可種田山頭火伴随着話語而出的輕聲,讓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掙紮片刻,來人仿佛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氣力,頹廢地轉身離去。
人離開後,這間辦公室響起≥喘≥息,壓抑的喘≥息如同哽咽一般。
種田山頭火死死咬着牙,像是即将斷氣卻又不甘就此死去的人般、掙紮地坐正身體,緊接着像是離了水的魚,大口大口地呼吸起來。
仿佛這最簡單不過的動作,耗盡了他的所有生機。
“太宰治……
太宰治!!!”
種田山頭火先是低聲喃喃、後是宣洩怒火的聲嘶力竭,雙眼眼白赤紅、面色因怒火而紅成一片,脖頸處的青筋清晰可見地/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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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正對面的休息室中,萩原研二見太宰治走出門來,以為會面結束了,便笑着起身迎了上去。
結果卻見太宰治在手機屏幕上輕輕一劃,又對他作出“噤聲”的手勢。
萩原研二眨眨眼,笑着停下腳步,背靠牆壁,安靜地站在原地。
“别生氣呀。”太宰治輕笑:“種田長官現在就這樣生氣的話,之後該怎麼辦呢?”
萩原研二不由扶額,啊,小太宰可真是會挑撥,就算是隔着些許距離的他、都能聽見手機那頭狠厲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是的,是的呢~”太宰治鸢眼亮的驚人、也冷的驚人,唇角倒是揚着沒有任何負/面情緒的笑:“神代先生的确從一開始就是我的人啦。”
“可是,選擇神代先生為心腹的,不是種田長官自己嗎?神代先生原是一步閑棋的。”
“所以,就說了不要生氣呀。”太宰治垂眸,睫羽輕顫。
手機那端的人說了什麼,太宰治懶懶擡眼,望向窗外的天空。
“種田長官,請冷靜下來。
我從未真的想摧毀什麼,我隻是希望重建秩序。
一個穩定的、讓我在意的人們安穩生活的秩序。”
手機那端沉默下來。
“一個……無論選擇怎樣的生活方式,都不會被當做棋子犧牲掉的秩序。
很遺憾,三刻構想做不到。”
回應太宰治的依然隻有沉默,索性,太宰治也不需要回應,腦海不受控制的回放、方才出自種田長官之口的誅心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