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警校出發的乙骨憂太,幾乎于伏黑甚爾同時抵達警視廳。
對可以被稱為“師父”的伏黑甚爾點點頭,乙骨憂太腳步不停,走向着裝考究的金發青年:“您好,請問您是绫辻行人,绫辻先生嗎?”
绫辻行人點頭,赭眸越過乙骨憂太,淡淡投向他身後面色陰沉的少女、以及有過一面之緣的伏黑甚爾。
眯了眯眼,他開口,話音低沉、語言簡潔:“跟我走。”
“請等一下,伏黑先生的傷……!”乙骨憂太話未說完,就被伏黑甚爾投來的危險眼神鎮住。
伏黑甚爾眼裡明晃晃寫着:别耽誤我賺錢啊臭小子!
乙骨憂太:“……”
“到了橫濱,會有人給他治療的。”绫辻行人瞥向一整個無語住的少年人,兩指夾着煙管,緩緩吐出一縷輕煙:“去開會。”
乙骨憂太嘴角一抽一抽地幹笑:“哈哈哈……嗯,好的,绫辻先生。”
目送三人離去,乙骨憂太無語地仰天長歎,利索地轉身走進警視廳。
——在伏黑先生來說錢能治百病,自己真是多餘張嘴!
///
伴随太宰治的尾音徹底散去,學生還未開口,松田陣平先炸毛了:“等等!明天開始?未成年先頂上?我教大齡學生?”
松田警官真是好麻煩呀——太宰治小幅度地偏過頭,撇了撇嘴,又轉回頭,對卷毛警官挑了挑眉:“幹嘛沖我吼啦?又不是我的主意。”
知情的五條悟和夜蛾正道沉默了。
不知情的萩原研二和伊達航也沉默了。
不,根本就算你的主意吧?——知情的不知情的不約而同想到。
很顯然,松田陣平對此同樣堅定不移,不過他也清楚,既然太宰治會如此宣布,自然是經過兩位≥警≥界高≥官.的同意的。
“啧。”松田陣平不輕不重地咂了咂舌,皺着眉頭,煩躁地擡手抓了抓頭發:“算了,然後呢?”
太宰治不言不語,隻是安靜地看着他,神色倦怠,帶着莫名的倔強意味。
将一切看在眼裡,萩原研二頓感不妙,立刻接過暖場的任務,彎着紫色的下垂眼,笑道:“嘛嘛,小太宰,接下來呢?”
說着話,他用手肘杵了松田陣平一下,松田陣平:“???”
“接下來?”太宰治收回目光,很努力地收斂着快要不受控外洩的情緒,可即便如此,他胸膛的起伏仍舊明顯:“接下來交給五條先生吧。”
說落,也不等五條悟回應,太宰治走下講台,頭也不回地離開教室。
衆人面面相觑,懵懵地沒明白發生了什麼。
看着滿臉茫然地幼馴染,萩原研二捂了一下臉,好吧,他當然知道這不是幼馴染的錯,可無奈是幼馴染戳破了包裹着太宰治的肥皂泡泡啊!
見站上講台的五條悟也是搖頭晃腦地歎息,萩原研二感覺更無奈了,湊近松田陣平耳語了一番。
松田陣平恍悟地睜了睜眼,低聲說:“行了,我去找他。”
這個時間的警校校園沒有什麼人,太宰治倚靠着牆壁,閉眼,反複深呼吸,調整自己的情緒。
有腳步聲由遠及近,太宰治睜開了雙眼,恹恹道:“松田警官難不成要道歉?别了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不至于因為自己的事情遷怒旁人。”
“我倒是甯願你小孩子似的遷怒别人。”松田陣平站定在太宰治面前,凫青色的眼似笑非笑掃視了他一番:“我都有點好奇了,你會用多久時間将自己崩斷?”
“雖然擺着一張惡人臉,但松田警官的演技實在糟糕。”太宰治揚了揚唇:“故意激怒我什麼的,算了吧,我已經足夠厭惡自己了。”
松田陣平一頓,啧了一聲,惡人臉一垮,嘴上嘟嘟囔囔:“不應該啊,我演的這麼差?”
太宰治沒忍住笑出了聲來:“那倒不是,隻是松田警官非常好懂而已。”
“你對一個警察說好懂?”松田陣平笑着挑了下眉:“這個評價不好,換一個?”
“不要——”太宰治拖長了音調拒絕,笑着說:“這不是很好嘛?我可是非常非常喜歡松田警官呢~”
意思是面對他不用費腦子是吧?
松田陣平簡直快被氣笑了,他張了張嘴,剛想說點什麼,餘光不經意瞥間目瞪口呆的萩原研二和伊達航、滿臉似笑非笑的五條悟,以及幾名學生仿佛窺到什麼隐秘的興奮模樣。
松田陣平迷茫:“???”
松田陣平反應過來:“等、!小混蛋說的“喜歡”不是那個意思的喜歡啊!”
這個解釋異常蒼白,因為!某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小混蛋、在他話音落下後,就站到了他身後,踮着腳,将下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松田陣平一僵:“……”我特麼!
他覺得自己還可以搶救一下,然後下一秒,小混蛋拔管,宣布搶救無效。
“哎呀~既然大家都聽見了……”太宰治笑意盈盈,挪到渾身僵硬地松田陣平的身前,雙臂環抱住了他的/腰,腦袋還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嘛,就不瞞着你們啦,我真的真的很喜歡松……陣平呐~”
衆人:“……”
“太、宰、治——!”松田陣平忍無可忍,扯着太宰治的後衣領,拎貓崽似的把人從他身上扯下來,然後像是怕再被黏上,後退好幾步:“你給我正常一點!”
“切——”太宰治撇了撇嘴,不徐不慢理了理衣襟,聳肩道:“好吧,我的真情告白被殘忍的拒絕了,我好傷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