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太宰治是被松田陣平從被子裡拎出來的。
沒有焦慮的雙眼像極了死魚眼,太宰治就用這麼一雙眼睛陰測測地盯着卷發警官不放。
松田陣平翻白眼,突然開竅了似的,異常淡定的拿捏太宰治:“别撒嬌。”
撒嬌……
太宰治哽了哽,撇嘴“切”了一聲,氣哼哼地掀開≤被子下≤床,走進洗手間洗漱。
松田陣平看着,暗暗舒了一口氣,在心裡默默給自家幼馴染點贊:hagi教的不錯!
“說起來,松田警官都不忙的嗎?”太宰治的聲音隔着半掩的門闆傳出,止住了松田陣平往客廳去的腳步:“沒猜錯的話,松田警官和伊達警,應該會被安排去咒術科當臨時監督才對吧?”
眼下,可充分予以信任的唯有三人,而萩原警官大概率仍會被留在他身邊。
這裡的“監督”,可以理解為咒術界中的“輔助監督”,同樣也可以按字面意思理解為監/視與督/導。
“這個啊……”松田陣平索性也不出去了,在椅子上坐下:“的确收到了調令,但也不至于連給你送早飯的時間也沒有。”
本來送早飯這件事,應當由hagi接手的,奈何糟心的幼馴染見他早起,就理所當然的把這件事交給了他。
請問,所謂“有時間,是指:在清晨六點鐘打擾他好眠?
太宰治又哽住了。
“哦對了,五條悟呢?”松田陣平想起萩原研二對他說的話,好奇道:“沒留下?不應該啊,他不該賴在這裡不走的嘛?”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裡,太宰治第三次哽住了。
“真是辛苦萩原警官了呢。”太宰治陰陽怪氣。
松田陣平:“???”
什麼玩意?有這麼個總想看他熱鬧的幼馴染,辛苦的人不應該是他自己嗎?
不等他超大聲的反駁,太宰治的聲音再度傳來,含含糊糊的,大約是在刷牙。
“嘛,是想留下來着,我把他打發走了。”
打發五條悟去安全屋,帶芥川去高專找家入硝子治療。
雖說不确定治療是否會有效果,但,總歸會比“沒有治療”之前,要好很多吧?
話音逐漸清晰,下一秒,松田陣平就見太宰治從洗手間走了出來,對他挑了一下眉:“與“明戀”對象共處一室什麼的,我姑且沒有那麼大心髒。”
盡管五條悟背着“成年人”包袱、經過短暫的掙紮後,看起來很想和他發展點什麼。
五條悟的心路曆程是怎樣的、又是因何而改變,太宰治不好奇不在意,至于計劃是否因此生變——五條悟其人,一旦理性起來,隻會比他更加冷酷。
呃……松田陣平後知後覺他不該問的,尴尬地撓撓頭,不過看太宰治全無在意的樣子,他松口氣的同時、不由更加好奇了:“說真的,你看上他什麼了?”
厚臉皮?
難搞的/性子?
靠譜又不完全靠譜的行事方式?
松田陣平表示他理解不了一點。
“唔?因為那天他出現的恰到好處。”太宰治輕笑,聳了聳肩:“坦白說,我也不确定,所謂的“喜歡”究竟是針對五條悟那個人、還是那個恰到好處的時間點。”
太宰治困惑地垂眼,捏了捏下巴,幾秒後,他掀起眼皮看向一言難盡的卷發警官,挑眉笑道:“說不準,若那時出現的事松田警官,我也會喜歡哦。”
這絕非是在刻意撩撥,太宰治真的認為這個可能性很大。
“啧,那可真遺憾,出現的是五條悟。”松田陣平丢了個白眼過去,從椅子上起身:“行了,趕緊吃飯,咒術師小鬼正等着開飯呢。”
“嗨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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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太宰治所想,赤井秀一沒有叫他失望。
意料之外的是,面對FBI的抓捕,也許是為了那筆被凍結的資金,中原中也并未反抗,隻提出給森鷗外打去電話、說明情況。
不知為何,中原中也有一種預感:FBI關不了他多久。
中原中也心中所想,森鷗外并不知曉,面對“遠水解不了近渴”的狀況,他隻得告知中原中也穩住,他會派人與FBI溝通。
結束通訊,森鷗外沉下了臉,腦海閃過種種微末的線索,分析、串聯過後,他閉了閉眼,惱怒到極緻,他竟忍不住發笑。
一步錯步步錯。
倘若沒有瞻前顧後,直接對那位後生出手,說不定此時此刻,他仍有對抗大勢的餘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