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癟起了嘴:“安吾你變了,你之前對我可客氣了,也不暴躁……”
坂口安吾聞言額頭青筋暴起,雙手捏地嘎嘎作響:“這是誰的錯啊?!”
“呃……”太宰治縮了縮脖子。
“你别裝模作樣!”坂口安吾指向太宰治的手顫了又顫,俨然是被氣狠了。
“切——”太宰治頓時就不裝了,不止不裝了,還倒打一耙的指責起坂口安吾來:“我裝模作樣?哼,分明是安吾暴露本性!對吧,織田作?”
織田作之助:“……”
倏地,坂口安吾偏頭看向織田作之助,鏡片後的雙眼陰測測的。
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2
織田作之助不僅撓頭:“要不……你們還是打一架吧,誰赢了我站誰一邊。”
太宰治:“……”
坂口安吾:“……”
真是人心易變啊,織田作再也不是天然的織田作了,織田作變狡猾了。
坂口安吾不爽地咂咂嘴,擡手推了推眼鏡,道:“行了,坦白從寬吧太宰。”
太宰治:?
對面那個渾身散發不良/氣質的人,真是他親友?怕不是被調包了吧?
“看什麼?”坂口安吾一挑眉。
太宰治默默移開目光,嗫嚅了幾下唇,嘟囔道:“說、我說還不行嘛……”
親友二人靜靜聽着,并未出聲打斷。
伴随着太宰治的話語,兩人看着太宰治的目光愈發複雜難解,憤怒?還是擔憂與難過?
他們說不上來,隻是當太宰治話音落下時,他們送上了一句:“辛苦了,太宰。”
“嘛,倒也沒有辛苦,工具人多着呢。”太宰治垂眼,低聲喃喃自語一般:“我該說聲抱歉的,但我不想說。要是說出來的話,就好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錯的一樣。”
“我沒有錯,我怎麼可能有錯。”太宰治說着,掀起眼皮看着兩位親友,唇角一翹,笑容看上去頗為舒心:“将你們困在安全區内,我承認我的自私,但我沒有錯。”
“啊,沒有錯。”織田作之助說:“保護親友算是錯的話,那什麼才是對的呢?”
坂口安吾受不了這個煽情場面,丢了個白眼過去:“還是有點錯的,好歹說一聲啊,知道神代先生是你那邊的人時,我都驚呆了,根本來不及思考。”
太宰治笑了笑:“這才好玩嘛~”
“滾。”坂口安吾吐字清晰,他歎了口氣:“之後呢?我和織田作幹點什麼?”
“嗯?”太宰治蹙眉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不行,你和織田作不能出現在人前,那樣的話,豈不是直接和内務省撕破臉了嗎?”
織田作之助不懂這個,坂口安吾懂,他得承認太宰說的對。
異能特務科是内務省的附屬部門,而他坂口安吾、以及神代千秋——即便已處于“叛·逃”階段,也是正正經經的異能特務科成員。
他和織田作出現的話,等于告知内務省:将處于異能特務科監視範圍内的人劫走的就是太宰治。
雖然這是一個心照不宣的事實,但隻要不擺到明面上,内務省就可以裝聾作啞,繼續利用太宰治,給計劃博取更多的時間。
“可是……”坂口安吾蹙眉:“咒術科勉強算是走上了正規,但異能者呢?警界内可還沒有異能者勢/力。”
将咒術師勢/力收入囊中後,内務省就可以掀桌了,怎麼可能給太宰受控異能者/勢/力的時間?
若是太宰願意收攬港口Mafia的人還好,起碼屬于警界的異能科能撐起架子來。
坂口安吾這樣想着,也是這樣說的。
太宰治搖了搖頭:“單單黑衣組織,還不足以承擔起粘合劑作用,所以港口Mafia不能動,收攏得是在港口Mafia作為粘合劑被使用過後才行。”
“至于異能科的框架嘛——”太宰治翹起唇角:“偵探社以及一些零散的“不受異特≥管/控”的異能者,足夠撐起最基本的框架了。”
“而且……”太宰治頓了一下,眯了眯眼道:“绫辻先生想必很快就會休整好,我會給費奧多爾放行的?讓搖搖欲墜的三刻迎接外敵,我收攏異能者/勢/力也會方便些。”
“行吧。”坂口安吾長長一歎。
“别擔心呀,會順利的,我保證。”太宰治起身,對親友二人笑了笑:“好啦,我先走喽,等一些結束,我們一起喝一杯吧。”
“太宰。”沉默許久的織田作之助突然開口,他仍坐在沙發上,認真看向走到了門口、又轉回身的太宰治:“你可以保證自己的安全嗎?我的意思是,你會活下去的,對嗎?”
坂口安吾也看向太宰治。
太宰治微微有些發怔,微張的唇齒僵硬地嗫嚅了幾下,然後上揚:“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