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精靈族的聖子,還有這種愛好。”阿萊希清楚精靈有多麼厭惡自己,可在看到精靈那潮紅的臉時,他更是惡心不已。
恨不得當場把面前的精靈捅死,一瞬間他雙眸暗的滴墨,也僅僅一秒變收回,然而舉着衣服臉色爆紅精靈根本沒有發現。
陸祈年說不出什麼感覺,他臉上的灼熱感卻越發明顯。
他又不是真的精靈索爾,原本隻是個将将畢業的大學生,面前這種場面尴尬恨不得埋進土裡,哪裡能維持着精靈原本該有的性格。
況且,阿萊希這個大變态,說不定就是他故意準備用這衣服來惡心他。
“我……”
辯解還沒說出,就被阿萊希嫌棄的聲音打斷。
“可惜了,我對這種事沒有興趣,尤其是面對一隻令人讨厭的‘精靈’。”
精靈兩字咬的尤為重,陸祈年面色又青了一度。
人魚口吻裡壓抑不住的嫌棄,與那張極其欠揍的臉。讓陸祈年這一口氣梗在喉頭,上不去更下不來,原本羞澀發紅的臉更是憋的發青。
他要被這條死魚氣死了。
阿萊希本就一直盯着他看,這下更是将精靈扭曲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像極了一個黃花大閨男被潑了髒水,憤憤不平想要清白的樣子讓他有些想笑。
任誰被這般嫌棄都不會好受,陸祈年牙齒都要被自己咬碎了,可面前又是阿萊希這條殘暴魚,一言不合就真的會要他命。這氣終究要悶聲往肚子咽。
不能報複,嘲諷兩句總是可以吧?
“我還以為這是陛下為了羞辱我,故意安排的。”說着,那件衣服被随意丢在一旁、“差點誤會是陛下對我有意了,現在看來,這真是一場大‘誤會’啊。”
阿萊希雙眼呆滞一秒,這話無論怎麼聽都像是精靈在抱怨自己用下三濫的手段。
他殺人從來都是一刀斃命,即便是有心折磨也僅僅是砍頭掏心,又或者慢慢放血,像這種不痛不癢又沒用的辦法,向來最受他唾棄。
想着,他狐疑望了一眼,面前精靈笃定的神情又不像是裝的。
他不是糾結的性子,想不通那就不想。
“既然是誤會,那就先處理點正事。”說完,阿萊希邁步走向沙發。
人魚身後的房門并未關嚴,随着他向前走動半開的門縫剛好顯露出來,門縫出的衣角沒了遮擋物變得格外顯眼。
陸祈年知道他信了,在看見那布料時又本就疑惑的心瞬間笃定。
果然是他,即便這件衣服不是阿萊希故意用來惡心他,那必然也是這位魚管家親手準備,唯一不解的隻有魚管家為何要這樣做?
故意針對,還是想要嫁禍,又或者要是想他的死?他記憶中,索爾與魚管家之間沒有任何關系,甚至沒有見過。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魚管家在為其他人做事。
精靈彎腰垂眸,一副臣子模樣,即便是側顔,那雙綠色的眼睛依舊亮眼,阿萊希最喜歡這雙眼睛,直到精靈撩在耳後的金色長發向前飄落,将那雙眸子徹底遮掩,人魚國王才恢複冷血的模樣。
“當然,我的陛下,隻是不知道這正事,魚管家能不能聽。”
話落,門縫處的衣角霎時消失。
精靈暗暗收回視線的小動作被阿萊希納入眼底,他不由自主的勾了勾嘴角。
面前精靈倒是比宴會上有意思多了。意外提起幾分興趣,想要捏在手裡欺負欺負。
陸祈年沒理會身後的變态。
果然是魚管家故意放的衣服,大概率是想讓阿萊希一刀捅死自己,即便人魚不殺他,精靈也必然會脫層皮,現在看來這魚管家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反而意外暴露自己。
不對。
阿萊希本就敏感多疑,他怎麼可能不清楚魚管家在偷聽?
手裡的信息太少。陸祈年頭垂的更低了,一想到阿萊希那陰狠想要一刀捅死自己的神情,他腹部的傷口就隐隐作痛,好在裝傻充愣的糊弄過來了。
阿萊希眸子撇了一眼門縫處,眉眼一挑,毫不在意開口道:“門關了,自然就聽不見了。”
半晌,房門落鎖。
陸祈年背對着人魚,他手指在門把手上死死一捏,緊蹙的眉頭再轉身的瞬間已然抹平。
“聖子想罵我?”房門落鎖,阿萊希的姿态也變得随意起來。
人魚慵懶的依靠在沙發内,雙手随意的搭在身側,就連那并不屬于人魚的雙腿,也被伸直搭在面前的茶幾上。
哪裡還有國王的樣子?
“不敢不敢。”
時隔半月,宴會上争鋒相對的兩人意外和平的坐在同一個房間内。
陸祈年腦子宕機了數秒、“你的意思是,我每天都需要跟在你身後釋放親和力?無時無刻?”
當他是永動機嗎?!不需要休息的嗎?!雖然他真的很心動,畢竟隻有靠近阿萊希才能夠完成救贖任務。
被精靈族知道自家聖子跟在暴君屁股後面的話,估計想殺了他的心都有了,一想到後面會被标上精靈裡最恥辱的稱号……
等等,他又不是索爾,恥辱就恥辱吧!完成任務,複活成功才是王道!
或許是精靈糾結的太久了,阿萊希的語氣也逐漸不耐煩起來、“怎麼?聖子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