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二公主這麼細數自己,他真是不知道該是作何反應。
反駁吧,好似也确是實話;認下吧,他又不服氣。
正郁悶自己的壞名聲呢,聽到樂正元靖問:“真的嗎?”
盛千景輕歎口氣,心想:“什麼真的假的,難道要我說:老子就是這麼頑劣的人!”
這個問題他幹脆不答了。
不想沒僵持一會兒,樂正元靖就主動讓開身位,道:“千景若是哪日有空,記得再來找我。”
說着不知道給他塞了什麼東西。
盛千景一路捏着,出宮後才想着拿出來查看,發現貌似是塊腰牌。
二位公子皆是一驚:“誰給你的?四殿下嗎?”
為了避免麻煩,他從不入宮玩,對宮裡的東西略有些不熟悉。
這兩位倒是真真正正的纨绔子弟,上哪都能見着他二人卧龍鳳雛,神雕俠侶的身影。
司憶道:“剛看你們拉拉扯扯這麼久,原來他是要給你這個啊。”
盛千景道:“有什麼用嗎?”
段凡洵道:“有這個就是允許你随意進出宮中了。”
盛千景端詳這牌子,心中疑惑:“這東西可以随便給的嗎?”
好似接着他的想法,此時司憶也道:“啧,不對啊。這東西不應該随便送出的啊,除非四殿下很受寵不然哪來的多的腰牌呢?”
自那日後,一連過去多日。
腰牌早被他好好收起來了。
畢竟是宮裡的東西,可不能亂丢,讓人拿去做文章。
隻是這幾日确實不見樂正元靖再來找自己,盛千景隻覺得自在。
想起這茬盛千景自在的升升懶腰,想:“哎呀,還是這樣好,就讓他一直忙着吧,少來煩我也挺好。”
該吃吃該玩玩。
直到一月後母親問起:“怎麼上次從宮中回來後四殿下都沒讓人來找你了?你不會惹人家生氣了吧?”
“哪的話?我惹他幹嘛。”盛千景撇撇嘴,他不惹我煩就不錯了。
雖然是這麼想着,但經母親一提才想到确實已有一月之久沒見着他了。
有這麼忙嗎?盛千景心中覺得奇怪。
忽然想的到,上回自己說回頭去找他嘗嘗他的私廚。
雖然自己隻是随口一講,人家不會當真了吧?
難怪給了他這塊腰牌,他翻找出腰牌。
決定去看看,萬一四殿下生氣了可不好。
“好說歹說也是個皇子,還得我世子爺親自哄哄。”他一路想着如何解釋自己怎麼今天突然來了。
剛到宮門時還有些緊張,畢竟他不知道這東西是不是真的能用的。
守門的衛兵攔下他:“誰?!”
小厮交腰牌通傳:“盛府世子。”
“哦。”那人沒有多話,轉頭直接吩咐放行,“為世子放行!”
真的好使啊?!
盛千景收回牌子揣在懷裡,這麼好使可得收好了,回頭要是丢了可就都賴我了。
之前來過幾次,他輕車熟路的轉幾個彎,便來到樂正元靖宮中。
卻未見他人。
“盛世子?”
有人在身後小聲試探。
“嗯?”他回頭,“何事?”
那人立馬笑逐顔開,道:“四殿下一時有事,走前吩咐,要是您來,就請您稍等一會兒。”
他揚着過于熱情的笑,引着盛千景進去。
他臀剛置于凳上,兩邊宮人就擁上來了。
宮人又是茶點冰品,又是扇風捶背。
整的盛千景以為自己入了什麼不正經的地方。
平日裡樂正元靖都是這麼享受的嗎?
“诶呀好了好了,我自己等會兒吧,你們做自己的事情去吧。”
幾位宮人聽話得很,話音剛落便齊齊退開。
但沒有離去,而是皆站在兩旁垂眸等候。
他偏頭和身邊小厮道:“這些人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
“不知道啊,要麼世子殿下咱們先走吧?”
“走!”他倆交談的小聲,說完盛千景便起身,往門口溜達。
宮人見他要走急急上前,攔住他的去路。
盛千景心想:“嗯?這是要幹嘛?給進還不給出了?”
“請世子稍等片刻。”宮人卑微道。
盛千景想不明白這是做哪一出,他走還不讓走了?他身上是有什麼好圖的嘛?
“哦!”盛千景一垂手心,“差點忘記了!”
他掏出令牌,道:“四殿下是不是讓你們攔着我,好等他來要回腰牌?沒事,直說嘛!我又不是非要留着這東西!”
說着他便把這東西往他人手裡塞,見他們不敢拿,就直接轉身放在殿内主位的桌子上。
剛一放下,迎他進來的宮人就趕緊上前去,拿起舉到他面前,恭敬道:“世子爺可收好。”
盛千景皺皺眉,走不讓,怎麼腰牌也不讓還?我還偏就不要了!他道:“我不要這東西。”
宮人不答,就一直舉着。
樂正元靖匆匆趕來時就見着這麼一副景象,吊着的嘴角瞬間就耷拉下來,冷聲道:“世子哥哥就這麼不待見我嗎?”
盛千景轉頭向他看去,見他今日打扮的比往常鄭重許多。
樂正元靖身着黑紫色常服,繁複的暗紋大片的嵌在錦緞上,金絲線勾勒出的蛟龍印于其上。
腰束玉帶,腰間環佩因着他來時的動作叮當作響,還未停歇。
盛千景心中不禁感歎:“還好沒帶金冠,不然真是過于騷氣了。”
他忍不住問道:“四殿下今日是有正事?”
樂正元靖沒有回答,而是又問:“拿着我的腰牌就可以随意進出了,為何不要?”
盛千景正色道:“你也說了這是你的腰牌,我不能要。”
他觀察樂正元靖臉色,似有一些愠怒的樣子,趕忙道:“我拿走了你是不是就出不來了?這東西你應該也沒有多的吧?”
“當然,這可不是大街上的西瓜,還能随處可見。”
“二公主。”樂正晚琝方才就跟着樂正元靖後腳進來,盛千景竟然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