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赢了。”盛千景真的想對他翻個白眼,“你半夜翻牆不會就為了這個吧?”
樂正元靖搖頭,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做一副思考狀:“叫我什麼好呢?”
盛千景歎口氣:“阿靖。”
對方滿意地彎彎眼角。
解釋了自己半夜來此的目的。
“什麼?”盛千景聽後異常震驚,“二公主跟一個和尚私奔了?!!”
“噓。小聲一些。”
盛千景壓低聲音确認:“我沒聽錯吧?皇上會不會氣死啊?!這就這麼告訴我了?”
樂正元靖點點頭,注視他的眼中好似含着不散的春風:“你想知道的就算是什麼不洩天機,我也會告訴你。”
盛千景當時隻顧着震驚于公主私逃的事情,完全忽略了這話。
如今想起才發現,阿靖當時每每看他的神情,何不是次次炙熱。
盛千景這會兒才反應過來,當時見着解知尋的那種熟悉之感從何而來。
他被樂正元靖忽悠走前,曾見過解知尋一面。
但也僅僅是遙遙一面。
此事算是皇家醜聞,皇帝封鎖了消息還殺了不少知道内情的人,理應是不能外傳的。
但後來不知是何人在從中做文章,此事被傳遍大街小巷,成為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皇帝通緝公主,實在難得一見。
直到盛千景走後都沒再見到樂正晚琝。
他不由得想:“此事阿靖是否知道更多内情?從那之後竟也沒有與我提起更多。”
想到此,盛千景順着想法就看向辭亦。
辭亦感受到視線,回頭詢問:“怎麼了師叔?”
“沒事。”盛千景搖搖頭,這又關小七什麼事呢。
在場一片安靜。
扶光此時道:“我曾見過她,不過幾日的功夫好好一人就剩下碑了。不知道是誰給立起的。”
“那時我預感有一難,就在她身上留了一縷神魂。所以現在才得以借她身軀暫留。”
辭亦道:“是何事竟然嚴重到需要讓神明借助一凡人的軀殼。”
盛千景也問道:“那錦蓁知道你的存在嗎?”
扶光隻挑了盛千景的問題回答:“自然是知道的。”
倒不是他不想回答辭亦,隻是他也不知從何答起,有些事情他還得謹慎開口。
盛千景注意到這點,伸手搭在辭亦的護腕上。
辭亦自己倒是不甚在意,低頭和盛千景輕聲說:“師叔,我哪有那麼小氣。”
盛千景回頭看他一眼,見他言笑晏晏,眼中流露的溫柔不像是這人會有的。
盛千景不确定的一眨眼,果然辭亦還是那一臉賤兮兮的笑。
他無奈回頭。
天書見各位聊得差不多了,就手一翻,不知從何處掏出一盞蓮花底座的燈,她道:“這是今塵燈,一共有七,此為其中之一,暫且可用來養魂。”
她向扶光遞的更近了一些。
扶光點頭,最後交代一句:“若是一會兒錦毓醒來你們且看着點。”
這話說的盛千景聽不明白,一大小夥子有什麼好看?
但見天書應下,也跟着點頭。
方才就說了錦毓在這房中,想來是被這架勢吓暈了吧?
扶光說完便離了身。
錦蓁無他支撐,身子一下沒有反應過來,直直軟倒下去。
盛千景忙伸手,辭亦卻快他一步。
辭亦速度極快,隻托着她胳膊,将她勉強未倒地扶到樹下。
盛千景道:“小七,你不能再溫柔一些,怎麼對人家女孩子?”
辭亦無辜地瞅瞅他,答非所問:“師叔,我這反應已經很快了吧。”
錦蓁逐漸神志清明,看着面前幾位,先是一愣,後又反應過來盛千景她是見過的。
她緩緩起身,向各位施禮,道:“盛公子。你們這是?”
盛千景道:“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不知,我怎麼會在……這是我家?”錦蓁環顧四周,正想說不知身處何處,就見着熟悉的景色。
頭頂響起沙沙的聲音,清風将葉片吹的作響,她轉身回望這株文冠花。
正是幼時她與弟弟共同種下的,當時隻希望将來弟弟可以金榜題名。
幾人見她手撫上樹身,似又回神:“我弟弟呢?”
盛千景道:“就在屋内呢。”
幾人正要進屋,空中便正巧有一銀光略過。
刹那間,淩澌就落在院中。
她槍尖挑着一人厲聲道:“看看這是哪裡?!”
幾人均回頭看她。
就見她将喬州牧從槍頭狠狠甩下。
辭亦不合時宜的話在耳邊響起:“他這衣服質量不錯。”
“……”見盛千景沒有理自己,辭亦挑眉,退開。
那姓喬的被勒着脖子挑了一路。
早已是臉色發绀,口唇發紫,被摔下後便隻顧着大口喘氣。
他擡起頭卻看到了辭亦與盛千景,下意識道:“二位仙長救命。”
随後又瞥向他倆身後,看見了一意想不到的人,連連後退道:“鬼鬼鬼!!”
随後自己又反應過來:“不對不對,你跑了,你沒死。錦蓁,你私自逃脫罪責,如今竟然還敢出現。”
盛千景與辭亦聽後眉頭一皺,不料淩澌動作更快,直接将他踹倒在錦蓁面前。
錦蓁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被盛千景攔住,他從袖中掏出那本賬目,攤開念與喬州牧聽。
而後道:“這一筆筆賬目,州牧有何通天隻能竟在幾日之内盡數補上?不如說我們聽聽?”
喬州牧像是終于看懂局勢,前有一不知名的小鬼,後又有這力大無比的女仙。
原來搞了半天,這倆天鋒山的仙長也是一夥的!
他怒極,又心知自己大勢已去,卻還是嘴硬道:“一本廢棄賬目,又能說明什麼?你們這麼逼迫凡人,就不怕天報應?”
辭亦聽他這話好笑道:“你跟我們談報應?那就且看天雷先劈死誰!”
似是為了應和他,晴天白日中忽起一道驚雷,在場的人冷不丁被吓一跳,看向辭亦。
辭亦卻隻是搖搖頭,無辜的看看盛千景。
那喬州牧更是如驚弓之鳥,向後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