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劍缭繞着金色流光。
此劍通體雪白,劍身不似盛千景平日裡常見的笨重,而是更加細長,加之無劍镗的原因,使得此劍看起來更加修長。
盛千景當年愛收集珍貴名寶,各種寶劍自然也見過不少,隻是從沒見過這個樣子的。
他翻來覆去地細看,原本的劍镗位置鑲着顆的不知名石頭,晶瑩剔透的;
劍首位嵌着一塊血紅的玉,劍身雕刻的紋路,向上延伸至此。
盛千景不禁感歎:“不愧是神兵,隻是為何沒有開刃?”
淩澌道:“這是随扶光一起誕生的禮劍。”
扶光的,盛千景試探問:“這不會是那把無憫劍吧?”
淩澌不置可否。
“那為何給我呀?我以為你會還給神君了。”
“給他現下也用不了,我便借來一用,又如何?”
見她如此理所當然,盛千景不知該說什麼了,這柄劍拿着,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辭亦卻在這時道:“那就多謝神君了,隻是若是花焰神君恢複,這劍自然是要還給他的,不知可否給個更加長遠的。”
盛千景聽他這番話語,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辭亦這是在與神君要東西?還是替他要?
他瞪向辭亦,想讓他閉嘴。
辭亦卻回頭看着他一笑,眨眨眼睛,完全不覺得自己有說錯什麼。
此時淩澌卻道:“屆時想必已在玉京,你們自去寶色殿取便是。”
二人的話都擊的盛千景不知該說什麼,心中隻道:都是玉京中一大殿了,怎麼是何人都可進入的嗎?
天書隻在一旁笑笑:“當然是不可的,若是不想與淩澌一般到處躲着司法殿的人,就千萬别去。”
盛千景已經習慣了天書直接回答他的心聲,隻慶幸好在自己沒有心中腹诽過仙神。
淩澌哼一聲:”神兵利器他們既然不用,不若直接将這寶色殿給我,屆時我再贈你一把好的。”
這話是對着盛千景說的。
盛千景連連稱是:要是如此也挺好,誰不愛整點寶貝呢。
“此事已了,二位可還有什麼打算?”天書問。
盛千景詢問辭亦後道:“無,既然已經解決了,我們就回去和師父複命了。”
天書卻搖搖頭:“不急。我還有三件事要與你說。”
她指指盛千景的腳腕,道:“我給你這個你可感受到了它的作用?”
盛千景這才想起,腳腕上還系着個南柯一夢。
他輕輕晃腳,自己竟然已經完全将它忽略了,他五感敏銳,即使有師父教的咒法也無法完全達到與常人一般。
幼時甚至是穿衣都異常挑剔,時長光着身子到處溜達,後來家中特别給他尋來許多上好的料子才安穩穿着。
不過自那之後他嬌貴跋扈的名聲也就莫名傳開,既然如此他便順着去了,果真自在!
這細繩起初還有些撓的他發癢,這下反倒沒什麼感覺了。
天書解釋:“隻要你帶着它就不用再浪費法力在五感上了,也不會如你在州牧所那般,疼的無法動彈。“
“嗯?”辭亦注意到了天書的說法,問,“疼的無法動彈是什麼意思?”
盛千景道:“簡單來說就是我的五感會比常人敏銳十數倍。”
辭亦張張嘴,最後隻幹巴巴的說出一句:“我隻當你是聽覺更加敏銳罷了。”
盛千景搖搖頭,當然不是,要隻是聽覺這一樣,也不至于讓他耗費那麼多法力去壓制,導緻自己的修為停滞不前了。
燕白青曾經與傅元今說過:照這麼修下去怕是無法飛升了。
雖然幾人都有意避着他,從未在他面前提起過,但免不了他自己會撞見。
盛千景隻當是辭亦第一次知道比較驚訝,卻沒看見他在背後的表情。
辭亦緊抿着唇,低下頭眉頭緊縮,濃密而纖長的睫毛擋住了他的眼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盛千景聽了天書的話,嘗試收起法力,隻有收起的瞬間耳中傳來噪音,但又瞬間被南柯起的法陣蓋住了。
盛千景低頭看看自己身上泛起的微光,薄薄的一層如柔光般灑在周圍。
他在看看其他二位,明白了這是天界中的仙神自帶的護身法陣。
他施禮謝過二位後,又去看辭亦,見辭亦正好也盯着他看,眼神晦暗不明,不知道在琢磨什麼,心道:小七拿的那個應當也有這作用吧?
随後便問天書:“那小七的歸鄉呢?”
天書道:“這便是我要說的第二件事。”
她讓辭亦拿出歸鄉,而後便施術。
幾人周圍景色驟變,哪裡還是在什麼小院之中。
盛千景站在山巅向遠望去便是一片無垠的海面。
他和辭亦同時出聲:“奇也!”
天書讓辭亦點燃歸鄉,辭亦掐起一縷小火。
天書道:“方才可有注意到一陣鈴聲?這便是南柯的正經作用。”
盛千景心道:給我屏蔽五感是什麼很不正經的事嗎?
天書一樂,繼續說道:“那是專門給你加的功能。現在所處為幻境,南柯隻要你踏入非實之境,它便會不斷響起;而歸鄉既是引路香,可以快速帶人回神。”
果然沒一會兒幾人眼前的景色就恢複到了錦家。
”給我這個應當有特殊的用處吧?“盛千景道。
辭亦接過歸鄉,收起後還是那個莫名其妙的表情,盛千景看看他也沒有多想。
天書點頭:“這便是第三件事。”
盛千景盡力消化着聽到的消息。
天書想想借助南柯一夢的力量找到陳景舟。
天書擡手指了指天:“看到什麼了嗎?”
盛千景疑惑:“沒吧?”
天書道:“沒就對了,目前天幕隻缺七處,若是口子大了,你們就能見到黑咕隆咚的天洞了。”
盛千景明白她的意思了,陳景舟便屬于這七處中的一處。
隻是另外六個是什麼?條件又是什麼?這麼想,他便這麼問了。
天書道:“有神格,但卻偏離軌道者。”
是否有誰偏離,從命星上看的出來,命星離軌,就像一張網少打了一個結,便有了缺漏。
魚便從此出。
雖說三百年間,盛千景從師父那裡聽到的關于神鬼仙魔的消息也不少,但有關這些還是第一次聽說。
天書解釋道:“自由屬于衆生,不屬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