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來說,擄走蕭煜臨這件事,溫榭從始至終都沒有想要隐瞞的意思。
更何況擄走他也不是最初的本意,最開始他本想趁着老魔尊戰亡,借着萬年前天、妖、魔三界尊者脆弱的“兄弟情”理所當然地插手魔域内政。
反正老魔尊死了,魔域三位殿下“三國鼎立”,他随便扶持一位傀儡魔尊上位,到時候再掌控整個魔域還不是輕而易舉。
再者神界新帝還是個隻會靠别人的草包。
至于其他三界,仙界從來隻是牆頭草,隻會順着神界的風倒;鬼界因那場戰役自顧不暇;人界更是從來就沒什麼發言權,對這些事情一概不知。
到時候打着為魔域好的幌子,饒是别人有怨言也無人敢出聲。
可誰知陰差陽錯的,徐泊他們錯擄了本該趕去聳山的蕭煜臨。溫榭沒得選,隻好讓他做了這麼個“幸運兒”。
要怪隻能怪今日的魔域使者不知天高地厚,什麼大逆不道的話都敢往外說,忘了自己是什麼東西,也忘了這位是怎樣的一個狠角色,敢跟六界聞風喪膽的小妖帝叫闆。
“兩族相殘?”溫榭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不禁嗤笑兩聲重新望向蕭煜臨,“怎麼,本帝君隻是随意幫三殿下殺了個不懂事的無名小卒,竟要逼的三殿下與我妖界相殘麼?”
蕭煜臨動作一頓,心中微微一動:溫榭認識他那幾位将領,他們和徐泊等人一樣,都是六界幾位有名的枭将,那他溫榭就不可能不認識。如此,看來死的,并不是玄梓他們。
想到此,他才松了口氣,但口中的恨意卻仍是半分不減:“我真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怎麼惹到了你,造得你如此報複。”
溫榭溫聲笑道;“我若想教誰吃點苦頭,還需他故意來招惹我不成?”
想了想不願意再跟他耗下去,于是接着開口,“你手下的狗綁了我的人,我給你一個機會,把他們贖回來。”
蕭煜臨聞言,動作一頓,擡頭看向他,忽然笑起來,“我道你今日怎得忽然這樣粗暴地動手,原來是在我的人手上吃了癟,惱羞成怒了?”
溫榭眉頭一皺,很不願聽别人講這種話,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勸你不要不識好歹,你想清楚,誰的命更值錢。”
蕭煜臨反倒笑得更加瘋狂,“怎麼,你急了?”
溫榭手中動作猛得一松,手指離開了蕭煜臨的下巴,卻在那處留下了幾道刺目的紅痕,“我再說一遍,我沒有心情陪你浪費時間,你若不答應,我們就進行點有意思的。”
蕭煜臨毫不畏懼,“怎麼,你要殺了我把屍體送回魔域嗎?可惜了,那樣的話他們也許更回不來。”
“殺了你?那才真是想讓兩族相殘,不過現在的魔域沒了老魔尊不過是空殼一個,你猜,若本帝君真要出兵,魔域有幾分勝算?”
“此刻發兵,那魔域自是毫無勝算。”
溫榭挑眉,“這樣說來,三殿下倒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蕭煜臨開口,“小妖帝還是省省吧,如此這般威脅不到我。”
“呵,本帝君也沒想過威脅你,隻是說給你聽讓你過把狗頭軍師的瘾罷了。”
其實蕭煜臨很希望溫榭能一怒之下殺了他,因為溫榭絕對不知道,魔域王族血脈,永遠隻有一種永遠死亡的辦法,那就是耗盡心頭血。
他們本是沒有血的,修了魔道,周身的血都化為了魔氣,軀體不過是一具空殼。隻要有足夠的心頭血,放在哪裡都能重生。
若溫榭殺了他,按照他嚣張跋扈的性子,定是恨不得将他的屍體放給六界看,警告别人惹了他沒好果子吃。
到時候京旭他們肯定會想方設法把他的心頭血偷天換日取回去,這樣他就能脫離溫榭的狐狸爪子,再能從長計議然後報複回去。
所以,當務之急,蕭煜臨迫不及待的想要惹怒溫榭。
“帝君想掌控魔域,也隻用得這種綁架的下流手段嗎?”
溫榭不甚在意,“三殿下管我用什麼方法,綁得了你,控得了魔域,不就是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