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眸間,碧光襲來,刺得人睜不開眼。
詭異的刀法行雲流水,刀刀不襲溫榭,卻刀刀斬落他身旁的石塊,逼得他沒了退路。
最終,溫榭半仰在身後的石壁上,淺笑着注視着那距自己鼻間不過三寸的碧光的源頭——沉晁。
蕭煜臨仍是前幾日那般模樣——破落的衣裳,狼狽的碎發。隻是——
“三殿下解開禁束,重獲法力,果真是多了幾分生氣。”溫榭沒有急着移開那緻命的危脅,甚至絲毫不懼地歪頭朝對面人笑。
蕭煜臨不言,沉晁得主人旨意,猛地向前一沖,碧光乍現,空氣被劃破的聲音進入溫榭的耳朵,使得他眉頭一皺,身體劇烈後仰,沉晁的樣子在他眼中被無限放大。
最終,砰。
接觸到溫榭身體的那一瞬間,化作一道虛影,穿過肉牆後消失不見。
溫榭眼睛下意識緊閉,異樣的感覺讓他有一瞬間沒反應過來。
沉晁不給他反應的時間,穿身而過。
溫榭沉沉向地面倒去,玄梓看得有些怔愣,剛剛法力使的太狠,導緻他現在唇色還有些發白。
他走向兩人的方向,向蕭煜臨投以了然的目光。
蕭煜臨回應他的目光很快收回,有些複雜地望着倒在地上的溫榭,“果真如此。”
玄梓收了落歲槍,開口:“三殿下,快離開吧,我們得趕回去了。”
“等等。”蕭煜臨擡手,叫住玄梓,又微微昂了昂頭,示意溫榭倒下的地方,“把他帶上。”
手上動作一滞,玄梓懷疑自己聽錯:“什麼?帶他做什麼?”
蕭煜臨沒開口,似是不想解釋。
玄梓接着道:“帶他回去,可是個大麻煩,妖界無主,恐怕會引起六界動蕩,三殿下想清楚不要為了一時複仇之快失了大局。”
“溫涯回來了。”
“嗯?”玄梓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剛想說溫涯回來豈不是更麻煩。
就聽見慕煜臨淡淡的聲音傳來:“他們在我身上施了締印。”
嗯。
嗯?
嗯?
玄梓懷疑自己聽錯了,話都有些結巴,“什麼?締印?妖族秘術的那個締印。”
“嗯。”
玄梓一個踉跄,隻覺得眼前有些發白。
“所以隻有把他帶回去,鎖在我身邊,我才能确保他和妖界不會有對我、對魔域做出什麼意料之外的事。”
循着蕭煜臨的目光望去,玄梓真是希望倒在地上的那個是自己。
又折回來,扶起暈倒的溫榭,施法助他穩住身形,這才領着剛剛恢複自由之身的蕭煜臨一同離去。
得了百歲小鳥的傳報,溫涯身側的拳不禁握得更緊了些。
“讓你提前給帝君符紙,你可安排好了?”溫涯嗓音莫名有些沙啞,許是過分擔心。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遊曆之時,比這冒險幾倍的事溫榭都做過。
“已經辦好了,帝君大人說他知道了,請殿下不必過多擔心,照顧好妖族也照顧好自己。”百歲小鳥很快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