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溫榭不太情願地閉了嘴。
“徐泊幾人我已經派人放了,妖界現在安全的很,你放寬心。至于你,待我何時确定了你沒有危脅或者尋到法子解了這印,自然也會放回。不過在此期間,你最好老老實實呆在這裡。如若不然——我一向也沒什麼君子作風,你知道的。至于其他的,我們以後慢慢算。”
溫榭環視客房一周,挑眉:這麼好心?這樣一對比,好像确實顯得他很畜生。
沒空陪他閑聊,随意警告幾句後,蕭煜臨便離開了,獨留溫榭一個人在房内思索砸了整個房子夠不夠換他一個洞門的。
四獸出逃的消息很快傳到了蕭煜臨的耳朵裡,亂七八糟的事一茬接一茬,搞得他現在心煩意亂。
京旭沉默着,良久後又主動開口,“不僅如此,我們派出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四獸栖息的暝穴,卻發現隻剩梼杌獨自留在那裡。若剩餘三隻是出去遊蕩便罷了,畢竟四獸離開前都會相互交流報備,可這次梼杌睡了三百年,一覺醒來什麼都沒了,知道的不比我們多多少。我們對四獸的搜查方向也就斷了。”
密室本就隻是個空間,由四獸守護,也隻能由四獸才能打開。
斷了跟四獸的聯系,也就間接表示跟密室無緣了。
在朝上本就孤立無援,若此時不能在密室上得到點良機,那他蕭煜臨以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盡快找到消息,覆遍六界也得把他們三個拎出來。”想到這裡蕭煜臨語氣都發了狠。
還沒來得及跟他們商讨溫榭往後如何處置,便被這件事匆匆蓋過。
以至于京旭并不知道,溫榭目前正被軟禁在自己别院不過一牆相隔的地方。
蕭煜臨如約放回了徐泊三人,施子昂回到妖界第一件事就是暴怒着四處打聽羅貿的消息。
可羅貿又怎可能如此就範,得勝歸來後,上繳了兵權,連功都沒敢邀就一個人灰溜溜地跑去底獄,自請鎮守惡崇度過後半輩子了。
施子昂一拳打在棉花上,有氣發不出,正一個人憋在屋裡生悶氣。
塗泊搖搖頭,“沒辦法,羅貿這回着實過分了。”
烏岐擺擺手,朝屋裡走:“随他去吧,别說是底獄,隻要得了帝君的準令,他羅貿就是躲天帝懷裡,施子昂也得把他揪出來敲一頓不可。”
兩人相視一笑,一同準備去面見主上。
待注意到正廳隻有坐在側席的、許久未見的溫涯後,兩人先是一喜,接着一種不詳的預感壓在心頭。
“帝君…呢?”望着溫涯不同尋常的黑臉,兩人已經有些懵了。
“魔域。”
聽着是不冷不淡的語氣,可自小一起長大的三人都知道,這話中有咬牙切齒的意味。
塗泊一驚,下意識上前一步:“怎麼去魔域了?是不是一時沖動跑去救我們了?”
溫涯搖搖頭,先是有些疲憊地閉了閉眼,最後還是将來後龍去脈講給了他們。
不等兩人震驚,施子昂不知向時從屋裡出來。
相較之下,他反而是被這事轉移了注意,氣消了許多,倒也顯得更加淡定:“那帝君孤身被帶入魔域,勢必會被封住法力,臨走前他可留了什麼通訊的秘術?”
聞言溫涯打起幾分精神,點點頭:“我給他準備了些人界聯系的道符,無需法力便可互通訊息。”
施子昂沉吟片刻,開口:“嗯,那倒也不必過分擔心,帝君這樣做必是有一定把握的。”
烏歧此刻還沒有從巨大的擔憂和緊張中回過神來,呆愣了許久,有些頭疼地跟幾人罵了兩句,可最終也隻能不了了知,先行退下安撫士心去了。
施子昂放心不是沒有道理,他跟溫榭在一起經曆的最多,深知比這更甚的事,他們都幹過不下少數,多少次不都平安歸來了?大驚小怪。
他暗自吐槽兩句後,也很快和他們一同投身到自己的任務中。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帝君他都冒險那麼多次了,這次當然也會毫發無傷,滿載而歸。
他這樣安慰溫涯。
殊不知,很多年後,一語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