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諸位若個個單論,沒幾個有膽子、有勢力敢跟嗜巫王權衡,至少目前如此。
三人朝他的方向微微颔首,算是默認了嗜巫王的話。
蕭含靖一派還好,蕭子烨的母族手裡根本沒握什麼實權,此時突然突然得知自家少主要奪位,偏偏他們還什麼理由反抗,氣得吹胡子瞪眼。
至于老蠱王……他一向疼愛女兒疼得不得了,此時楚王妃卧病,他自是恨不得舉王府搬進别宛,寸步不離地照顧愛女,今天即使是蕭煜臨大戰歸來,也沒有來朝。
衆人散去後,蕭煜臨不打算再耗時間,急着先去安置溫榭。
“三哥!”蕭含露小步跑來,叫住他。
蕭煜臨側首朝她點頭,止住了腳步。
匆匆跑來,她的氣息還沒有怎麼喘勻,便踉跄着開口:“三哥,楚母妃似乎并不見好轉,你去看看嗎?”
動作微滞一瞬,又很快恢複。
母子連心,蕭煜臨怎麼會不知道他母親想的是什麼,不過是想以探病為由拖住他,不給他跟二位兄長公平競争的機會。
“我知道了,待手頭的事情處理完,我速去。”他的語氣并不是很積極,不過蕭含露也沒有說什麼。
朝堂上的勾心鬥角她不懂,可她的幾個哥哥、幾位母妃,她更不懂。
叮囑了蕭煜臨注意身體,不要冒險雲雲後,便告辭了。
蕭煜臨望着她離去的背影歎了口氣,又很快恢複,神色嚴肅快步向煦封閣趕去。
再睜眼時,周圍的一切都昏暗又陌生,可溫榭還沒徹底清醒時,就感到了一絲興奮:
果然像計劃的那樣,他被蕭煜臨帶回魔域了。
“醒了?”
淡淡的聲音傳來,引得溫榭循聲望去。
與之對視,兩人心中都頗有些感觸——蕭煜臨是冷諷,而溫榭僅僅是感到好笑:不過短短一天,此時被囚的人,換成了他。
“三殿下說的對啊,我輕敵了。”溫榭看起來并沒有被敵人拿捏的自覺,而是向後靠了靠,換了個舒服的方式半仰躺着。
蕭煜臨可比他人性多了,既沒把他铐住,也沒對他拳打腳踢。
注意到溫榭的動作,蕭煜臨睥睨着他的眼睛,略帶一絲嫌棄地開口:“我可不似帝君那般有愛囚禁、愛随意綁人、淩辱人的僻好。”
溫榭倒是不反駁,回視着他笑而不語。
“如今我們間的地位一目了然,奉勸一句,我雖然沒有綁人,但帝君大人也還是自覺點,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果然是有了底氣,話都多了不少,溫榭暗啧道。
“既然,三殿下沒有我那般的惡趣味,那此番囚我,是何意?”
明明是差不多的年齡,可溫榭卻好似幹什麼都比蕭煜臨更加遊刃有餘。
蕭煜臨一愣,聞言目光染了幾分不悅,語氣也冷了不少:“為什麼囚人,帝君自己不清楚麼?在我身上種了那鬼東西,不囚了你拴在身邊,誰知道你又會籌謀什麼毀天滅地的大計。”
言語間似毫不斂嘲諷之意,聽得溫榭倒是挺開心。
其實,他蠻喜歡别人罵他壞的,因為這種話挺久了,總給他一種誇他的感覺。
“三殿下反應很快啊,已經知道了我送的什麼禮物了麼?”
甚至到現在,他的言語間都盡是随意和挑逗。
蕭煜臨見他這麼放松,不禁有些惱了,熟悉的碧光閃身而來,“铛”一聲□□在兩人之間。
“看來帝君是不能好好說話了。”蕭煜臨冷哼一聲,居高臨下地看他。
雖然沒有束縛,但溫榭知道蕭煜臨定是禁了他的法力,若此刻因為點口角惹惱了他,當真是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