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幾人在山腳處會面。
玄梓皺眉望了眼來人,但這會溫榭明顯心情不妙,冷冷掃了他一眼後移開目光。
玄梓見蕭煜臨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于是強壓下心頭的疑慮,率先開路,帶着幾人一路向山下走去。
——
推開門,一股極重的魔氣郁郁不散,引得幾人頻頻皺眉。
“小兒頑劣,深更半夜不回家是常事,隻是到現在他已經足足半個禮拜不見人影了。”老婦人眼眶又紅又腫,顯然是沒少為此落淚,“這是村人最後一次見到他們的地方,一起丢的還有那鄰家小妹,比我那孫子大不了幾個月。”
天下萬物,女為陰,男為陽,陰陽合極,方是大補。
尤其是童男童女,靈根最為純淨,用來滋補虧損,再好不過了。
蕭煜臨與玄梓對視一眼,一切皆在預料之中。
“大娘放心,我等定盡力而為。”玄梓道。
老婦人點點頭,最終把感激的目光放在溫榭身上——沒辦法,他現在用的這副殼子太有親和力了。
炙熱的目光終于讓溫榭心有一絲不忍,斂了幾分冷意回視過去,報之一笑。
基本确定了怪物的身份後,衆人商議将它引出來。
“去鎮上再請幾個孩子過來為餌,我們再準備伏擊。”
“開玩笑,為餌的孩子不是命?若出了閃失,我們怎麼交代?”
一時間,衆人因此起了分歧。
“我去。我為餌。”一旁的溫榭沉默了一天後突然開口。
衆人一時間表情呆滞:“你?”
“我的換顔之術天下無雙,别說是幾歲稚童,就是古稀之輩也能扮。”
蕭煜臨皺眉回首:“别鬧了,你法力都失了,去為餌想幹什麼?找死麼?”
溫榭一怒:“我還以為你忘了。知道我法力被禁了,你倒是給我解開啊!”
蕭煜臨:“哦,想起來了,稍後。”
衆人的表情更奇怪了:?這?
溫榭自從昨晚過後,态度一直是夾槍帶棒,這會更是不管不顧,直接拉起蕭煜臨的袖子,将他扯到一旁:“同心蠱你現在已經下了,我跑不了,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還在等什麼?”
蕭煜臨按住他的手向下拽:“沒什麼,知道了,現在給你解。”
片刻後兩人回來,溫榭臉色緩緩和了許多,抱胸站在一側。
“行,那就依他所言,今夜我們埋伏好,他引饕餮出來。”
蕭煜臨開口,玄梓幾人都驚道:“殿下,這好歹也算是魔域内部的事,讓外族人插手不太方便吧?”
蕭煜臨沒答,隻是神色毋庸質疑。
衆人無法,隻好閉嘴。
夜間,原本就清冷的街上顯得更加蕭條。
溫榭此刻俨然一幅稚童的樣子,卧在城東破廟裡假酣。
破爛的衣裳和蒼白的膚色襯得他果真跟城外的小乞丐一般無二,讓人看了一點也不會起疑心。
直到次日子時左右,廟外的涼風吹來,凍得他一瑟縮,接着一道蒼白的聲音傳來:“小朋友,出來扶我一下。”
溫榭沒有動,他聽得出來這是施了法術的傳音,尋常人類當是聽不到的。
等了很久不見反應,那“物”才笑咪咪地走了進來,“這小孩怎麼混進來的,膽子也真是大,這破地方陰氣這麼重,我都不敢久待。”
它滴嘀咕咕地繞溫榭轉了一圈,揚手揮了一道魔氣出去,把這廟同外界隔絕,伸了爪子就沖溫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