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發現接連幾次沖突以後,我的靈力越來越躁動了,好像是有什麼想沖破身體一樣。”溫榭眼神有些複雜,顯然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蕭煜臨皺眉:“所以你現在沒法完完全全地控制自己的靈脈?”
溫榭想了想後搖頭:“也不是,就是有一種缥缈不真實的感覺,但又說不上來是什麼。有時候牽扯到情緒和靈力也會有些躁動。”
大概明白了是什麼感覺,蕭煜臨把目光投向窗戶外面,可惜外面太黑,什麼也看不到。
有些人會因為一件不好的事情,勾起更多無法接受的結果,甚至設想壞的答案。
蕭煜臨就是這種人。
如果楚窈真的參與了涼城的事情,那他該怎麼面對溫榭?
我母親參與了殘害你子民的惡行,但是我不知道,所以你還要繼續跟我合作,跟我做盟友、做夥伴、
……做朋友,行嗎?
想想都好笑。
蕭煜臨指尖無意識地蜷了蜷,忽然感覺嗓子有些幹。
“所以不管這符咒的作用是什麼,此時以你的身體狀況,都是很大的隐藏威脅是嗎?”
溫榭絕對不可能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但他還是想扯開話題,分散自己的注意。
“嗯,差不多是這個意思。”溫榭“嘶”了一聲:“不然我把内丹封了吧,危險是危險了點,但這樣的話至少可以減輕符咒帶來的威脅……”
内丹!
後面溫榭說的什麼話蕭煜臨已經聽不清了,他隻知道現在有個可以解決當下狀況的辦法。
“我有辦法了,”他打斷溫榭的話,“我用内丹幫你壓制你的靈脈,這樣符咒的問題也可以減輕。”
溫榭懷疑自己聽錯了:“你的内丹?”
蕭煜臨:“嗯,我的。反正被下了符咒的是你,就算戴雲有什麼動作,也是沖你,不會再想威脅到我。”
沒了内丹那可就跟有點修為的人族一樣了,有多危險他心裡清楚。
“不是,你确定?”溫榭試圖提醒他,“把内丹給我壓制靈脈,就是把底透給我了,到那時你什麼修為、什麼實力,我可就全知道了。”
蕭煜臨扯了扯唇角,“看你表情那麼嚴重,還以為你是有能耐讓内丹到了你那就是你的。”
内丹對于修行者來說,不僅僅想靈魂,更像是他們養大的的寵物,沒有意識,但認主,當然不可能輕易被别人據為所有。
溫榭笑了聲,挑眉看他:“真的假的?别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啊?”
本是一句玩笑話,蕭煜臨卻因為心裡裝了事,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好在溫榭沒糾結,又戲谑道:“殿下是不是對我這個盟友太好了點?”
蕭煜臨聞言睨了他一眼:“要不算了?
“别算了啊,”溫榭笑了笑:“我占便宜的事兒誰跟你算了?”
蕭煜臨沒理他,也沒多說廢話,讓溫榭給他護法,很快将内丹渡到溫榭體内。
走的時候他有些不适應内丹離體的異樣,揉了把眉心,順帶把桌前點着的燈熄滅:“早些休息吧。”
——
第二天一早,蕭煜臨接到了一份意想不到的人送來的信:
三殿下,久仰大名。
昨夜帝君大人頸下的符咒想必殿下已經看到。要解此咒,今日申時翠華軒,不見不散。
切記自己一人來,也莫要叫别人知曉此事,尤其是帝君,否則在下将不再奉陪。
戴雲
沒有裝神弄鬼地兜圈子,而是開門見山地提出要求,蕭煜臨反而有些心安。
至于溫榭。
蕭煜臨本也沒想帶他去,他怕出了點什麼事是狀況以外的,所以他自己處理其實更方便。
差人送去東西的時候,溫榭還沒醒,蕭煜臨看看時間已經未時了,于是親自上去敲門。
門沒從裡面反鎖,蕭煜臨猶豫了下還是進去了。
屋内溫榭沒躺着,而是打着坐在床上聚息。
蕭煜臨沒打擾他,等了一會還不見這人有醒來的迹象,遂留了張字條,又吩咐人不準進來打擾後才離開。
——
原本以為還要等一會戴雲才會出現,沒成想這人早就定好了包廂。
“三殿下。”
見他來了,戴雲站起來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蕭煜臨沒計較,直接道:“不論是符咒,還是涼城的事,都說說吧。”
頓了頓,他忽然又開口。
“還有鬼君韓雖辭,今日一并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