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煩擾殿下為我着想了。那等到你顯真身的時候記得提醒我閉眼。”
溫榭一臉矜貴,故作高冷地點了下腦袋。
——
“鼠妖就在附近,小臨你跟緊我,莫打草驚蛇了。”
蕭煜臨腳下一滑,險些沒栽倒:他怎麼這麼快又變成小臨了?
此刻天已黑透,溫榭被緊緊裹在黑色大鬥篷中,隻露個腦袋,掙紮了兩下後怒聲道:“這大衣纏得太近,待會它出現了我怎麼制住它?”
“等它出現了再說,“蕭煜臨不理會他的抗議,“夜裡涼,凍着了連鼠精都吓不到,别說鼠妖了。”
“哦。”
約莫過個半刻鐘以後,路那邊才窸窸窣窣地傳來些聲音。
等那聲音近了,一瞧,可不是那惡名遠揚的鼠妖麼?
“來了來了!”小溫榭眼中射出興奮的光,蕭煜臨有些無奈地摁摁他的腦袋:“看到了。别打草驚蛇。你說的。”
溫榭趕忙捂住嘴。
鼠妖毫無察覺,流裡流氣地把剛偷來的珠寶又往懷裡塞了塞,尖着嘴嘿嘿直笑。
“鼠妖!你竊财盜物,今日我便來拿你!”
四周黑不隆咚的,忽然有道脆生生的聲音冒出來,鼠妖吓的一抖,看清是個不足腿長的小娃娃後又瞬間變得兇神惡煞:“哪來的小妖?是知你鼠爺爺我餓極,送來當零嘴的不成?”
小溫榭分毫不慌,吸了吸鼻子,口中念訣,而後在鼠妖的注視下指着他,輕喝道:“退!”
轟地一聲,鼠妖重砸在身後的樹上。
“哈哈!長教訓了嗎?在本殿下面前還敢自稱爺爺!”
鼠妖被砸得兩眼翻白,暗道這小子怕不是尋常妖靈,竟還會些法術。于是快速運息,便反攻上去。
溫榭此時尚小,根本不是這鼠妖敵手,于是中氣十足道:“小臨!閉眼!”
下一秒,靈息四散,一隻白得晃眼的妖狐撕空而出,随着一聲有力的吼聲,眼刀淩厲地割在鼠妖身上,霸氣側漏,威風凜凜,大有王者之範。
當然——這是溫榭所以為的。
鼠妖隻覺那小妖狐化出真身後,兇巴巴地朝他叫了一聲,唬人似的。
不過沒等他打算嘲諷,一道狠厲的劍風從側襲來,完美避開小妖狐的視線後降在他身上。
“噗!”
一口鮮血被震出,鼠妖猛地跪在地上,口齒不清地咒罵着什麼。
“威力這麼強麼?”
溫榭小聲嘀咕了句,随後趁勝追擊,一爪子拍上去,三下五除二收了這鼠妖,化回人形,興沖沖地往草叢後跑。
“怎麼樣?厲不厲害?”
興奮中摻雜着驕傲的情緒撲面而來,蕭煜臨傾身重新把他抱起來往前走,“看到了,厲害得很。”
“你沒看到”,溫榭糾正他,“看到我真身會吓得吐血的!”
“嗯對。說錯了。”
“你知不知道我多厲害呀,幾下就把鼠妖收掉了。大妖也不過如此!”
……
講到後來,蕭煜臨抱着懷裡昏昏欲睡的小人兒歎了口氣,就地坐下了。
用自己的衣服堆在一起,簡單給溫榭築了個小窩,又在兩人旁邊生了堆火。
溫榭很快睡熟。
蕭煜臨不時挑挑火堆,又去看看他的睡姿,生怕他落了枕,明早起來不舒服。
那中年男人究竟是誰的分身?為何溫榭會為他冒如此之險??他想到了什麼?戴雲?詭異道士?京旭所察覺到的梼杌究竟藏在何處?……
一夜未眠,倒是小溫榭,太陽升得老高,還沒有要醒過來的迹象。
“起床了。我們去吃點東西,好不好?”強壓下心頭的不忍,他扯走溫榭懷裡抱着的衣服試圖把他叫醒。
小溫榭冒似有些起床氣,亂七八糟地不知道在說什麼,像是發脾氣。
蕭煜臨顧自把他折騰起來,一路走到山下,直等到喝了兩盞清茶嗽過口,溫榭才稍稍清醒過來。
“今天想做什麼?”
自從昨晚過後,小溫榭就已經潛意識裡跟蕭煜臨建立了堅固的統一戰線的情誼,這會聽他這麼問,主動地民主道:“你呢?”
“我沒什麼想法都聽你的。”
“那太好了,”溫榭兩眼發光,“叔父右邊山頭上有座靈池你知道嗎?聽說泡了能功力大增,你想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