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可憐我,信你喜歡我,可我不信你不會逃跑。”
“蘇妤歲,你的言語充滿了同情,充滿了諷刺,你讓我又愛又恨,我說,我能不能殺了你?”
李時歡擡頭看向蘇妤歲,她在蘇妤歲錯愕的眼神中看到了自己,那個卑微自私,懦弱缺愛的自己,是那樣狼狽又可恨。
“蘇妤歲,你是不是恨死我了,你恨我嗎?”
李時歡像是瘋了一般,猛地抓住蘇妤歲的肩膀,使勁地搖晃着,仿佛想要把所有的憤怒和痛苦都發洩出來。
她的眼神變得異常兇狠,裡面似乎有濃烈的火光要噴湧而出,燃燒一切。
而那雙手更是滾燙如岩漿,仿佛要深深地嵌入蘇妤歲的肩膀,讓他感受到自己内心的煎熬。
“嘶,時歡,你冷靜一點,不要這樣子好不好?”
蘇妤歲顯然也被這個架勢吓到了,她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瘋狂的李時歡,眼中滿是震驚和困惑。
但蘇妤歲并沒有推開李時歡,而是試圖用溫柔來喚回李時歡殘留的理智。
“說啊,說你恨我,蘇妤歲,你說話啊,你怎麼不說你恨我呢?”
李時歡的聲音帶着絕望和自嘲,她的淚水不斷湧出,仿佛要将心中的痛苦全部傾訴出來。
“像我這種人也配得到愛嗎?”
她的聲音越來越高,充滿了自我懷疑和自責。她覺得自己不配擁有愛情,因為她曾經犯過太多的錯誤,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個錯誤。
“你是不是恨死我了,是不是覺得我像個蠢貨一樣,沒錯,我就是個蠢貨,是個神經病!”
李時歡的情緒愈發激動,她的話語如同刀子一般刺痛着自己的心。
她無法接受自己的過去,無法原諒自己,隻能通過這種方式來宣洩内心的痛苦。
“我是個神經病,蘇妤歲,我就快要死了你知不知道,我每天的苟延殘喘都是因為蠢!”
“你面前這個叫李時歡的蠢貨,她早就該死了,她害死了自己的外婆,傷害了自己的愛人,讓自己的父母受盡白眼,她該死!!”
李時歡突然松開了蘇妤歲的肩膀,憤然地站在她的面前,用手指着自己,那些言辭犀利到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每一個字都似乎在控訴,在尖銳地慘叫。
“我恨死我自己了,蘇妤歲,你恨我嗎,來,告訴我,你說你恨我,你說啊蘇妤歲!”
“李時歡是個神經病,是個豬狗不如的畜牲,是十惡不赦的罪人,她該死,她怎麼不去死啊?就憑她這樣的人,憑什麼得到愛,憑什麼??”
李時歡似乎稍微平複了一點情緒,她冷靜地說着這些傷人的話語,卻不知道在她的心底流血那一刻,蘇妤歲的心口也被扯開了一個大口子!
“蘇妤歲,複述我剛才的話啊,你說啊,快說啊!”
李時歡按住蘇妤歲的肩膀,瘋了一般對她怒吼着,恨不得把所有的委屈都說出來,恨不得把蘇妤歲的骨頭也一起捏碎。
“時歡,不要怕,我會好好愛你的,無論任何時候,我都會找到你,我一定會彌補你所欠缺的一切,我真的很愛你!”
蘇妤歲哭着抱住了李時歡,她的肩膀現在生疼,可她卻不得不露出一個笑容來安慰李時歡,她害怕李時歡會覺得勉強,會感到害怕。
“不,你不愛我,如果你愛我,為什麼我不是你心裡最重要的人?”
“如果你真的那麼愛我,為什麼背着我去找楊江啊?”
“你就是不愛我,你就是想要逃離我,你就是恨我,讨厭我,想要抛棄我!!”
“蘇妤歲,你這個壞女人,你隻會用這套說辭來欺騙我,是不是就因為我喜歡你,你才敢這樣對我的?”
李時歡的頭緊緊埋入蘇妤歲柔軟的頸窩,仿佛那裡有她最熟悉的味道,是她唯一可以依賴的港灣。
她的手無意識地捶打着蘇妤歲的後背,仿佛要把一切的委屈都發洩出來,想要讓這個人也感受自己的怒氣,平等地承受這份痛苦。
“是,李時歡,你給我聽好了,我蘇妤歲就是因為你喜歡我,我才敢這樣放縱,才敢一次又一次地這樣對你!”
“可是李時歡,我也喜歡你,我也想要得到你的所有,占有你的一切,我蘇妤歲也是這樣地自私啊!”
那天,善良而高貴的神明再一次低頭吻住了那卑微的囚徒,本來被判死刑的囚徒,也在那一刻重見天日,可見歸見,她依舊選擇放手讓神明回歸高堂。
隻願與她,自此再無瓜葛,兩不相欠的她們方能得到片刻生息,注定燃燒生命換取回頭的神明與囚徒,也将生生世世糾纏在一起。
平靜的日子格外令人喜悅,而那份短暫下隐藏的卻是波濤洶湧的疼痛,像她這樣的人,哪裡會有歲月靜好呢,一切也隻是僞裝與苦苦支撐罷了。
神明裝作自己不曾跌落泥潭,強迫自己違逆那份疼痛在愛裡煎熬,在恨裡擁吻卑微的囚徒,可那顆心早已千瘡百孔;